第4章 喬婉歌重生

喬婉歌突然想起來，自己不久前的確說過讓沈煜白去死之類的話……

那時秦空時親手給她送來了結婚請柬，新娘就是於洛兒，自己情緒失控，說要去殺了於洛兒，還讓沈煜白去死。

於洛兒是喬婉歌的表妹，她跟於洛兒有怨，是宿怨。

於洛兒從小比她優秀，不僅如此，於洛兒從小就搶她東西，從玩具到男人。

喬婉歌看上什麼她就搶什麼，那時候喬婉歌還想，她怎麼不把沈煜白搶了去。

喬婉歌有精神病，是二十二歲那年受的刺激，那一年她先是看著自己的最愛的人跟於洛兒上床，後來被沈煜白下藥強姦。

那一夜還被人拍下了視頻，雖然那些不雅視頻都已經被盡數追回，但都被沈煜白掌握在手中。

以至於她一直受制於沈煜白。

對，就是強姦。

那些視頻也是沈煜白叫人錄下的，反正喬婉歌一直這麼認為。

收到秦空時結婚請柬的那一天，沈煜白不在家，喬婉歌情緒失控，真的跑去殺人了。

她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把槍，先是用沈煜白的微信發信息給於洛兒，把她騙到一個廢舊的倉庫里，然後開槍殺人。

天知道，她並非刻意栽贓嫁禍給沈煜白，而是因為她知道於洛兒喜歡沈煜白，以沈煜白的身份騙她來更容易罷了。

準確來說，於洛兒喜歡的也不是沈煜白，而是沈煜白的家世、榮耀，還有跟自己搶東西的快感。

她曾親眼看過於洛兒誘惑沈煜白，於洛兒為此下了血本，低胸裝，高檔紅酒，迷情香水，可惜沈煜白瞧不上。

反正，這個世界上只有秦空時不明白於洛兒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喬婉歌前腳剛殺完人，沈煜白後腳趕到，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喬婉歌。

「婉婉，你為什麼殺人……你是不是又拒絕吃藥了？」

「什麼為什麼，我恨她，我恨死她了！她憑什麼搶走秦空時！」

「可你不該殺了她，殺了她你會坐牢的。」

喬婉歌歇斯底里地沖他吼：「沈煜白，如果不是你，秦空時不會娶別人，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變成這樣，更不會殺人。沈煜白，都是因為你我的人生才變成這樣，你為什麼不去死？」

「好……」

喬婉歌彷彿記起他當時輕聲說了個「好」字。

精神病不吃藥會失控，就像愛情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會要死要活，最後變成鬧劇。

幾天後，聽說秦空時去砸沈煜白葬禮不成，還被保全丟了出去。

秦空時在沈煜白葬禮外遇到了喬婉歌，秦空時一看見喬婉歌就冷嘲熱諷：「殺人犯的妻子，你怎麼不進去陪陪你丈夫？」

喬婉歌急著解釋：「空時，我不是他的妻子，是他逼我的。空時，你相信我。」

秦空時輕蔑道：「喬婉歌，你別天真了，別說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就你這樣素得跟白菜似的，我怎麼可能喜歡你。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當初你知道沈煜白是闊家少爺以後就巴巴地送上門去讓人操。

你們夫妻倆，一個賤，一個殺人犯，還真是絕配。」

秦空時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無不諷刺，無不惡毒。

喬婉歌：「空時，在你眼裡，我就是這樣的人？」

「難道不是嗎？」

「秦空時，我愛了你那麼多年……我……」

「喬婉歌，你閉嘴吧，你這樣的女人只會讓人覺得噁心，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秦空時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揚長而去。

「呵呵……」喬婉歌跪在地上苦笑著，絕望的哽咽漸漸化為哭聲。

沈煜白的妹妹沈月初剛好從葬禮上出來，她看到喬婉歌坐在地上哭得歇斯底里，她走近她：「林婉歌，你是在為我哥哭嗎？」

喬婉歌茫然地抬起頭。

沈月初一臉冷漠，可眼睛里卻有大顆大顆的淚水往下落。

「你這個人沒有心的，才不會為我哥哭。喬婉歌，我哥曾經問過我一句話，我現在替他再問你一遍，如果當初我哥沒有趁人之危，你會不會喜歡上他？」

什麼？

「你一直叫他強姦犯，這是我哥的心病，他到死都記得自己是個強姦犯。喬婉歌，但願你這輩子真的活得問心無愧。」

他到死都記得自己是個強姦犯……

到死都記得……

沈煜白，是因為我讓你去死，所以你才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的嗎？

沈煜白，你回答我啊！

喬婉歌受了刺激，又開始精神恍惚。

她一個人跌跌撞撞地離開葬禮，面前的紅綠燈變了又變，對面車流緩緩啟動。

喬婉歌就像被抽掉了魂，對越來越近的車輛毫無反應，而前面那輛貨車似乎也沒發現這個不顯眼的行人，直接就往前壓了上去。

隨後，一道刺耳的剎車聲在深夜空曠的大街上突兀響起。

喬婉歌渾身是血倒了下去，馬路上很快被圍得水泄不通，大街上人聲鼎沸，救護車和救火車拉起長笛，轟鳴不絕於耳。

過去種種電影回放一般在她腦海里閃回。

原來這世上只有沈煜白一個人了解她，也只有沈煜白一個人願意不厭其煩地照顧她。

她看著沈煜白葬禮的方向，奢望地想：「沈煜白，我錯了，如果時間能重來就好了。沈煜白，對不起啊……」

當喬婉歌從一片漆黑中醒來時，她的眼角充滿淚水，她彷彿只是眩暈了一瞬，又彷彿是已經昏睡了數年。

她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一片昏暗，一時之間腦子一片迷茫。

自己居然沒死嗎？

手機震動的聲音響起，手機上有二十三個拒接來電，來電人——沈煜白。

沈煜白？

她在做夢嗎？

喬婉歌拿起手機，誰知手機屏幕上顯示2018年12月26日，是她失身給沈煜白的那一年。

是時間重來了一遍，還是她在做夢？

這個時間距離沈煜白強姦她，啊不，是與自己發生關係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

別問她為什麼記得那麼清楚，因為她失身給沈煜白的那一天剛好是她的生日，她原本想找秦空時陪自己過生日，不料卻看到秦空時與於洛兒在沙發上翻雲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