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逮捕

第八章 逮捕

「哥哥,我認為那個邴國新—定有問題,您為什麼不立刻審問他?」剛—回到辦公室,佐藤真白便迫不及待的開口。

佐藤和真面無表情的坐到沙發上,說:「真白,你知道剛才那張紙條上寫的是什麼么?」

「不知道。」

從兜里將紙條拿出遞給他,後者看完后臉色變得凝重,隨即憤怒說:「鬼手?哥哥,這很明顯是那個反日分子在向邴國新傳遞情報!

如果不是被我們發現了,他們恐怕這時候已經接上頭了,這個邴國新一定有問題,我們應該立刻把這個傢伙抓起來!」

佐藤和真搖搖頭:「你難道不覺得這件事做的太明顯了么?恐怕會是個圈套。」

聽他這麼說,佐藤真白也不知如何回答,索性沉默了。

「佐藤先生。」渡邊一郎先開口說:「我倒是認為這個情報或許是真的,您想想,他們又不傻,怎麼會不清楚這樣的消息會被我們懷疑?

他們偏反其道而行,用一個死棋來換取情報傳遞,這種做法其實想想也挺附和共黨作風的。」

佐藤和真看著他反問:「渡邊,你也懷疑邴國新有問題?」

「是的。」

「可是他以往的確為我們截獲了不少的情報,也抓捕了很多的反日分子。」

想了想,渡邊一部回道:「其實這也很好理解,這群反日分子為了得到我們的信任,經常會做出自以為是的犧牲,抓他們自己人換取更大的利益,只能說這個人他很狡猾。」

微微嘆口氣,佐藤和真的身體輕輕靠在沙發椅背上,說:「剛剛我之所以沒有立刻提及此事,審問邴國新。

是因為那個投誠的人還在他的手上,這個人現在被他轉移到了別的地方,我擔心如果他的身份真有問題,那個投誠的人又是軍統的,一來二去讓他反過來利用了我們,那我們才真是得不償失了。

「可是哥哥……」

佐藤真白還想說些什麼,房門卻忽然被敲響,機要員推門走了進來:

「佐藤先生,我們內部人員傳來的情報。」

「經查實,文昌大學教授張明海為軍統特工,代號草帽。」

看著情報上內容,佐藤和真擰眉沉思許久,忽然吩咐:「渡邊,你去將邴國新和路遠都叫到會議廳。」

「哈衣!」

……

離開了審訊室后的路遠腦子裡不停的會想到顧昀,他們見面總共不過短短几個小時,甚至連一句完整的正式介紹都做不到。

可這個人卻讓路遠無法忘卻,那臨死前毫無畏懼的眼神,那死亡之時的釋然表情以及最後嘴角解脫的笑意,儘管他之前已經見過不少的死棋,見過不少的死亡,但他心裡依舊還是忍不住壓抑。

心思沉重的走回到辦公室門口,他深呼口氣平靜了下心情這才打開了門,剛走進去,一個驚喜的聲音同時傳了過來。

「組長!您總算是回來了!弟兄們都擔心死了!」說話的男人二十來歲的年紀,白凈稚嫩的臉上此刻滿是憂慮和欣喜。

他叫小五,是行動組的組員,也是路遠身邊最信得過的兄弟。

路遠脫了外衣掛在衣架上,又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含糊不清的問:「發生什麼事了?」

「組長你不知道,那個邴國新見你不在,私自抓了咱們幾個兄弟,嚴刑拷打愣是給折磨死了!」

「這個王八蛋!」手中的水杯用力砸在桌子上,路遠怒道:「竟敢動我的弟兄,他找死!」

小五贊同的連連點頭,說:「組長,你這次被佐藤先生軟禁會不會……也是這傢伙在裡面搞的鬼啊?」

路遠冷哼:「這個小赤佬污衊我是什麼罌粟,後來更說我是鬼手,他咋不說我是他爹呢!他要是說,老子我還真就認了,嘴上沒毛的玩意兒,早晚我得弄死他!」

「呸!我看他才是什麼罌粟鬼手!」

眉頭一挑,路遠忽然將目光看向他,意味不明的說:「小五,既然都這麼說了,那不如就把他做實了,也算是給咱們死去的兄弟報仇了。」

「您的意思是……」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一笑。

這時房門被敲響,渡邊一郎推門走了進來:「路遠,佐藤先生讓你去會議室。」

「好,我知道了。」

說著,路遠再次把衣服拿到了手裡,轉頭對小五遞了個眼神,這才走了出去。

公館內的走廊光線並不太好,所以常年都是陰冷陰冷的,起初來的時候路遠還曾有過些許不適應。

可時間久了,他倒也釋然了,他的身份本就是見不得光的,又要強求什麼呢?

腳步快速向前行走著,路遠邊穿衣服邊關切問:「渡邊君,上次聽你說你的母親病了,現在怎樣了?可是好些了?」

聽他這麼問,渡邊一郎像是想到了什麼,嘆息說:「現在我們本土的形勢也很緊張,醫院的床位很緊張,而且費用也高,想要住進去很難。」

「這樣啊……渡邊君,朋友一場,別的忙我也的確幫不上忙,不過要是你缺錢可以和我說,這點忙我倒還是能幫得上的。」

渡邊—郎聞言面色一喜:「路遠君,真是太謝謝你對我的關心了!」

「渡邊君,你要記得,我們不僅是同事,還是朋友。」

「是的,朋友!」

兩人相視一笑,而在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了邴國新的辦公室門口,腳步還沒站定呢,一陣噼里啪啦的打砸聲混合著叫罵從裡面傳了出來。

「沒用的廢物,老子讓你審問個犯人你卻給老子搞出了個大笑話,讓路遠那個癟三佔了上風,還陰了我一把,老子真想弄死你!」

「組長,不怪我……」

「不怪你怪誰!」

「是……是那個裝瘋賣傻的小赤佬給我下的套,組長,他們肯定有問題!」

「哼!這一切都是路遠那個王八蛋搞出來的,早晚老子要讓他死在我手裡!」

聽到這裡,渡邊一郎的臉色卻已經是黑的不能再黑了,臉一沉,他推門而入,開口便嘲諷道:

「邴組長的火氣還真是大啊,讓我險些都不敢進來了。」

要說這邴國新也是個人精,前一秒還是滿臉通紅,下一秒就立刻換上諂媚的笑,問:「渡邊君找我有事么?」

「佐藤先生讓你去會議室。」

「好,我們走吧!」

邴國新扯著笑說著,回頭之時看著站在旁邊的路遠,眸光深處毫不掩飾的殺意必現,但路遠卻仿若未曾看見一般不屑冷笑一聲,轉身便走了出去。

會議室。

「路遠,邴組長,你們可知道文昌大學的張明海教授么?」路遠他們剛坐下,佐藤和真便開門見山的直接問出了口。

邴國新想了想,皺眉說:「聽說過,這老頭子好像是教文史的,在文昌大學里還頗有名望。」

路遠也說道:「前些日子,文昌大學有學生在遊街,帶頭演講的就是這個張明海,我當時開車路過,也看見了此人。」

佐藤和真側首又問:「你說說,他演講都說了些什麼。」

「活著。」

「活著?」

路遠頷首,隨即平靜繼續說:「那天我也是路過偶然看見的,本來是擔心他會說出什麼反戰言論來,所以就聽了一會兒,結果他從始至終講的都是活著,在戰亂中如何生存。」

佐藤和真瞭然點點頭,擰眉想了想,說:「剛剛我們的內線傳來情報,這個人是軍統特工,這件事你們怎麼看?」

路遠眉頭一皺:「我現在就帶著兄弟們去把他抓來嚴刑拷問,肯定從他這裡打開突破口,找到軍統上海站的站點,把他們一網打盡!」

「不,這次行動我會親自帶人去,你和邴組長就留在會議室不要出去,等我回來。」

佐藤和真這話讓路遠很清楚自己依舊還是被懷疑的,儘管這裡面也加上了邴國新在內,可這懷疑的種子一天不拔除,自己在佐藤公館就要束手束腳。

而且......

想到張明海暴露,路遠的心又急又沉,目光依舊平靜的看著佐藤和真離開,他斜睨了眼邴國新,冷哼一聲,徑自走向打開的窗前向外眺望。

「路遠,急了吧?」

邴國新不陰不陽的話從背後傳來,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嘲諷和幸災樂禍。

路遠連回頭都懶得,平靜說:「邴組長,你這話說的還真是新鮮,我有什麼可急的?」

「你的同志馬上就要落網了,也許……你也快暴露了,你能不急?」

無奈嗤笑出聲,路遠轉頭不屑的上下打量著他:「邴組長,我和你有仇?我是殺了你爹還是你媽還是你全家?

你至於這麼和我沒完沒了的?天天說這些空穴來風的事情,你就不怕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邴國新笑道:「路遠,是不是空穴來風你以後就知道了,也不怕告訴你,我手上已經有了你通敵的證據!」

路遠挑眉:「那你可以把證據交給佐藤先生,讓他將我抓起來,直接交給你來審問。」

「你放心,一定會有那天的。」

邴國新咬牙切齒的說著,路遠卻並未再開口,視線靜靜地繼續看著窗外。

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對面報亭前那抹熟悉的身影上,眸光微暗,他的嘴角勾出—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漸漸轉過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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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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