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針鋒相對
揣著那個紅薯幼苗，張載在夜色的掩蓋下匆匆出了城。
他去京師的目的，就是想要將這塊遮羞布掀開，如今事情的發展已經達到了他的預期。
令他很是驚訝的一點，那皇帝陛下竟然是如此和藹可親。
全然沒有他印象中那般高高在上的架子。
這著實令他感受到意外的地方，而且，最為關鍵的是，他從小皇帝身上，看到了王朝日後崛起的希望。
這艘巨艦若是換了掌舵人，興許可以逃過顛覆的命運，
匆匆趕了一夜的路，才堪堪出了京師的地界。
在天微微亮的時候，張載實在是口渴的緊，便在路邊尋了一處茶攤，喝了幾口茶。
這時，他眼角餘光見到，一道身影始終跟著他，在他喝茶后，也兀自坐到角落。
不同於他的暴飲，那人似乎並不口渴，在小二過去招待的時候，扔了幾兩銀子便坐著沒動了。
張載見狀，並未打草驚蛇，只是看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隨即叫來小二，付了錢，就匆匆起身離開。
那人見著他有了動靜，到底是有了幾分戒備，在等他的身影沒入道路盡頭時，那人才起身。
這個跟蹤一直持續了半個月，最後，張載實在是不能忍受被監視的感覺，見著時機成熟之後，就設了一個陷阱，那人中招了。
自此，他便沒有再感受到有人跟蹤。
約莫過了半個月，終於到了益州。
當他踏入益州的土地時，那股荒涼的感覺頓時又映入眼帘。
期間還有衣衫襤褸的饑民拖著沉重的身子往前漫無目的的走著，飢黃的面容已經是一片麻木了，頭頂上烈日當空。
一個個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張載心中滿是悲涼。
而後，他費盡千辛萬苦，找了一個較為濕潤的土地，小心翼翼的將那枚幼苗給種了下來。
一連幾天，他始終盯著這裡，即便心中始終抱有期待，可是那農作物的生長哪有這麼快的。
而在京師朝堂上。
關於益州的博弈，也正式拉開了序幕。
一開始兩方因為某種不可言說的利益而結盟。
但隨著共同的目標碎裂。
這個脆弱的聯盟瞬間就土崩瓦解了。
兩撥人立時就敵對起來。
因利益而來，又因利益而去。
說說朝會，但只有內閣與司禮監共同主持的御前會議。
百官上的奏疏會統一交給內閣審批，內閣同意后，再交由司禮監批紅。
批了紅，那就意味著皇帝照準了，便是詔命。
一般來說，司禮監首席秉筆權勢滔天，都是由皇帝的親信擔任。
但皇權式弱，皇帝甚至連自己的命運都主宰不了，哪裡還能左右其他。
於是，便是形成了一副較為奇特的景象。
內閣首輔林泰與司禮監秉筆相互針鋒相對，而作為至高無上的皇帝，則是坐在一旁，像個局外人一般。
期間想要插嘴，卻都找不到有縫的雞蛋。
借著益州爆發出來的危機，那林泰表示，益州上下已然貪墨成風，在朝廷撥了幾萬兩黃金之後，實際用在災民身上的，不足一成，以至於才會造成這麼多人受災。
因此他要求嚴格查處，有一個抓一個。
益州是吳全的基本盤，他自然不會容忍林泰在他的地盤上胡作非為，因此他將北鎮撫司搜集而來的黑料一一爆了出去。
諸如林泰徇私枉法之類的。
當然，最勁爆的，當屬林泰與手握五十萬軍團的鎮遠將軍林峰的密謀叛亂。
不論在任何一個朝代，謀反都是足以誅九族的大罪。
因此，當吳全說出這番話之後，剛才還如菜市場一般熱鬧的氣氛，頓時寂靜一片。
尤其是那林泰，更是牙呲欲裂。
恨得牙痒痒。
最後，他直接轉身看向那被他們視若空氣的皇帝，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腦袋重重磕了下去，「陛下，奸臣賊子自己跳出來了，這麼污衊老臣，若是拿不出證據來，還請陛下為老臣主持公道。」
「額……」
趙穆吃瓜吃的津津有味，可這瓜突然到了自己身上，那就沒意思了。
他作為一個傀儡皇帝，沒有多少實權，哪怕是真的下了一道詔命，恐怕出不了這玉溪宮，就被這幾位撕了擦屁股去了。
但這時，林泰找上了他，他又不得不說話，於是，他無奈的站起身，將林泰扶了起來，語重心長的說道：「岳丈大人，咱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朕相信你。」
簡而言之就是有事別找我，找我也擺平不了。
「請陛下下旨，誅殺叛逆。」
那林泰立時狠聲道。
「陛下，他想打著清君側的名義去造反，還請陛下立刻革去林泰首輔一職，並將鎮遠將軍林峰押解回宮，等候發落。」
吳全也不是好惹的，當即出聲道。
兩股氣勢，立時膠著起來。
這時
趙穆夾在中間，倒是有些尷尬。
就像是一個稚嫩的孩童，夾在兩個拳擊手之間，不斷指責對方出錯，希望孩童能夠主持公道。
「額……」
趙穆很煩躁。
等到下了朝會之後，他直接回了上書房，剛欲休息，眼前忽然出現那個面板，就在他疑惑的時候，面板上推出的標誌已經亮起了。
那就是說可以退出了。
趙穆心中頓時有些激動。
隨即便是親手點了。
緊接著，黑暗如同潮水一般襲來。
等到他再次醒來之際，他出現在那個狹窄的出租屋內。
此刻，窗外的天還是黑的。
一身的疲倦，他好想洗洗就睡了，可最後一絲意識強撐著讓他坐了起來，將在遊戲之中的體驗，以及他對接下來的劇情寫了下來。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越寫越精神，到最後，他近乎快要亢奮起來。
一整個晚上，約莫快寫了一萬字。
然後再精修一遍后，就進了作者後台，點擊發布了。
一連幾天，他都顧不得梳洗，一直坐在電腦面前碼字，枯燥碼字的生活，一成不變，直到一個星期之後，他終於是寫完了十萬字，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倒床就睡。
不得不說，寫小說真是一個累人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