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前往深淵
次日，我起得很早，因為畢竟是在外面，三思沒有降低六級的軀體力量。
加上精靈之森的環境特別好，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舒暢。
小屋裡有一次性的洗漱用品，還有滿滿一缸清水。我們洗漱完畢，整理好了儀容，才出門打算找點吃的。
打開房門，層層樹葉的遮擋中透露出縷縷陽光，煞是清爽。
三思拉著我向著生命古樹的方向走去。
「生命古樹其實很大，但是因為地球空間有限，所以只能紮根異空間。」三思對我說，「那個異空間才是森林精靈們真正的領地，地球上這點森林只不過是精靈用來與外界接觸的地方而已。」
「紮根異空間就不能移動了嗎？」我有些好奇，「他們幹嘛待在地球不去更廣袤的地方？」
三思笑道：「因為精靈王足夠聰明，知道這裡是聯邦母星，沒人敢在這裡放肆。」
行吧！都是些穩如老狗的大佬，看他長得濃眉大眼的，低聲下氣起來也是毫不猶豫。
一路上遠處那些精靈看見我們都很熱情，還有給我們帶路的，我有些納悶，按理說不應該看到我們就跑的遠遠的嗎？
於是我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三思笑道：「昨天晚上華契賠了精靈王一大筆，那位被吃的精靈分到了不少，今天早上聽見一堆精靈議論怎麼樣打扮得更誘人一點呢。」
我抬起頭一看，四周精靈們臉上都寫滿了四個字——快來吃我，於是我默默地加快了腳步。
異空間的入口開在一個樹屋裡，有一位精靈大護法常年在此駐守，而精靈大護法往往是族群內除了精靈王之外的最強者。
我們走了約莫三分鐘，就來到了入口處，一隻只精靈和遊客正在有序地進出。
排隊進入樹屋，我四處打量了一下。
大護法的樹屋和我們昨晚住的的沒有多大區別，只是多了一個書架和空間傳送門而已，大護法就在空間傳送門旁邊的沙發上看書。
空間傳送門的門內是一片迷濛的綠光，看不見對面。
三思拉住我的手，我感覺到一股力量遍布我全身，正納悶時，我們一起進入了光門。
如同鑽過一層水面，我們出現在百米高空，一眼望去無邊無際的巨牆擋在我們面前。
抬頭一看，哪裡是什麼巨牆，分明是巨大無比的一顆巨樹。
突然間感覺天色一暗，三思拉住我瞬間閃到巨樹上的階梯上，我轉頭看去，只見一片巨大無比的樹葉飄飄蕩蕩往地下掉去。
「所以說，生命古樹到底有多大？」我有些走神。
「樹有多大我沒仔細測，不過這個空間大概有五萬億立方千米吧，能裝將近五個地球左右。」三思向上翻了翻白眼，這是她陷入計算的表現。
「絕了，依託地球的異空間能裝五個地球。」我也翻了翻白眼，「精靈王屬實夠穩。」
「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沒這麼大。」三思搖了搖頭，「沒想到才過了幾年就增加了好多，看來森林精靈的發展速度也挺快的。」
「話說……」我看了看圍著樹身蜿蜒向上的台階，「生命古樹有意識嗎？」
「應該有吧，按理說祂已經突破了五級的界限，這麼龐大的靈能如果還沒有誕生意識的話也說不過去。」三思帶著我順著台階往上飛，我只覺得自己變成了光，周圍的景物一陣模糊，很快來到樹冠的地方。
在面具和三思的能量加持下，我的視界達到了本不該有的地步，能夠看見生命古樹從主枝幹的頂部分支出了八個方向，形成了巨大的樹冠。
而精靈聖城就建立在主枝幹的頂端。
我抬頭四處看去，能夠看見那些分枝上還有各種建築，以及不屬於精靈族的種族。
「那些是？」我問三思。
三思秒懂我的疑惑，「大部分是精靈族的附屬族，還有一部分是戰爭奴隸，能夠賣到這裡來的奴隸，也沒什麼威脅。」
「那他們要來做什麼？」我更加疑惑。
「生產力唄！這種高效率不怕累死累死也沒多大損失的勞動力不是每個生產族群都喜歡的嗎？」三思看了看我，「要不是因為聯邦有天網和祂的無數機器人，這些生產力也會在聯邦流通。即使如此，很多科研用到的小白鼠也是這些戰爭奴隸。」
「戰爭……好遙遠的詞語。」我感慨了一句。
「我們不是生活在和平的年代，只是生活在和平的聯邦而已。言不盡說得不錯，聯邦的模式更像是一潭死水的烏托邦，除卻安詳與和平，還會孕育懦弱和茫然。」
「言不儘是誰，怎麼有點耳熟？」我撓了撓頭。
「他有一本著作叫《論聯邦烏托邦的利與弊》。」
「噢！」我恍然大悟，當初我翻看聯邦簡史的時候還看過這本書。
討論著，我們已經來到了精靈聖城門口，由於是早上，所以人流量並不多。
我打量了一下所謂的精靈聖城，原諒我的見識有限，只能說一句氣勢磅礴。
倒是三思事無巨細地給我講解著：
「守在城池兩邊的巨大雕像其實是戰爭武器，眼睛部位的湮滅射線一旦命中足以將六級強者真靈湮滅，當然六級強者平時都是分身一元之數，一點真靈一個分身，甚至有的狂信徒在三神那裡都留有一點真靈，被徹底滅殺的可能性不大。」
「那你呢？」我看向三思。
「我除了留在三神那邊三點外，就是留在家族裡有幾點真靈，其他的都隨身帶著呢。」三思也沒有多想，直接告訴了我。
「咦！三思你還有家族？」我驚了，好像發現了新大陸。
「嗯！」三思眨眨眼，「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那我們結婚都不用跟你家裡人說一聲嗎？」我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他們忙於家務事，也沒空回聯邦，等到時候帶你去家族裡說一聲就行了。」總覺得三思話里有些怨念。
「這不太好吧？」我驚了，彷彿看見了岳父大人準備提刀追我十條街。
「不要擔心啦！我們的婚禮三神見證，怕什麼。」三思硬核安慰著我，順便轉移了話題，「你看精靈聖城的材料用的是產自深淵的噬靈石，可以吸附強大的靈能和動能，基本上可以算是物理魔法雙抗性點滿的那種材料，耐久度也強，就是味道不太好聞，導致很多大佬都嫌棄……」
我憂心忡忡，沒有聽進去太多，不過我們很快就進了王城內部，見到了正在和精靈王談笑風生的華契等一行人。
華契他們起得那麼早啊！我有點不好意思，一定是三思為了不打擾我睡覺才沒有叫醒我，不然我們應該是一同到來的。
不過大家都默契地沒有提這回事，都沒有看見精靈王發號施令，就有精靈開始上餐了。
令我有些詫異的是，每人面前只是給了一副餐具和一個深不見底的盤子。
三思給我講解了一下，怎麼樣綁定餐盤，注入了靈力之後，才發現小小的餐盤裡居然裝了整整幾十桌子菜，甚至烤全羊都有。
嘶！這也太豪爽了。
昨天晚上我吃得不少，現在身體充滿了能量，所以我往往把筷子伸向那些看不出來歷的食物，吃之前還問一下三思有沒有什麼典故。
抽空看了一下精靈王和華契一行人，他們也在安靜地進餐，看來在這裡酒桌文化沒有打敗食不語的古言。
就是暴石的吃相稍微有些令人齣戲……
我看著拿著羊腿狂啃的暴石，陷入了沉思，神話生物餓起來這麼瘋狂的嗎？
然後又想起來上個世界的吃播貝爺，心裡突然一驚，這要是我和暴石一起被困，他吃了我應該是有可能的吧？
不知不覺思緒開始慢慢擴散，想法天馬行空起來。
嘴裡被三思餵了一塊不知道什麼肉，味道格外鮮美，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看了一下其他人，發現大家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於是也放下了餐具，在旁邊漱了漱口，洗了洗手，然後優雅地讓三思挽著我的手，向華契的隊伍走過去。
「非常感謝精靈王閣下的招待，待我們返回再來叨擾。」華契臉上總是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言語也是溫暖如春，我沒法將他和三思口中無法無天的怪醫生聯繫起來。
三思主動帶我站在了明軒後面，這樣一來，就相當於是華契隊伍里的一員了，昨晚上華契已經答應過了，我倒是沒有多大意見。
明軒和劉武也友善地向我笑了笑，暴石手裡還拿著菜盤子，一邊不斷吃著各種食物，倒是沒有搞得到處都是，吃相相較優雅。
那玩意兒應該是個儲物產品，不過精靈王卻當作沒看到，而且臉上一點變化都沒有，這份涵養讓我心裡嘖嘖稱奇。
就這樣，華契和精靈王相談甚歡，最後「依依不捨」地送我們出了異空間。
出了大護法的樹屋，華契回過頭來對我們道：「接下來我們要去深淵，你們也要一起嗎？」
我看向三思，三思接話道：「我們也沒有什麼目標，能與華契大人同行是我們的榮幸！」
華契無奈搖搖頭道：「不必一直叫我大人，叫我名字即可。」
三思秒回道：「好的華契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