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雨夜電話

昊然不再說話，眼神灼灼，楊娟，等我，我來救你了！雖然你跟我分手了，但我曾說的話我還會實現。

我曾說只要你需要，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到你的身邊。

「那你可說准了哦。」楊娟說這句話時候的俏皮模樣還在昊然腦海中回蕩，「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昊然不知道愛情的定義是什麼，但他知道他可以為了楊娟拚命，永遠笨拙且熱淚盈眶地認為愛足以抵擋一切。

有人說過昊然是為愛而活的人，這大概是昊然一生當中聽過的最好和最壞的話了。

傻就傻吧，誰還沒傻過，只要別讓自己後悔就行。

車上放著一首純音樂《lovethenmefromtiga》，這是迪迦奧特曼其中一集的插曲，曲子宛轉悠揚且哀傷，絕望中透著希望。

昊然暗嘆一聲，真是懷念啊，童年的信仰，都以為自己長大會變成光，因為奧特曼意味著守護，長大了也許就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還記得當初小侄子五歲，也在看迪迦，當迪迦變成石像后，昊然坐在沙發上跟他開玩笑，壞咯，奧特曼死咯，這樣說了三四遍，他眼淚嘩嘩地流出來，撲過來跟昊然打架，印象特別深，特別深。

「大古隊員，你沒有義務去面對一個根本贏不了的敵人，你應該聽懂了吧？」「根本贏不了，我聽不懂！」

昊然猛踩離合，發動機響起巨大的轟鳴聲，昊然目視前方，心底激蕩，迪迦又要變成石頭了，那我就要變成光，打敗怪獸！

昊然拿起副駕駛座上的一個黑色木盒，打開盒蓋，裡面是一個古樸的匕首，刀刃的兩面都雕刻著精緻的花紋，在黑夜中竟然閃爍著寒光，手柄是一個金黃龍頭模樣，龍眼的位置卻是暗紅。

昊然一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的手指輕輕拂過刀刃的一面，所過之處都閃過一抹青幽色，匕首跟著微微顫抖。

這曾是昊然他爺爺佩戴的邪龍匕首，直到三年前，昊然的爺爺因為年輕的時候透支了太多潛力而一病不起，沒多久就撒手人寰了。

之後這把匕首就一直被昊然攜帶著，只不過未曾使用過，剛才昊然在偷車之前，先回了一趟寢室，從柜子的最深處，把這個盒子拿了出來。

我是要去殺人的！

昊然合上匕首的蓋子，把盒子又放回了副駕駛，手機還在震動，昊然拿起來一看，還是林薇打來的。

昊然輕嘆一聲，把林薇吳蕊，還有夾雜的那幾個陌生號碼全都拉黑，世界終於清凈了，剛要放下手機，昊然想了想，還是撥打了一通電話。

「嘟--嘟--」電話鈴聲響了很久，對方才接通，聲音很疲憊，應該是睡著后被吵醒的狀態，「喂，兒子，怎麼了，怎麼這麼晚了給老媽打電話啊？」

昊然笑了笑，「沒啥事，就是突然想你們了。」

「想我們就回家唄，你最近可有兩個月沒回家了，我和你爸都想你了，你回家媽還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昊然鼻子一酸，自己真的有很長時間沒有關心父母了，「媽，你的胃病好點了么，有沒有按時吃藥，早上要喝粥，喝粥養胃。」

「呵呵，兒子長大了，會關心人了，我胃病好多了，現在食慾都比以前好很多。」

「那挺好，我爸的三高有沒有降下來啊，現在還是應酬那麼多麼，你跟我爸說說，一大把年紀了，還不注意身體，那怎麼能行啊。」

「你爸那倔脾氣你還不知道，跟你一個德行，我說能好使么，我只能給他買點葯，讓他按時吃，你沒聽見旁邊那震天的呼嚕聲么，今天又去喝了。」

昊然嘆了一口氣，「媽，你們可要注意身體啊，單位每年的體檢都要參加，平常飲食要清淡一些，沒事帶著我爸多出去轉一轉，也別操心那麼多事，而且不要亂髮脾氣，很影響健康的。」

「咯咯咯，知道了，兒子，你今晚這通電話很奇怪啊，怎麼突然間這麼煽情了啊？」

昊然沉默了半響，這才開口：「我，我要去做一件可能很久都回不來的事，所以，就往家裡打電話，想聽一聽你們的聲音。」

母親頓了一下，語氣嚴肅起來，「兒子，你想好了嗎，那件事無論如何都要去做么？」「嗯......」昊然回應一聲。

「那就去做吧！不過你要是覺得自己還是我兒子的話，就一定要在做完這件事之後，回來！」

「我和你爸，還有糖醋排骨，在家，等著你！」

于洪區373號左側兩公里開外是一座大廈，足有十五層高，因為地處偏僻，遠離鬧市區，又沒有監控，所以少有人注意到。

此刻，一輛黑色的捷豹跑車停在了這座大廈的門口，昊然左手抱著黑色木盒走下車，大廈門口的兩個保安迎了上去，「小子，這裡是私人大廈，外人是不能隨便進去的，趕緊離開！」

昊然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我是送快遞的。」

兩個保安對視一眼，然後疑惑地轉過頭，「小子，你耍我們玩呢，我們這裡面沒有需要......」

還沒等說完，兩個人就驚恐地發現自己脖頸一涼，一道鮮紅的血印由淺入深，鮮血噴濺而出，兩名保安指著昊然，瞪大雙眼，想要說些什麼，可再也沒辦法發出聲音，身體緩緩向後面倒去。

昊然森然一笑，手裡提著邪龍匕首，一滴一滴的鮮血順著刀刃往地下掉，手柄龍眼處開始微微發亮。

「我是來送你們下地獄的！」

昊然把黑色木盒往旁邊一扔，提著邪龍匕首就走進大廈，「嗡---」警鈴聲大作，整個大廈都被驚動了。

「是誰闖我們大廈！」「哪裡來的野小子！」「活得不耐煩了么！」「就他一個人？是瘋了還是傻子？」

大片的吵鬧聲響起，很快，一樓大廳便蜂擁而至很多人，把昊然團團包圍，或驚訝，或不屑地看著昊然，昊然也停下腳步。

「魔剎，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麼樣？」昊然低語，「你管這叫遊戲？哈哈，夠瘋狂，我開始喜歡你這小子了！」魔剎眼中閃爍出青幽色，本來漆黑一片的臉上裂出一道向上揚起的嘴角。

「本身我就是你的異能，我們共存，一榮俱榮，一隕俱隕。」突然之間，魔剎全身冒起青幽色的滔天魔焰，「這是我十年以來暗自儲備的所有魔能，接好了，小子，讓我們，殺個天翻地覆吧！」

「可別輕易死掉了哦。」魔剎虛影慢慢融進昊然的全身。

剎那間，一股威勢瀰漫，無風自起，昊然笑吟吟地看了看周圍眾人，用手指了指上面天花板，「我想去上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