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殺戮之夜
「你在找死！」
「你花錢雇了那群山賊，這一切都是你所謀，你當我不知道嗎？」
林霄的話音落下，王苗那肥胖的身軀立刻被無形的手掐住了脖子。
王苗那張圓盤大臉，立刻變得血紅起來。
他感受到了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
窒息的感覺令他十分恐懼。
他不想要死，他是一點都不想死！
「我……說！」
「我……說！」
王苗艱難地吐出幾個字。
「好，我就聽你好好說說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林霄的力量撤走，王苗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是我，是我花錢雇傭了山賊，殺了李家全家，也是我要山賊將罪責全部推在你的身上。」
「殺了李家全家，我那是為了李家的財產，至於為什麼要將罪責推給你，那是……」
王苗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死了。
動手的是林霄。
林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動手，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自己的意識，只剩下了殺意。
殺！
殺！
殺！
心中只剩下了殺意的林霄開始了殺戮。
就在王苗身死的那一刻，王苗的枕頭下，一張符籙在自主燃燒。
大漢，揚州治所，歷陽，鎮魔司。
鎮魔司司長坐在桌前，正在查閱著玉簡中的一道道信息。
忽然，他背後的巨大羅盤轉動了起來，巨大羅盤泛起金色的光芒。
「橫山縣，縣令王苗身死厲鬼之手，厲鬼正在殺戮。」
一行金色的大字出現了鎮魔司司長的前方。
鎮魔司司長沒有絲毫的猶豫，抓起令牌竹筒中的兩枚令牌，那一行金色大字分為兩股金光注入那兩枚令牌。
鎮魔司司長甩出令牌，兩枚令牌化作金光遁入虛空之中。
下一刻，那兩枚令牌便出現在了在橫山山脈中執行任務的兩人手中。
一名年輕的道士和一名年輕的和尚。
道士身上穿著一身青色的道服，手握拂塵，和尚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的僧衣，手持禪杖。
「臭道士，收到了嗎？」和尚問道。
「收到了，你呢，小禿驢？」道士反問道。
「那還不趕緊走。」和尚說著便化作一道金光一飛衝天。
「休想快我一步！」那道士化作一道青光趕上了金光。
兩道流光朝著橫山縣縣城而來。
王府。
林霄已經走出了王苗的房間，房間內是王苗和王苗小妾的屍體。
提著燭火趕來的奴僕們看到了走出房門的林霄，一個個被嚇得瘋狂尖叫。
林霄的無頭身影上，黑色的氣流瘋狂涌動。
忽然間，那些黑色氣流化作了一隻只觸手，直接抓住了十幾個正在逃竄的僕人。
觸手洞穿了他們的頭顱。
紅色、白色的液體四處亂濺。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林霄的笑聲傳遍整個王府，正在趕來的王苗夫人停下了腳步，她聽著笑聲，只感覺恐懼在心中增長。
下一秒鐘，那道黑色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林霄那猶如野獸的利爪劃過了王苗夫人的脖頸，鮮血衝天而來。
這一爪帶走的不僅僅是王苗夫人的生命，更有她腹中孩兒的生命。
王苗做官十年，也作惡了十年。
如今唯一的血脈，也死在了林霄的手中。
這算不算是天道輪迴呢？
前人的過錯報在後人身上。
這種事情，清醒的林霄絕對不會這麼做。
可是，此刻被殺意佔據的林霄，哪裡還管得著這些。
林霄的身影在王府之內不斷閃爍，每一次閃爍都將帶走一批人的生命。
不論他們是誰。
就算他們只是王苗的奴僕。
殺！
都殺！
都得死！
林霄在殺戮中，越殺越瘋，身上的黑色氣流居然隱隱要變成紅色氣流。
王府上下二百多口人，不到一分鐘，都死在了林霄的手中。
整個王府血流成河。
天空的圓月此刻都有些詭異的血紅。
遠在村莊的林霄老娘，她看向天空的圓月，喃喃道：「兒啊，回頭是岸。」
在王府之中殺戮的林霄似乎心有所感，意識瞬間清醒。
以他的能力，一瞬間便將整個王府的情況查明。
死了。
全死了。
就是王府中養的狗，林霄都沒有放過。
呵呵。
呵呵呵。
我終究不再是當初的我了。
林霄沒有頭顱，否則的話，此刻的他必將流下血淚。
冤有頭債有主。
該殺的是那王苗。
我怎麼就殺了這麼多人呢？
他們……是無辜的啊……
自責。
林霄在自責。
忽然，整個王府，二百多具屍體身上的血氣湧出，全部注入林霄體內。
林霄的氣勢在節節攀升。
林霄可以感覺到體內有著一顆圓形的東西在形成。
丹胎！
不需要去了解，在那圓形的東西形成的那一刻，林霄便已經知道了它名字。
只是，那丹胎還十分的不圓滿。
林霄感覺自己又跨過了一道門檻。
仇人已死。
林霄心中已經沒有了恨。
他想要歸地府，入輪迴，重新做人了。
做鬼，始終不是他可以接受的。
林霄一飛衝天，留下滿地乾屍。
林霄朝著自己家而去，在入輪迴之前，他想要跟自己的母親好好告個別。
兩道流光落入王府之中。
正是那接到令牌的和尚與道士。
他們兩人也在一瞬間洞悉了王府的情形。
「厲鬼已走。」和尚說著，微微皺眉。
「放心，交給我。」
「還好我們來得早，厲鬼的氣息還在。」道士說著，手中的拂塵消失，一個古樸的羅盤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他朝著王府中前方一探，一抹黑氣被其抓住。
道士將黑氣投入羅盤，羅盤泛起金光，瘋狂旋轉。
忽然，羅盤停下，金光匯聚成一道金光箭矢飛向空中，朝著林霄離去的方向。
道士和和尚再度化作流光，追著箭矢而去。
此刻的林霄已經跪在了自己母親的面前。
「娘，孩兒不孝。」林霄心中哭泣著喊道。
只是他已經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讓自己的母親聽見。
「兒啊，想走就走吧。」林霄的母親伸出了手，放在了林霄的肩膀上。
林霄渾身一震，他抬起來了心中的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娘……你……看得見我？」林霄不可置信地問道。
「傻孩子，我是你娘，我怎麼會看不見你呢？」林霄的母親輕聲說道，語氣溫柔。
這是一位母親對自己兒子的溫柔。
林霄嚎啕大哭。
他的心中在悲痛。
他走了，他的母親該怎麼辦？
她該怎麼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