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極惡往事 第十一章 劍意

「不必瞎猜，我當然不是天魔教的人，，我只是將大劍庄的情況透露給天魔教而已。」

「前輩高明啊！」立凡心中想：「原來如此，通過大劍庄餘孽透露給天魔教，兩方聯手襲擊，那昨晚的黑衣劍客多半是天魔教的人。

「少拍馬屁，你且說一說胡全和黑魔的事。」

「是，今日一大早……」立凡當即把今日與胡全、黑魔會面的事，簡單說一下。

老者聽后，波瀾不驚，看著立凡道：「原來如此，哈哈。」

「前輩為何發笑？」

「你小子，你可知你為什麼會來潞州？」

「我自己向師傅請求的啊！」

「哼，愚蠢，極惡老道一面傳你功夫，又不細心調教你，只怕別有用心。極惡老道這一手玩的好啊！這極惡門覬覦潞州好多年了，只是因為怕得罪大劍庄背後的天魔教才不敢貿然行事。這次你滅掉大劍庄，只怕讓天魔教更加忌憚極惡門了。」

「還請前輩詳解。」

「極惡老道和極惡門中高手大多都在涼州總舵，集結功夫好手向南的全州幫討說法，藉此掩人耳目，讓天魔教掉以輕心，以為極惡門不會向大劍庄下手，沒有防備，讓李俊帶領一干極惡門徒迅速滅掉了大劍庄，此計雖算不上高明卻十分有效用，等到天魔教反應過來，木已成舟，極惡門已經滅掉了大劍庄，縱有不甘也只能認了。」

「原來如此。」立凡心裡豁然開朗：怪不得師傅最開始說打全州，後來卻到了潞州大劍庄，這些人每一個人，都是口是心非。

「你不要被這些權術迷惑，總之要提升實力，記住這個世界，實力強的才能活下去。」

「是，謹記前輩教誨。前輩，在下有點疑問。」立凡自從知道劍道最高境界是凝成劍意，心中一直有團火似得燒。

「講。」老頭心情頗好。

「在下什麼時候才能凝練出劍意啊？」

「劍意，哈。」老者此刻彷彿聽見了好笑的笑話一般，竟不顧形象的嘲笑了立凡。

頓時，立凡漲紅了臉，頭低得更低了。見狀，老者也不嘲笑立凡。說道：「但凡練劍之人，可能有幾個境界，這第一境就是以招為主，劍客以精妙劍招輔以內功讓劍發揮招式。這第二以內力為主，只是這劍招並無固定招式，乃是無招勝有招之策略，這一境的劍客可以隨心所欲，不受招式的禁錮，可以傷人以十步之內。江湖中一般高手都可以達到。第三境則以劍為主，能入第三境的劍客，莫不是內力極高之人。達到以劍氣外放，化自身內力真氣為劍氣，使劍氣外放，以劍氣遠距離傷人。能以劍氣傷人的劍客，在這世間都是名震一方，可以說少見。劍氣境中的頂尖的高手，是可以凝聚成劍芒，以劍芒傷人百步之外。能以劍芒傷人者，在這世間已經是寥寥無幾了。這劍芒還是劍氣化為劍意之必須！至於劍意則是第四境的標誌。第四境的劍客，已不拘泥於劍，花草樹木即可為劍，可以說第四境的劍客都是劍，他們以意馭劍，化自身為劍，劍即劍客。這一境的劍客可是威震江湖的人物。這劍的第五境，還沒有明確的記載，能入第五境，無一不是傳說中的人物。傳說，第五境的人物甚至御劍飛行，凜然如仙。」老者說起，凝重的臉上也湧出羨慕之情。

立凡越聽越心驚，待聽到威震江湖時，便想入非非，後面的全沒聽見。等到老者說完。立即問道：「當今天下有幾人達到第四境？」

「四個半。」

「四個...半？」立凡一臉疑惑。

老者微微一笑，「天魔教教主莫問天算一個，其人雖不以劍為主要武器，但劍法已至化境。可以說當今天下武林中第一流的人物。天劍門掌門林一劍劍術卓絕，被譽為天下第一劍，如果江湖中有誰能突破第四境，非此人莫屬。南宮世家南宮正三十多年前便是武林一流人物，一把長劍橫掃南方武林，想來隱退二十年，他也突破了第四境。西北天山雪峰上有一派名曰神女，行事神秘，不常在江湖上行走，但是其每一代神女都是天資超卓之人，每一代神女都是劍之第四境的高手。另外，司馬家族四人長老合修了一套擎天劍法，據傳四人合力也可以引動劍意。」

「那這西北的霸主極惡掌門極惡真人是第幾境啊？」

「第三境吧，也許是第四境吧。」老者有些氣息寥寥。

「劍意、劍意！」立凡假裝呢喃道。暗自瞟了一眼正在沉思的老者，心中的想法又加深了。

老者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了。說道：「不說了，教你功夫吧。」

時間過去了大半年了，立凡早已回到了極惡總舵，李俊失蹤一事，極惡真人似乎沒有興趣去管，只派了黑魔軍師調查了一番。調查來調查去，沒查出什麼結果。黑魔軍師也頗為聰明，乾脆將李俊失蹤一事推到天魔教的劍無影身上。說劍無影恨我極惡門統一潞州，意欲奪回，遂襲殺了李俊，又謀害公子，不成。立凡聽到這些話，心中只覺好笑，李俊那廝死的不明不白，劍無影不明不白被嫁禍，總之，不明不白的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這半年，立凡拚命修鍊自己的劍法，可惜成效並不大。又找了一些機關暗器之類的書來看。能順利地殺掉李俊，暗器可謂是功不可沒，立凡這廝可不敢忘。依照著這書，立凡研製幾樣防身的暗器。又找了一些醫書，武林野史來看。機關暗器、醫術毒藥之類的事情卻進展的頗為順利。立凡心中甚至有疑惑：難道老子的天賦不在武功一途，而在毒藥、暗器之類的下流的東西。

不過立凡這廝也會為自己找借口：自從自己回了極惡門，老前輩就沒有來指點自己，沒有了前輩指點自己的劍法，進步慢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嘛。立凡的時間都花在了劍法、暗器上，《天陽神訣》的修鍊自然就慢了不少。

黑魔送來一箱子書籍，都是一些古籍，然而沒有什麼作用。本來立凡那麼大一箱子書，心情激動不已。可是看到那些書名，立凡就沒有了興趣。什麼《棋藝錄》《博弈術》之類，根本就沒有涉及武功、暗器、毒藥等東西。唯一有用的只有一本《陣法概述》的古籍。立凡翻了幾眼，就扔到一邊了。陣法師幾百年前還是非常興盛，可是陣法一途道路艱難，非有絕大力氣者可修成，四十歲之前根本不可能出師。所以日漸凋敝，現在江湖上難有陣法師的身影了。立凡心道：送《陣法概述》給我，是要我放棄武功，修鍊陣法嗎？那不是讓我引頸待戮嗎？

極惡真人似乎更關心立凡了，這半年竟然親自來了多次。第一次見到立凡神訣修鍊進展緩慢，好言安慰一番。第二次見到立凡，則臉色不悅，開始讓立凡服食一些丹藥。一見這些丹藥，立凡腦中立刻浮現「人丹」，頓時不願意服食。可惜迫於極惡真人親自監督，立凡不敢稍有表現，於是只能服下。後來，則每一次都親自送丹藥給立凡，於是立凡服食丹藥的場景就多次出現。很多次后，立凡也受不了了。

這一天，立凡服食丹藥后，「師傅，我想出去建功立業一番，為我極惡門拓展疆土出一份力，昨夜，弟子在修鍊神訣時，感覺即將突破第六層，但是體內的真氣似乎失控，真陽之力灼燒，身體欲裂，難以忍受，差點走火入魔。」

「哦，你貪多求快，內力積攢太厚又想強行突破，經脈難以承受，自然身體欲裂，真氣欲散。」

立凡心裡罵道：你這廝迫我吃這麼多的丹藥，我體內當然會聚集這麼多的真氣內力。口中說道：「師傅，我在我想我之所以遲遲突破不了，其實是心境的原因，我想出去廝殺一番，增加閱歷。」

「不許，此事不必再說。」

「是，弟子遵命。」立凡看著桌上的丹藥瓶，似乎下定了決心又補了一句：「師傅，今晚我還會再衝擊一次的。」

一如往常的夜，月光極好。月光灑在桌上，似乎都透露著一絲暖意。立凡似乎並不被這暖意的月光吸引。只顧著衝擊《天陽神訣》第七層。就如往常一樣，將自己的血脈里的真氣凝練出來，在歸還於血脈之中。一次凝練的越多，說明內力越強。六層能凝練的真氣與七層需凝練的真氣其實也就一線之隔。可就是這一線之隔便如天塹鴻溝。

突然，立凡口中痛苦悶哼，四肢漸漸不受控制。口吐鮮血，這是走火入魔的徵兆。立凡體內的真氣不受控制，胡亂衝擊這經脈。痛的立凡快要昏死過去。

就在這時，極惡真人飛似得衝進練功密室，一掌抵在立凡的右臂之上，強行輸入內力，控制立凡體內的混亂的真氣，時間過去了大半個時辰，立凡總算擺脫走火入魔的危險。

極惡真人撤了掌，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立凡此刻已經昏死了過去，極惡真人看著立凡痛苦的面龐，也面無表情，走出練功密室。喚了一名小廝，料理立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