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打工人的解放
容澤的黑髮還往下淌著水,一顆晶瑩的水珠從他眉弓滑下,越過骨相優越的面龐,直接掉到鎖骨的凹陷處。
魚若南最初對他這種自己有屋子不用,非要跑過來和她擠一間的行為表現出了強烈的抗議,但是現在她卻咂摸出了一點兩人同居的好處。
比如她可以讓容澤幫她上藥。
不對。魚若南忽然搖頭,不住一起他也可以幫忙上藥,不能被迷惑了。
容澤用手捋了一把濕發,把它們都甩到後面去,免得水珠從面上滑過不舒服。
然後他看著魚若南問:「怎麼了?」
「我不是在江邊被蚊子咬了包嘛,不過胳膊,後背上也被咬到了。」
魚若南右手舉著青草膏,左手努力地試圖夠到被咬的地方,可惜幾番嘗試后依舊無果。
她的身體柔韌度,真的很堪憂。
最後魚若南終於選擇了放棄,兩手朝容澤一攤,而後道:「看吧,我自己上就是這種結果。」
「我來幫忙就好了。」容澤走上前接過了她手中的青草膏。
「在哪裡?」容澤問她。
魚若南在給自己上藥時是穿著睡衣的,手從衣下探進去摸索那個可恨的蚊子包的位置。
然而換成了容澤,便不能這樣了,畢竟容澤又沒有和她共用觸覺,只能通過眼睛來尋找位置。
「背後,中間往上一點……就是我胳膊夠不到的地方。」魚若南兩隻手拽著睡衣的兩邊,一副準備要脫的架勢。
上衣剛被捲起來一個邊角,她忽然又止住了動作,回身看容澤,對他道:「你……不該看的地方別看。」
在睡衣裡面,魚若南自然是沒有穿內衣的,掛空檔的情況下掀上衣,不管她再怎麼努力遮擋前面,也難免泄露一絲春光。
「哪裡是不該看的地方?」容澤故意道。
看魚若南紅著臉瞪他的視線,容澤輕笑了一聲:「好,不逗你了,我不會看的。」
魚若南這才收回目光,猶豫了一下,緩緩掀起了上衣。
睡衣是米白色的,下擺墜著蕾絲系帶,系帶一點點上移,先是露出了一截光裸的白皙腰肢,肌膚在燈光下散發著瑩潤的微光。
然後再往上,直到兩片蝴蝶骨隱約露了出來,容澤忽然道:「夠了。」
聲音有些微不可查的暗啞。
「嗯?」魚若南微微偏頭:「露出來了嗎?我感覺是不是還得再往上一點?」
真脫下了,她反而無所畏懼了起來。
「不用了。」容澤抬手摁住她衣服的一角,然後單手把中間部分的布料掀起來了一點,露出了一個淺紅色的蚊子包來。
江邊的蚊子當真是毒得很,紅色已經有些擴散了,容澤還看到周圍有兩道抓痕。
他挖了一點青草膏塗抹上去,同時口中道:「不要撓,撓破就不好了。」
「但是真的好癢。」魚若南忍不住抱怨道:「本來就是想在周圍划幾下解癢,但是意識到的時候手就已經挪到了包上面。」
「再也不要去江邊了。」魚若南苦著臉道。
青草膏消蚊子包很有效果,但需要在包上反覆塗抹直到膏體的綠色完全消失。容澤的食指攃著綠油油的膏藥,在魚若南的背上打著旋塗抹。
魚若南的抱怨聲忽然就停止了。
那一小塊兒皮膚被容澤搓得有些熱,又有些癢,但又不像是蚊子包帶來的癢意,反而是容澤導致的……
魚若南忽然慶幸蚊子只在自己背上咬了一個包。
青草膏抹完了,容澤的手指勾著系帶把魚若南的衣服拉了下來,指節摩擦著她的脊背,劃過的肌膚都綻開了一陣戰慄的感覺。
感受到容澤把她的衣服拉了下來,魚若南還錯愕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她以為……容澤還會再做些什麼的。
她絕對沒有遺憾,絕對沒有!
「你以為,我會不讓你穿衣服?」看著魚若南的表情,容澤忽然挑眉問道。
「你覺得你自己是這樣的人嗎?」魚若南拉緊了衣服,然後理不直氣也壯地反問他。
容澤卻回道:「想法……我一直都是有的。」
「哪怕是聖人,看見自己心愛的女子坐在自己面前,也不可能完全沒想法。」
容澤眼眸深沉:「但是,我更希望你能主動。」
他想要的是,魚若南的願意。
周圍空氣的流動似乎都凝滯了起來,溫度攀升,魚若南的眼睫翕動了幾下。
容澤提出的不是什麼難度離譜的要求,也並不過分,情之所至,上床是感情水到渠成后的結果。
但是魚若南……做不了。
因為她之前,已經和段松辰上過一次床了。
魚若南知道,如果被容澤發現她之前還和別人上過床……她一定會死得很慘。
她忽然憂傷地嘆了一口氣:「唉,我要是個男的該多好。」
容澤:「?」
魚若南的腦迴路,好像有點跳脫,他要跟不上了。
魚若南仰起頭在容澤的下唇上親了一口,有一種安撫的意味在,容澤低眸和她的雙眼對視,便知道對方這是拒絕的意思。
容澤牙尖忍不住用了點力,在魚若南的唇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痕迹。
魚若南連忙推開他,對著鏡子看了一眼,見那只是壓出來的肉痕,並沒有破皮或者流血,才放下心來。.
她忍不住嗔怪道:「你可別又像上次一樣。」
她在聞連面前遮掩得好艱難。
容澤卻忽然道:「就算留下了印記又怎麼樣呢?」
「現在,你只是我一個人的。」
他才是光明正大站在魚若南身邊的那個人。
魚若南一愣,然後才回想起來她現在已經和另外三個男人斷聯了。
她只用對容澤一個人負責,所以,無論對方做什麼,她都不用再擔心會不會翻車了。
魚若南的神情忽然就飛揚了起來,她一把摟住容澤的脖子,在床上轉了個身,然後撲倒在容澤的身上。
容澤看著魚若南明媚的笑容,整個人一愣。
魚若南怎麼……看起來比他還高興的樣子?
他不知道的是,這其實就是一種,打工人的解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