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好吃不如餃子
「你個傻丫頭！年還能怎麼過？咱們兄妹倆開開心心的過唄！」
摸了摸何雨水的小腦袋瓜子，傻柱一臉心疼的說到。
「可是。。。人家都在準備年夜飯了，咱們家都沒東西吃，這怎麼開心的起來嘛！」
不說還好，一提這事，何雨水這丫頭頓時哭的是更加傷心了！
這除夕的日子，人家家家戶戶，一個個的，都在忙活著生火燒菜，開開心心的準備起了年夜飯！
但他們家的米缸那早都被吃的見了底了！
大過年的，甭提什麼油水葷腥，眼下怕是連填飽肚子都困難了！
就在昨天，傻柱和他這妹子，為了過年那就已經是滿大院的借菜借糧！
可把整個四合院都借了個遍，也是沒借到一粒米！
院里的這些鄰居，就跟提前說好了的一樣，通通一個說辭！
不是家裡也沒餘糧，就是什麼他們也是問人家借來的。
沒法子，昨天這兄妹二人，只得是悻悻然失望而歸！..
「嗨！沒飯吃，那咱們煮餃子嘛！過年美美的吃上幾頓餃子，這不也挺好的嘛？」
看著都哭出鼻涕泡泡來了的妹妹，傻柱也是有些心疼。
確實，這年頭，他們家日子過的，那是一個難啊！
母親死的早，父親有跟沒有一個樣，他們兄妹倆十來歲的就相依為命，沒有任何依靠！
挨餓受凍，那是常有的事！
在傻柱的記憶當中，這種日子一過那就是好幾年，一直到他當上了食堂的大廚之後，生活才逐漸好轉！
「噗。。。我的傻哥哥呀！你也餓昏頭了嘛。。。」
「咱們家米和菜都吃不上了，還提什麼包餃子啊！這是咱們能吃的起的東西嘛！」
四九城裡，誰家大過年的，不想吃頓餃子？
哪怕沒有肉，吃頓什麼韭菜，薺菜，大白菜的，餡裡邊稍微調那麼點豬油，那是也香的不得了哇！
但飯都吃不上的他們兄妹倆，說吃餃子，這不就是痴人說夢呢嘛？
「嘿嘿，雖然沒有米面菜油的！但是咱家有肉哇！」
說著，傻柱側了側身子，並伸手指向堂屋的八仙桌。
「哥，你這是真餓糊塗了呀，咱們家哪來的。。。肉！」
「哇！這麼大一塊肉啊！」
何雨水這丫頭，剛剛那一瞬間，還真當是他哥哥傻柱被餓傻了！
他們家家徒四壁，眼下更是到了飯都吃不上的地步，都這步田地了，還說什麼肉，這不是夢話那還能是什麼？
可當她隨著傻柱手指的方向瞧去，居然還真的在桌上瞧見了一大塊肉！
這塊肉大的她難以想象！何雨水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肉啊！
彷彿就是一頭小豬崽子趴在他們家桌子上一般！
她激動的大叫了一聲，然後就撲了過去！
由於害怕自己也是被餓出了幻覺，這小妮子立馬伸出手來，掐了自己一下！
劇烈而真切的疼痛感，立馬傳來！
她被疼的齜牙咧嘴，但竟然還在笑著！
傻柱也被這一幕給深深的刺激到了，他暗自發誓，這一輩子，一定要帶著妹妹過上好日子！
「哥！這。。。這肉是哪來的？」
開心過後，何雨水又擔心了起來！
她知道自家這哥哥心疼自己，對自己好！
她害怕這肉是她哥擔心自己被餓壞了，所以去搶，去偷來的！
要真是這樣，那她寧可不吃！因為她知道，犯了這種事，一旦被抓到，那一輩子可就毀了！
「想什麼呢傻丫頭！這肉是你哥堂堂正正賺來的，放心吧，有哥在，以後覺得不會再讓你忍飢挨餓了！」
何雨水聞言鼻頭一酸，但這次她終於是忍住了沒哭，一臉堅強的點了點頭！
「這就得了嘛！大過年的，哭多不好啊！」
「喏，這肉啊，咱們留幾斤下來包餃子！其他的我拿去街上看看，能不能換些麵粉啊蔬菜的回來！」
傻柱說著，便找來了菜刀，跨擦一下，就將這十來斤的肉，分成了大小差不多的十大塊，每塊都約莫一斤左右的樣子！
之後他拿出幾張舊報紙，包上了兩塊，揣進懷裡便出門往街上趕去。
六十年代，豬肉那可是緊俏的東西！
尋常的家庭，平時一個月能吃上一回，那都算不錯的了！
但俗話說的好，窮過日子富過年！
真到了年關附近，那不管是誰家，或多或少的，那都得稱上些肉！
條件好的，稱個兩三斤，美美的過一個好年！
條件不好的，那就趁個三五兩的，就當是開個葷，舒坦舒坦嘴！
因此豬肉倒還真不愁賣！
本來嘛，其實都不用跑遠，只要在四合院里吆喝兩嗓子，那就肯定有人來買！
別的不說，像一大爺二大爺那些個七級工八級工什麼的，他們工資那可高著呢，完全吃的起肉這玩意！
但院里人多嘴雜！
這年頭，私自買賣東西或者以物換物什麼的，那可是要被當場投機倒把的！
投機倒把這事一旦坐實，那輕則關上幾天，嚴重了，拉去吃花生米也不是沒有可能！
而四合院里那些個禽獸又是什麼事都乾的出來，所以傻柱自然不肯冒這個風險！
出了院門，憑著幾十年前的記憶，傻柱一直走了十幾二十分鐘，最後穿過了一條暗巷，終於是找到了他要找的地方！
「還真是一點樣子都沒變！」
撣了撣頭上的雪，傻柱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這裡，是四九城裡最大的鬼市，也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所謂鬼市，顧名思義那就是見不得光，上不得檯面的市場！
這裡邊倒騰糧票的，買什麼賣什麼的都有，十分的方便不說，價格也比國營市場里的要便宜很多！
因此吸引了很多人來！
今天已經是除夕，即便國營商場和菜市場都早已關門，可這裡卻還是聚集著不少人。
當然，雖然方便便宜，可這裡同樣也充滿了危險！
警察還有專門整治投機倒把的巡邏員，隨時都可能在這裡出現！
更要命的是，這顯然可能和你一樣，也穿著便服，他們借著買東西的名義上來跟人套話！
一旦你信了，拿出東西跟他們交易的時候，那等待你的，就是直接拿下！
因此，遊盪在這裡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是一臉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