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煌煌金陵城
江南行省,江州,金陵府,南京城。
十萬年金陵城,是道不盡的英雄史詩,與其說不盡的繁華。
春秋時期,此城歸越國管轄,名為石頭城。
戰國時期,楚國雄主楚威王,曾於此埋金,以鎮王氣,於此築金陵邑,金陵之名,由此而始。
而到了,這帝秦時期,始皇帝嬴政,曾經數次巡遊到此,留下了「金陵有天子氣,於是便鑿方山,斷長壠,引淮水穿城而過,以泄其天子氣,名秦淮河的傳說。」
「而在那個時候,這座還不起眼的城市,卻是被改稱為秣陵,試圖以賤其格位。」
而就在五萬餘年後,前秦亂世,只見,其地方上,卻是諸王割據,軍閥混戰,各地將領,卻是擁兵自重。
而在這廟堂之上,其卻是權臣亂政,少帝暗弱,一副王朝末世之景。
而就在這時,有江州應王,其本為西秦贏氏皇族遠親,自秣陵崛起,一生大小百餘戰,無一敗績。
其卻是,先南后北,重整六合,最終消滅了眾軍閥與諸侯王們,一統天下。
於是,其便就改稱秣陵為金陵,首定都於此,始稱南京,而此人,便就正是,那後秦的開國皇帝,東秦威烈帝,贏承乾。
其卻是,花了十五年的時間,耗費了無數的人力和物力,在這南京城的周遭,依山傍水,應天時地利的,築造了這擁有,外城、內城、宮城、皇城,那四重城牆的,以及這,擁有那數百座城門的,這形勝之地。
那時的南京城,常駐人口近六千萬,佔地面積足有一百二十多萬平方公里,在當時,便就足以稱的上是,那當之無愧的,這天下第一雄城。
而即便是,放到在現在,其政治中心的地位,雖然已是不在,但其仍舊是,在那南方諸行省當中的,這第一大城,其卻也是,那北望中原,南鎮諸省的戰略要地。
後來,自從這東秦威烈帝的,那承威元年改制以後,這個地方,便就被其命名為應天府。
只不過,在宣宗時期,出於要穩定北方諸行省的需要,於是便就又是,轉而遷都至中州洛京,改應天府南京城為留都,而到了今天,這大玄朝廷,卻是又是,把其改稱為了,這金陵府,讓其仍就是作為,那朝廷的留都所在。
這便就是那南京城,在十幾萬年以來的,那悠久歲月當中的,這歷史沿革。
一場旅途,終有盡時。
在天邊的夕陽,終於沉下了大地,天色已經日漸漆黑的時候,楚游和宋文聰等一行人,終於是到了,那位於這江南行省,江州金陵府城太平門門外二十里處的,那江乘縣處的,這青雲台上。
江乘縣,古稱江乘浦,是長江下游的,那連接南北的,這重要渡口。
《史記·秦始皇本紀》曾云:「三十七年十月癸丑,始皇出遊。」
「還過吳,從江乘渡。並海上,北至琅琊。」
…………
「哎呀,終於是到了!」
只聽這楚游,卻是如此的說道。
「走吧!天色已晚,你們先到我們四海盟的總舵,四海碼頭住一晚上,在談其他吧。」
只聽這宋文聰,卻是如此的對其說道。
「那可真是太感謝了!宋公子!」
只聽這萬隆鏢局的,青溪縣分號負責人,呂榮,呂鏢頭,卻是如此的欣喜道。
四海碼頭,卻是位於,這江州金陵府城,所下轄江浦縣的,一處漕運碼頭。
而這江浦縣,
卻是位於,這金陵城的西北方向,緊鄰那千萬里青江,每天都在吐納著海量的貨物,其水陸轉運貿易,卻是十分的發達。
其與這江乘縣,卻是一個在東北,一個在西北,圍繞著這青江兩岸,卻是正好形成了,那一個夾角。
在下了那跨省天舟之後,楚游等一行人,卻是又是將近騎了,那兩個時辰的馬,才終於是抵達了,這四海盟的總舵,位於其這江浦縣,青江邊上的,那一處氣勢恢宏、房屋連綿的建築群。
「呦!這不是宋公子嗎?是什麼風,把您給吹回來了啊?!」
「不知程分舵主,有何指教?」
只聽這四海盟,棲霞堂堂主,宋文聰,卻是如此的,拖長了音調,對其回道。
而那穿著錦衣華服,面容紈絝的青年男子聽此,卻是不禁一愣,緊接著,又是用那略帶囂張和浮誇的語氣道:「宋文聰!我程家見你孤苦無依,這才給了你個差事!」
「你可不要不識好歹!」
「就是!就是!」
「怎麼跟少盟主說話呢?!」
只聽他旁邊的狗腿子,卻是這麼的,對著眾人說道。
而那宋文聰聽此,卻是不禁冷笑道:「程公子好大的氣派!」
「不知道的,還以為程盟主他老人家,已經把位置,傳給你了呢!」
「你!」
「公子,咱們還是走吧!」
「就是!就是!」
「公子,咱們不用跟這種人,去一般見識!」
「去去去!看什麼看啊!有什麼好看的啊?!」
「都散了!都散了!!」
卻是那紈絝公子的手下,眼見那周圍,看熱鬧的人,卻是越來越多,於是便就如此勸道。
「呵!也是,跟你這種貨色,本公子的確是犯不著,來跟你生氣,只因你還不配!咱們走!」
只聽那程姓公子,卻是如此的,嘴硬輕蔑道。
說完,便就帶著手底下的,那一幫子狐朋狗友,給漸行漸遠了。
而那宋文聰,看著其背影,卻只是冷冷的,吐了一口吐沫道:「呵呸,廢物一個。」
「宋兄,剛才的那位是?」
只聽楚游,卻是這麼的問他道。
「四海盟現任盟主,程連山的唯一嫡子,江寧分舵舵主,程志平。」
只聽這宋文聰,卻是平靜如此的,回應楚游道。
說完,只聽他又是,如此溫和的,對著楚游等一行人笑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們今天也都累了,我叫人安排你們,先下去休息再說吧。」
此時,卻是已經是正值,那太陽落山的第一個時辰,然而,這四海碼頭之內,卻還是這麼一副,那人潮湧動,喧囂不息的場景。
只見在那碼頭周遭,用鮫人海妖和鯨妖所熬成的油,所製成的那一盞盞長明燈,正晝夜不息的在亮著。
而在那遠處的屋檐下,還有用這火靈晶為燃料,正熊熊燃燒著的大紅燈籠,也正照應著,這此刻的情景。
而這些景象,無一不都說明了,那四海盟所掌管漕運的富庶,以及這江南經濟的繁榮。
…………
「草民宋文聰,拜見常大人!」
一處私密的房間里,只聽這四海盟的,那棲霞堂堂主宋文聰,卻是正對著,那身穿銀鱗服,腰配冷魚刀的,這大玄朝廷,玄衣衛正百戶常鳳春,如此叩首道。
「宋文聰,我在問你一遍,汝所言的,可都是真的?」
「明天可就是,那推舉南武林盟主的,這選舉大會了,到時候,我的直屬上司,青陽郡主也會到場,汝若是但敢有半點欺瞞,叫我在郡主大人那裡丟人現眼了,吾可絕不饒你!!」
只聽這玄衣衛,正百戶常鳳春,卻是如此的,嚴詞厲色道。
而那宋文聰見此,卻又是趕忙的,恭敬拜道:「絕不敢欺瞞大人!」
「草民之前,給大人看過的,這一部分的賬本,便就是家父生前,所遺留下來的後手。」
「這裡面所記載的證據,便就是那程連山暗中勾結幽蓮教,暗中運輸大量違禁品,和那軍用器械的鐵證!」
而這大玄朝廷,玄衣衛正百戶,常鳳春聽此,卻是眼睛一眯道:「那剩下的賬本呢?」
「汝當真不知,到底在何處嗎?」
那宋文聰聽此,卻是如此的,不卑不亢的回道:「回大人的話,在下如今,也就只不過是,這四海盟內的,一閑人而已。」
「似是運輸賬本,這等機密之事,向來只掌握在盟主,和其心腹手中,或許,只有等到把那程連山抓住拷問,才有可能才會水落石出吧。」
「你不想說,本官並不勉強。」
「但是你可別忘了,只有我們,才能夠真正幫的到你。」
「你可要自己在心裡,好好的掂量掂量。」
只聽,那大玄朝廷,玄衣衛常百戶的話,早就已經隨著其說完,在飄忽之間,給消散在了,這清風之中了。
而那四海盟,棲霞堂堂主,宋文聰聽此,卻是眼眸深邃,淡淡的平靜的說了聲:「當然。」
「只不過,我更相信人性。」
「而人性,卻是從來,都經不起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