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見彼岸花開時
趙柏雪看著左映雪默默地撿起九顆彼岸花種子,然後問道:「不知小哥師從何門?」
左映雪恭敬的鞠了一躬說道:「回稟趙府士,小的只是文堂的一名學子。」
趙柏雪震驚的問道:「你認識我?」
左映雪指著櫃檯上的《江湖風雲錄》說道:「上面記載趙府士於昨晚在西蜀皇宮被陛下授予府士官位。」
趙柏雪微笑道:「那我考考你,為何府士官位需要陛下授予?」
左映雪回答道:「府士乃一府之士,唯有在一府之地取得比武第一名,才有資格被陛下授予府士官位。」
趙柏雪坐在凳子上,說道:「府士不僅是官位,更是一種武學境界。每三年在每個府的府城進行府士比武,每五年在每個州的州城進行一次府士比武。」
左映雪不解的問道:「那為什麼府士官位需要陛下授予?」
趙柏雪看穿了左映雪的小伎倆,說道:「因為府士需要登記造冊,更會被一國承認。通常情況下,一國承認就代表江湖承認。」
左映雪繼續問道:「那特殊情況呢?」
趙柏雪回答道:「后錦國國力較弱,所以後錦國的國士唯有江湖承認才能算是國士。」
趙柏雪整理了一下自己邋遢的衣服,繼續說道:「小哥尊姓大名?」
左映雪再次鞠躬道:「謝謝趙府士解惑,小的賤姓左,名映雪。」
趙柏雪扶起左映雪說道:「左映雪,小哥這名字不錯。」
一位老道舉著白底黑字的旗幟走了進來。只見旗幟上寫著「算無遺策」四個字。老道看著趙柏雪說道:「貧道在客棧外就聽到趙府士的大名,貧道觀趙府士面貌,近來必要西行。」
趙柏雪看著老道,問道:「敢問老者是道家的哪位前輩?」
老道微笑道:「貧道當不上前輩,道號無運算元。」
趙柏雪鞠躬道:「原來是無運算元前輩,聽聞前輩遊歷世間,非有緣乃不可見。」
無運算元摸了摸白鬍子說道:「貧道只是來見一位小友,既然你與小友相識了,那我也就給你算一卦。」
左映雪和趙柏雪看著無運算元伸手掐算。客棧掌柜從地窖取酒歸來,看著一個邋遢大漢坐在元白衣之前坐的桌子旁,又盯著鑲銅青玉震驚不已。
無運算元看著趙柏雪說道:「我見花開彼岸時,小溪東去聚華池。喜歡卻又不相識,泥上沙華寄相思。」
趙柏雪問道:「前輩,我該何去何從?」
無運算元坐下來后,示意左映雪也坐下,然後緩緩開口說道:「趙府士此去大夏國,定會見到你日思夜想之人。還請趙府士把這封信交給彌蓮法師,法師自會助你。」說完將一封信遞給了趙柏雪。
左映雪此時想起《江湖風雲錄》以前記載的一句話:五大奇人不可測,東有連山,西有彌蓮,北有巫女,南有九指,唯有無算游紅塵。
無運算元看著左映雪露出笑容,說道:「小友,你我緣分還長著呢。不必驚慌,以後我們五人你都能一一見到。」
無運算元指了指左映雪手中的九顆彼岸花種子,接著說道:「這九顆種子唯有你能讓它們發芽開花。」
左映雪顫抖的聲音問道:「老神仙,我只是一個跑堂小廝,怎麼能讓它們發芽開花?。」
無運算元摸了摸白鬍子白鬍子回答道:「你是天選之人,唯有你能救這九顆彼岸花種子。」
趙柏雪不解的問道:「這不就是九顆彼岸花種子嗎?大夏國內隨處可見。
」
無運算元笑著回答道:「唯有這九顆並非世間之物。」
趙柏雪繼續問道:「敢問前輩,這九顆彼岸花種子來自哪裡?」
無運算元環視四周,見許多人都在圍觀,於是手一揮,除了趙柏雪和左映雪,周圍其餘的人群瞬間失去了有關無運算元剛才出現的所有記憶。
無運算元見人群散去,又一揮衣袖,緩緩說道:「此物本是幽冥之地的種子,數千年前,有一位阿羅漢進入幽冥救所愛之人,後來所愛之人還是慘死幽冥之地,最後只將曼珠沙華帶人間。」
左映雪問道:「老神仙,可大夏國內,彼岸花到處都是啊?」
無運算元看著左映雪,認真回答道:「曼珠沙華指的是這九顆母種,彼岸花也是這九顆母種。大夏國的彼岸花也就是由這九顆母種培育而來。這九顆母種每隔三百年就會開花,然後散播種子。你就是這三百年來的天選之人。」
趙柏雪也學著無運算元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然後問道:「剛才前輩的那一招,讓那些人瞬間失去一小段記憶,晚輩斗膽問一下,前輩到達了什麼境界?」
左映雪想了想說道:「老神仙這招應該是國士境界吧?」
無運算元笑了笑,故作神秘的回答道:「小友,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再見啦,小友。」說完,原地消失不見了。
趙柏雪從懷裡摸出了一面刻著「趙」字的玉令牌,遞給左映雪,然後說道:「左兄,這是我趙家令牌,如有需要,直接去風雲閣的店鋪,他們會幫你聯繫趙家的。」
趙柏雪剛想走,看著在櫃檯發獃的掌柜,又從懷裡摸出來一錠十兩的金子,說道:「掌柜的,這就當我們幾人的飯錢。」
掌柜激動的接過金子,連忙說道:「趙府士,以後您來小的店裡,隨便吃喝,終身免費。」
趙柏雪走之前還不忘跟左映雪打招呼,左映雪抱拳鞠躬。
掌柜的看著左映雪,恭敬的說道:「左公子,您和趙府士的關係還是挺不錯的嘛。」
左映雪看著掌柜,緩緩開口道:「周掌柜,待到兩個月後文堂放假,我便不再來跑堂了。」
周掌柜連忙哀求道:「左公子,那從今日起,你每個月的工錢五十兩銀子。」周掌柜心裡盤算著,十兩金子,哪怕這兩個月一共開給左映雪一百兩銀子的工錢,自己還有九兩金子。周掌柜的直覺告訴他,只要留住左映雪,那麼肯定還有更多的好處。
趙柏雪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向大夏國而去。大夏國位於西蜀國的西邊,那裡開滿了彼岸花。趙柏雪回想起當時,就在那彼岸花盛開的大夏河邊,他遇見了她,那一眼就讓他淪陷了二十年。不知這二十來,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