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月明星稀好殺人三

阿雷斯聞言不禁被這強大的無恥邏輯感到一絲的熟悉。

似乎在原來的那個世界，就有這麼一些國家或是個人，經常因為自詡的優越感，而使用這種雙重的標準。

只不過其種種的行事，往往最後都是以被人狠狠地抽腫了臉頰而作為結束。

「哦，你們設下陷阱伏殺一名王國的男爵領主，我殺你們不是應該的嗎。即便王後知道了又能如何。王國可沒有哪項法律可以定我的罪。」阿雷斯看著這個難掩心中恐懼但是還要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形象來做最後掙扎的中年男人淡淡地說道。

同時長刀微抬，下一刻就要將這個管事斬殺。

眼見馬上就要被這俊美的少年殺死，勞爾管事那因對即將失去生命而恐懼的大腦突然靈光一閃。

「我知道您血脈退化的秘密。」急切間為了討好阿雷斯一向自詡高貴的他已經用上了尊稱。

「哦？那就說來聽聽吧，如果滿意我或許可以給你一條活路也說不定。」

雖然言語神態輕鬆而淡然，似乎對這個關乎小男爵的重要消息毫不在意。

但是實際上此刻阿雷斯的內心卻是捲起來滔天的風浪。血脈退化的原因，這不是他之所以能夠在小男爵逃脫狼盜追殺后依然佔據了他的身軀的原因么。

雖然他知道所謂的血脈退化只不過是他靈魂海深層意識顯化的結果。是他外貌受到了來自另一個世界，作為華國人意識的影響。不過這卻可能是小男爵之所以靈魂潰散的真正原因。

「不過如果你能說出一些我感興趣的事情，不殺你也是可以的？」即便是迫切地想要知道，整件事的具體情形，但是阿雷斯卻知道，不能被對方掌握了主動權。

所以並沒有顯露出太大的興趣。只是以一種無可無不可的語氣說回到。

「你要發誓不殺我。我才能說。不然我……」經過了這短暫時間的緩衝勞爾已經恢復了一點出身王宮管事的儀態。

只是沒有等他說完，那種裝模作樣的儀態沒有維持一秒他又繼續慘嚎起來，只因阿雷斯另一把長刀已經劃過他的腦側將他的一個耳朵削了下來。

「是我沒有立刻砍下你的腦袋，給了你可以和我啰唆地錯覺了嗎？」

「說，我感興趣了，你活。

不說或是我沒興趣，你死。

懂了嗎？」

語氣沒有絲毫情緒波動但是那毫不遲疑的動作卻已經將森寒的殺意顯露無遺，說話間阿雷斯手中的長刀微沉，鋒銳的刀刃立刻切破油皮，進入了脂肪層。

感受到脖頸上的涼意勞爾的身體不由的一顫。

身下已是滲出了一攤的水漬。

在絕對力量下那被碾壓而碎的陰司謀算已經無法讓這個自以忠誠且堅韌的管事徹底的因為對死亡的恐懼而意志潰散。

「說…我說…是荊棘堡首席煉金師曾說通過血液可以剝離出……啊」

嘭！

還沒等這位勞爾管家說完，他的腦袋就彷彿被充入了無法容下的氣體猶如一顆寒瓜般直接鼓脹炸裂，一時間紅的白的噴濺四散。

還好阿雷斯在他雙目開始突出，顱骨開始變形的時候就急速退開了。

雖然沒有講述完全，但是這已經觸發了融合自阿雷斯記憶中的某些景象。持續了將近一年時間的不斷大量抽取血液，現在想來絕非荊棘堡里那些人說得那樣無害了。

先將那些不堪承受的回憶畫面放在一邊，阿雷斯直接將一眾人搬到一起方便釋放「貪狼」技能。

逐個補刀之後，阿雷斯只覺得魂海中的心火結晶輕顫。

心知這是「貪狼」的紋路，又有了增進產生的擾動。

面對放在一起的屍體，阿雷斯心念微動。

「貪狼」

淡淡的渦旋捲起，又是數百魂翎入手。

這是阿雷斯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殺人，那名射手更是被他直接攔腰斬為了兩截，在流出了內臟和大量鮮血后痛苦地死去。

默默地站立了一會。

直到鮮紅的血液順著湛藍的刀鋒淌落地面。

抬頭望著懸於夜空將那如水銀般的月華披散在他身上的白女士。阿雷斯那被血焰浸染的雙瞳，才如同被這華光滌盪般的，恢復了原本漆黑的顏色。

隨著靈魂海恢復了平靜，阿雷斯不禁地審視起自己先前的作為。

從聚會的黃石堡大宴會廳被對方用原身親人的安危脅迫時起，他就已經進入了方才那魂海激蕩嗜血狂暴的狀態。只不過這種狂暴是滲入了骨髓的所以從表面無法看出端倪。

但是他本身的性格和行為已經隨之改變卻是真實不虛的。

現在因為殺戮，他的情緒已經得以釋放。略一思索他就明白這是被呂布的魂翎餘燼給浸染了的結果。

原本在最初他剛穿越過來的時候，因為身處的境遇過於險惡，稍有不慎就可能會身死魂滅。所以那個時候阿雷斯是想用呂布那亂世魔將的血性狂傲與唯我霸氣，平衡他因為在和平種花家所養成的溫和謙恭，博簡靈紳。

但是現在看來呂布的魂翎碎片對他的影響已經超過了預期界限。如果繼續放任不管很有可能最後他的性格會完全被其負面的情緒轉變成暴虐弒殺人形兇器。

所以之後他要經常地投餵給「紐扣」靈魂碎片用來穩固自己的靈魂海了。

自省了片刻之後再次面對十餘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中化為了屍體，阿雷斯在經過最初的不適后已經可以坦然地面對了。

相較於原來國度的文明秩序，（最起碼大體是如此，個別的不公任何社會制度都是難以避免的，能否讓大多數人有一個相對公允的環境，才是評判一個政體是否進步的根本標準。個人觀點不喜輕噴。）這個叫做凱姆德的大陸，混沌而黑暗奉行的是強權即公理的叢林法則。

不想如同牲畜般任人宰割，就只能拿起刀劍拼殺出一條鮮血鋪就的生路。

不論這鮮血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身為炎龍後裔的驕傲，來自呂布魂翎的狂放不羈都讓凜然不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