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神的制衡

星夢園圖書館單間自習室212號房間內，庄堯看著白鴻正在研究的資料一臉懵。那是一堆老舊的古籍，上面的文字不是中文，更像拉丁文，庄堯根本看不懂。他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看見其他的語言。

「白鴻，這些古籍你能看懂？」

紅髮少女抱著一隻藍眼黑貓說：「我看不懂，不過我的師傅能看懂。」

「你的師傅？」庄堯不解地看了看周圍，這間十平米的自習室里只有他和白鴻，還有她抱著的黑貓，再無其他人，「你師傅在哪兒啊？」

白鴻舉起黑貓笑著說：「它就是我師傅。」

庄堯疑惑地看著她，還以為她瘋了。這時，那只有著藍寶石一樣純藍眼眸的黑貓開口道：「庄堯，我覺得你的格局仍需提高啊，命運和所有神靈纏繞在一起的傢伙，可不能如此沒見識。」

「我不會睡傻了吧，貓說話了！？」

「放心，你很清醒，你應該聽洛夢涵提過我才對，我就是詛咒與災厄之神的眷屬，我叫夜。」夜解釋道，「雖然我的存在形式更偏向魔物，也別如此吃驚嘛。」

夜從白鴻的懷裡一躍而出，跳到了書桌上，他用藍寶石般的眼睛注視著庄堯說：「我代詛咒與災厄之神向你問好，願你能早日成長，登臨神位。」

庄堯依舊滿臉疑惑地看著它說：「又來了，為什麼你也覺得我能成為神啊？」

夜用貓爪翻了翻老舊的古籍，指著上面的一行文字說：「原初混沌分裂成了九份，萬事萬物受其影響，它們是夢與奇迹，萬物本質，生命之源，永恆變數，智慧之主，咒之根源，因果規律，天災人禍，太虛六合。」

庄堯大致聽得出，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兒應該是在描述神核的種類。他看了眼白鴻，這個想要知曉神靈一切的人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應該是早聽夜說過了。

「你突然念這個幹嘛？」庄堯詢問道。

「怕你不知道，神核一共有九個。順帶一提，現在真正稱得上神靈的存在只有七個。」夜若無其事地說，「你覺得還有兩個神核在哪兒？」

「被某位神靈吸收了？」

「不不不，神靈都厭惡戰爭，絕不會互相爭伐，自諸神黃昏后和平共處兩千年。這一切成立的前提便是神靈之間的力量沒有失衡，也就是祂們各自有且只有一個神核。」

「可是詛咒與災厄之神，聽這稱呼就有兩個神核。」庄堯反駁道。

「祂體內只有一個災厄，詛咒在祂的劍里，但祂無法讓一把劍發揮出神靈級的威能，更不敢吸收詛咒的神核。」

庄堯聯想到芙娜教自己的知識，揣測道：「不敢……是因為融合度太低？」

夜搖了搖尾巴，壞笑著說：「到了神靈的層次，不存在融合度的概念，祂只是在害怕罷了。害怕像上一代災厄之神一樣被眾神圍剿，害怕自己成為原初混沌。庄堯，你要早日學會像神靈一樣思考問題，否則，只會被那些神靈玩弄於股掌之間。」

藍寶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看著庄堯，看得他頭皮發麻，他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結合那些神靈的態度，結合夜的警告，荒誕卻真實的猜測出現在他的腦海。

「庄堯，我再提示一下，洛夢涵的能力可以影響准神，但無法影響真正的神。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宗教信仰空間相關的神靈，那顆神核就像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一樣。」

夜說到這種地步，庄堯也只能相信了。他捂著胸口，有些慌張地說：「空間的神核，在這裡？」

一旁的白鴻也難掩驚訝，看了看夜，又看了看庄堯，夜說將庄堯喊來就能見識更多神的秘密，但她沒想到竟是這。

看著一臉茫然的庄堯，夜繼續說：「現在，你應該已經理解那些神靈明裡暗裡和你扯關係的緣由了吧。」

「我更不理解了，」庄堯捂著頭說，「即使我這真的是神核，我現在也發揮不出神的力量啊。」

夜歪了歪貓頭，繼續解釋道：「神靈們都害怕原初混沌，祂會將一切收回，讓宇宙寂滅。當九顆神核匯聚在一起，原初混沌就會到來。因此，神靈們互相制衡，使各自只有一個神核。」

「每個神明一個神核，相互制衡，這不是很好嗎，九顆神核永遠不會聚齊。」庄堯略顯天真地說。

「你的傷口會癒合嗎？」夜突然問。

庄堯不解地說：「會啊。」

「所以原初混沌也會啊。神核是原初混沌分裂出的，天然具有再次融合的傾向。擁有神核的那些神靈，早晚會不受控制，發了瘋般想要奪取神核。但沒關係，只有一個神核的瘋子殺不死只有一個神核的神，除非瘋子有兩個神核。」

庄堯恍然大悟，幻神供他資源，工匠之神助他變強，生命之神，時間之神，智慧之神，命運之神輪番向他示好，這一切都是因為神靈們害怕，害怕他強大起來之前就被某個發瘋的神幹掉，進而讓瘋子擁有兩個神核。同時，他們期望庄堯登上神位，維持神靈間的平衡。但他還是有個疑問：「為什麼一定是我呢？」

庄堯現在還很弱小，祂們隨便派個強大的信徒都能將庄堯置之死地，為什麼一定要讓他登上神位，而不是更適合的人呢，只要讓別人吸收他的神核就行了。

「你還是不理解神核啊。無論是准神還是偽神，無論哪一類的靈核，吸收神核只會變成魔物，神級的魔物。如果你死了，空間的神核會自己選擇合適的容器。如果只是換了個人當容器還好，但萬一它選擇了某個偽神，選擇了某個S級魔物，那就麻煩大了，那些神靈可不想惹這種麻煩。」夜十分耐心地解釋說。

「謝謝你的解答，不過我還有問題，希望你能回答。」庄堯理了理凌亂的思緒，一時還是沒法兒接受自己有神核這件事，但這確實可以讓最近發生的事情變得合理。

「你小子好奇心挺重啊，問吧。」

「詛咒與災厄之神，究竟為何要來這裡？」

「祂要來殺一個瘋掉的神靈，趁祂還能用那把劍發揮出一個半神核的威能。」

瘋了的神，指想要奪取神核的神靈。庄堯忽然聯想到了軒轅夜宵，想到了她拜託的事情——「幫我收集神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