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之夜
「來杯酒」一個身穿暗金長袍,看不見臉的人說道,雅楠來到吧台前,他看著這個人說道:「你還真在營業時間來啊?」「你說可以,所以我就來了,確實沒有人看我。」
「那當然,畢竟前幾天我還殺了人」
「確實,你這幾天居然只殺那麼幾個人,還記得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站在血泊中吟唱著咒語。」
「這已經不是一個答案了吧」雅楠沒好心地打斷了他的話,「嘿,別這麼無趣,畢竟就是那個咒語把我召喚出來的」他壓低聲音,將幾乎與身體融為一體腦袋靠近雅楠的耳朵「你還記得結束語嗎?世上所有生命都是保持理智的瘋狂?」
「黑夜與群星終將覆蓋一切生命的史詩。」
「哎呀,你還記得?」此時此刻他們都壓低了聲音,因為這是只屬於他們的秘密或者說契約。
阿默斯托將腦袋收了回去,又提高音調對雅楠說:「時候不早了,找你的人,也快到了。」他隨即離開椅子,走出酒館,發出類似「嗤嗤」的蠕動聲。
雅楠沒有理會,不一會兒,就到了打烊時間,他走出酒館,將門鎖死,朝離酒館最近的街道走去。
夜幕降臨,群星的光沒有霓虹燈刺眼,皎潔的月光照不亮城市的深處,雅楠平靜地走在一條小街上,突然,旁邊的小巷子里,竄出來一名衣裳不整的女子,眼眶邊流出黃豆大小的眼淚,她抱住雅楠,歇斯底里地求救道:「幫幫我!求求你了!」後面一個渾身酒氣的男人,正從後面追來,喊著:「女人!女人!」
可雅楠沒有理會她,將手一甩,便掙脫女人的手,「不!」身後的男人已經抓住了女人,笑嘻嘻地看著她,可男人突然不動,一聲不吭地倒在地上,脖子處流出濃濃的鮮血,女人看到男人倒下,沒有管他,便瘋了般拔腿就跑。
陰影中,突然出現一把劍,劍尖正對著雅楠的喉嚨,隨後,一個人走了出來,「你想問我什麼?女人。」「你是不是故意的?」來者正是姚織鳩,「你為什麼不幫她?」「我的道德不允許我多管閑事」說完,便用食指將劍尖抵開,只見姚織鳩的眼神充滿了怒火,「怎麼你生氣了?那你為什麼要救她?這是你家規里有說的嗎?」雅楠冷哼一聲,扭過頭斜著眼看著姚織鳩,「只是比你這個麻木的人好!」「嗯,對。」「居然還厚顏無恥的承認了!」
「多說無益,你知道我要找你搞嘛的吧。」姚織鳩雙手隆胸不屑的說道,雅楠看著四周,說:「我們換…」「就在這」姚織鳩打斷了他的話,「我已經派人把這裡給清場了。」
「好,開始吧。」雅楠冷冷地說道。
兩人調整好了距離,雅楠並沒有做出任何攻擊般的準備,但姚織鳩已經擺好了姿勢,只見她左腳向前,周邊的空氣彷彿冷了下來,一陣寒風從小巷中襲來,吹起姚織鳩那修長的白髮,印著揀著橄欖枝的烏鴉的吊墜也迎風舞動,姚織鳩的周邊從地上突然突出數塊堅冰,那把大約有她三分之二長的利劍也閃著寒光。
面對著有濃濃殺意的寒氣,雅楠不為所動,只見姚織鳩呼出一口氣,驟然間,如閃電一般向雅楠奔去,身後的地面上數塊堅冰隆然而起,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那把劍輕而易舉地貫穿了雅楠的身體,他的身上又有數塊堅冰凸起,沾著血跡,姚織鳩呼出一口氣把劍拔了出來,堅冰消失,雅楠直直地倒在地上,姚織鳩揮去劍上的血跡,向著雅楠走去,天空般的眼睛冷酷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雅楠。
突然,直直倒下的雅楠,又直直站了起來,姚織鳩立馬往後撤了兩步,發現雅楠身上的傷已經完全癒合,就連衣服的破洞也復原了,簡直不可思!
「哎呀,真是遺憾,我居然沒死。」雅楠看著呆在那的姚織鳩,面無表情的笑道:「很驚訝對吧?」雅楠拍了拍衣服,「現在該我了。」
雅楠突然來到她的面前,以左手指關節敲擊她的右肩,疼痛不禁讓姚織鳩放開了手,雅楠便順勢奪了她的劍,姚織鳩在左手處凝結了一把冰刃,幾乎是同一時間,雅楠抓住了那把冰刃,微微一捏便捏個粉碎,又用右膝猛擊她的腹部,姚織鳩控制不住重心,重重地倒在地上,瞳孔震動著,紅潤舒展的面容也難看了起來,只見她的劍在雅楠手中如沙子般,嫻熟的揮動,雅楠隨手將劍插在地上,倒在地上姚織鳩虛弱地說道:「你也是受神恩賜之人!」「都什麼年代了,還用文言文?出來吧。」
說完,小巷子的陰影中走出一個人,走路發出「嗤嗤」的聲音,「阿默斯托,有什麼事?」阿默斯托突然貼著雅楠的耳朵,說了幾句「悄悄話」,雅楠露出一種難以琢磨的表情,阿默斯托沒有久留,雅楠將右手伸給姚織鳩,看到這一幕,姚織鳩不好意思地抓住他的手站起來,默默地說道:「願賭服輸,再見。」「等一下」雅楠抓住了姚織鳩的肩膀,「我一年之後就會離開這裡,在此之前,你可以找我做任何事情,算我表達歉意了。」
姚織鳩震驚地轉過頭去,對上那無所謂的眼神,「我知道了」她心領神會後,將地上的劍插回腰間,便漫步離開了。
雅楠望著天上的北斗星,幾顆斜樹擋住了大半,有幾隻麻雀在不停的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