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易
「從現在起，聽話做事，可保你活。」這老閻王終於亮底牌了。
「那我妹妹呢？」我忙問。
「用你的命換你妹妹的命，你只要聽話行事，你活，她可活。不然，你死，她亦死。」秦廣王笑咪咪的說完條件，一副吃定我會答應條件的樣子。這麼卑鄙無恥的要挾居然可以說的這麼平淡。
「我答應。」我沒有絲毫猶豫，怕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再失去。只要箬卿能活著，我什麼都可以做。
「別急，我話還沒說完。第一，以後行事不能透露任何半點關於我的。第二，你若遇難，我也不會救你，與我無關。」秦廣王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找個干臟活累活的。
「我答應，但我想知道我妹妹能活多久。」我早猜到這閻王不安好心，說這些也不意外，無非就是找個無條件干臟活賣命的。
「那要看你能活多久了。」秦廣王說完轉身看著窗外。「你們二人的性命就掌握在你手中。」說完便並指一念，箬卿魂魄回歸肉身。
而我的魂魄和肉身卻徹底分開，我現在是魂魄狀態，轉過身能清楚看到自己肉身倒在地上。
正納悶怎麼回事，秦廣王回過身看看我，又看了眼地上我的肉身，若有所思。然後走過來以劍指點我眉心，不知在小聲念了什麼，說了句「回」。隨即我看著自己瞬間被肉身吸回去，與肉身重合后蘇醒過來。
這時門口突然出現了大量陰差，為首的一眼就看出來是黑白無常。進門立刻跪地參拜高呼：「參見秦廣王！」後面陰差也跟著跪地隨聲高呼。
「黑白無常，是你們勾了這小子的魂魄，帶回陰司準備投入輪迴井的？」秦廣王以金黃色雙目看著跪在地上的黑白無常，說話間全身再次釋放出濃烈的金黃之氣，巨大的壓迫感又再次襲來，和上次在奈何橋初見時一模一樣，恐怖如斯，如臨九幽地獄。
我再次被這氣勢壓迫的神志不清，視線模糊。看向旁邊的黑白無常和一眾陰差，和我情況差不多，均跪在地上惶恐不安，瑟瑟發抖。
黑無常立刻恭敬回復：「回稟秦廣王，此人陽壽已盡，屬下們只是奉命行事，拘了魂帶回陰司按流程轉世投胎。」明顯能看出黑無常的不知所措。
「奉何人之命？」
「成都府城隍！」黑無常如實回答。
「此地兩任城隍，是誰？」秦廣王說話間抬手示意，前幾天送我還陽那個右護衛蔣焱突然出現，單膝低頭跪在秦廣王身邊。
「北城隍—王思賢！」黑白無常同時應聲回答。
王思賢，倒是個不錯的名字。子曰「見思賢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目前來看，這個王思賢可不咋地，多半要倒霉了。
秦廣王閉眼稍做思忖后說道：「黑白無常聽令。」
「屬下在！」黑白無常恭敬答道。
「此刻起，你們二人直屬十殿閻君麾下，除此之外不必聽命其他任何人。」秦廣王說完便示意所有人起身。然後看了眼旁邊的右護衛蔣焱，蔣焱心領神會，立刻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向。
「今日鬼節，鬼門大開，陰陽兩界極其不安，爾等務須盡忠職守，各司其職，維護陰陽兩界平衡。若有絲毫瀆職，一律按陰司律法嚴懲不怠。」秦廣王隨即下令，展示高高在上的權威，隨即也消失在原地。
「遵命！」黑白無常和一眾陰差應聲答道。
我看著黑白無常，他倆也對我點頭示意，並未說話轉身便離開。
箬卿還在昏迷，摸了下心臟位置，心跳呼吸都逐漸正常。
箬卿昏迷時並不知道剛發生這些事，醒來看到我沒死又驚又喜，趕忙問我怎麼回事。我只是簡單的說我和閻王爺做了個交易，這樣可保我活，但具體能活多久就不知道了，這得看這閻王的心情。
箬卿知道我有意隱瞞一些，也沒追根究底的細問，只是告訴我希望我能一直活下去，兩個人互相陪伴的安穩生活。
我努力裝作沒事的狀態微笑。對前路一無所知，心裡沒底，不知道未來還會出現多少危險多少麻煩。
我倆走在回箬卿家的路上，由於是半夜，身上又沒一分錢，兜里真是比臉都乾淨。
我出租屋內的一樣東西都沒帶走，除了送給這丫頭的一塊玉佩。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也算是跟過去告別吧。
昏黃的路燈把我們兩人的影子拉的很長，這感覺像極了在校園時的生活，輕鬆又愜意。
忽然感覺背後發涼，像是有東西在跟著。我抓著箬卿的胳膊示意停下，箬卿一臉疑惑看著我，「哥哥，怎麼不走了？」
「現在聽我的，站著不許動，閉上眼睛，保持這姿勢別動，不許轉頭。」我說完看著箬卿，這丫頭一臉懵的點點頭。
我轉身看向後面，果然有鬼，是那個秦廣王的右護衛蔣焱，他看著我默不作聲遞給我一張紙條，然後便化作一團煙霧消散。
我看了下紙條上的內容，「王元慶，男，78歲，現住CD市崇南醫院高級vip特護病房。」
內容沒要求我具體做什麼，大致也能想到是讓我殺了他。
箬卿獃獃的站在原地還在等我：「哥哥，好了沒啊？你在幹嘛。」
我裝作若無其事回道：「嗯，好了，睜開眼吧。」
箬卿一臉納悶問：「你剛才讓我閉著眼等你幹嘛？」
我隨口撒了個謊，「本想給你個驚喜的，剛想了想還是再等等，現在好像還不到時候。」我總不能說剛才你背後憑空出現了個鬼，然後給我一張紙條讓我去殺人吧。
兩人走到箬卿的出租屋已是凌晨三點多，走了這麼遠的路，我肚子早就餓。，這丫頭說下面給我吃，而我坐在窗前思考著紙條的內容，不知所措。
很快這丫頭就端來兩碗香噴噴的泡麵，還特意加了雞蛋和火腿腸，聞著就很有食慾。
兩人坐在落地窗前小圓桌上大口吃喝，不亦樂乎。午夜的煮速食麵加火腿腸，熬夜的人都懂得。
我吃完抹抹嘴，看著這丫頭還在吃，這種感覺，平靜又安穩。
「你覺得我能算是好人嗎？」我問箬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