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風暴邊緣

工作結束后，曼恩他們一行人帶著田中去了不知道哪裡。而作為今晚的「功臣」，我和露西得到了難得的休息時間。只是我知道，今晚可得花些功夫好好哄哄氣頭上的她了。畢竟之前JK那檔子事還沒糊弄過去。

「那我，我說，露西啊---」下了車后，露西一句話不說，只是拽著我的手腕往她家的方向走著。

『不怕你哭，不怕你笑，就怕你不哭不笑-』不說話的狀態才是最難哄的，這句名言我現在算是深有體會了。

公寓門合上以後，我被露西壁咚著靠在門上。她還是沒有說任何話，只是低著頭，身體好像微微抖動，彷彿在爆發的邊緣。

「露西...你別生氣了，你看我沒事的---」我小聲試探道。

「沒事？！你是沒事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終於，情緒好像決堤的洪水，噴發的火山一般，露西猛地抬起頭大聲對我吼道。

「早就醒過來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給我發消息？！看到我為你擔心的樣子很有趣是嗎？！」憤怒的聲音中夾在著一絲委屈，露西責難的聲音到後面變得越來越小---

「你別哭，別哭呀...」我看著又低下頭顫抖的露西，一時間慌了神。「是我不好，我主要是擔心發送消息被他發現了...而且...」我用手扶住了露西的肩膀，「我知道你會找到我的---」

「.....」情緒好像逐漸變得平緩，身體也漸漸趨於平和。

「誰哭了！」露西抬頭反駁道，但眼角的淚珠就暴露了她的「謊言」。

「你氣死我了！我不管，你要補償我！」露西揉了揉眼睛，抬起頭盯著我，我倆四目相對，然後-

（夾了七行-w-）

露西眯著眼，玩味地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就拽著我的衣領向卧室走去---

（夾了四行-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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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海岸區域會有強降雨，聖多明戈以及威斯特布魯克從午夜到清晨時分有小雨---]

電視中天氣預報的聲音傳來-

一場酣〇戰之後、不，已經數不清幾場了，我給露西蓋好被子，便走出卧室，坐在飄窗上看著雨滴打在窗戶上。潮濕的空氣，室內外的溫差，讓我呼出的空氣在玻璃上形成一陣陣出現又消散的白霧。

無暇多回味兩個人的歡愉時光，我只是拚命整理著思緒，希望今晚不要接到其他的電話。

「嘀..嘀..嘀...」(來電：法爾科)

「哎...」我嘆了一口氣，

『還是來了嗎...』

「喂-」

「喂，大衛。你和露西在一起嗎-」法爾科的聲音響起，語氣卻和天氣一樣，不怎麼美麗。

「嗯，在。」

「一刻鐘后你們兩個下樓。曼恩要我帶你們過去-」說罷，不等我多問，法爾科就掛斷了電話。

「......哎-」我一邊套上衣服，一邊向卧室走去。

看著熟睡的露西，心中生出幾分不忍，但還是伸手拍了拍她-

「露西，小甜甜，醒醒~」

「嗯？....大衛嗎....怎麼了.....好睏----」露西睡眼惺忪地答話。

「嗯.....曼恩那邊出了些狀況，需要咱倆過去....」

「啊-------」露西的語氣中有些哀怨，「說好了今晚休息的---」她一邊揉著眼，一邊撅著嘴說。

「沒辦法.....法爾科說他一刻鐘以後來接咱們，啊，現在大概還有12分鐘---」

「什麼嘛-」嘴裡儘管還在抱怨，但露西也麻利地坐起身，開始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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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爾科，等下啊，這裡停下車！」我看到路邊經過的一家店面后，叫住了法爾科。

「呲------」一個急剎車，法爾科停在了路邊，我和露西的身子都往前一滯。

可以看出，我們的司機今晚情緒確實不太好。

「大衛，你去哪裡？」露西問。

「沒事，露西，買點東西，很快的。不用擔心---」

......

回到車上后不久，我們就到了此行的終點，位於海伍德的一個稍顯破舊的高層公寓。

露西率先直接下了車，走到路邊蹲下點起了一支煙，不只是為了緩解不久前的疲憊，還是為一會兒的工作打起精神。

「1238。」見我倆都下了車，法爾科只是報出了一個房間號，見我沒有異議，便一腳油門離開了這裡。

「哎......」

『難辦啊...』

......

「露西，琦薇剛剛被送去急救了，需要你接手她的工作。」我和露西都坐下后，坐在對面的多利歐便率先說話。而曼恩只是坐在沙發後面，一言不發。

露西弓著身子坐在沙發上，兩邊的手肘駐在膝蓋上，用手抵住額頭，「我...不行的......」

「琦薇人呢？」儘管大概知道答案，我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如果一切仍然按照「記憶」發展，那麼一會兒自己就得趕緊開始準備了。

「這得問我身後這個混蛋-」多利歐沒好氣地指了指自己身後地曼恩，「當時她正被對方地ICE困住，曼恩卻突然發脾氣把她打了...」說到這，多利歐停頓了一下，「曼恩，要不你也去看看吧...如果下一次再出現癥狀...」

曼恩一句話沒說，走出了房門。

『果然...』曼恩還是出現了賽博精神病的預兆。如果今晚能夠救下他，那麼無論如何也要把他降級了。

「我去看一下-」跟露西和多利歐打了個招呼后，我就追了出去。

「曼恩-」我注意到地上胡亂扔著四五個抑製劑的包裝，算上剛剛他扔在地上的，大概得有五六個吧...這種劑量幅度...

「我聽多利歐說了，你沒事吧？」

「【沒事】是什麼意思，大衛？」

「你是覺得我會變成賽博精神病嗎？」曼恩一邊說著，一邊向我走來，沉重的腳步彷彿猛獸在靠近。

「我才不會像那樣死掉---」

「你的四處窺探已經讓我反感了，小子...」說著，曼恩的大手呼的扇了過來，我退後半步躲了過去，緊緊盯著他。

「呵呵，你以為你有斯安威斯坦就了不起了嗎？那原本該是我的，給我記住---」曼恩的語氣充滿威壓，向我身後走去。

「曼恩---」我沒有回頭，只是叫住了他，

「如果你要做出錯事，我會阻止你的---」

沒有任何回復，只有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

「我們的時間只到明天早上！你也是知道的，我們沒得選了！」走近剛剛的房門，就聽到多利歐激動的聲音傳出。

「我說不！」露西猛地站起身來，情緒激動地拒絕道，

「你才是，到底懂不懂，她是荒坂的！....」露西沒有說下去，只是抓住了自己發抖的手。

「露西，別怕-」我走到露西身邊，抓住了她的手。

「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就不做。」

「閉嘴，大衛！」多利歐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露西抬頭盯著我看了看，然後拽著我向屋外走去，

「你不可能永遠逃避的！」多利歐看著走出房門的我倆喊道-

他大概是對露西說的....

但是卻好像也是對我說的---

如果記憶中的一切註定會發生，難道我不應該逃避嗎...

「砰！--」露西出門后，把我猛地推到牆上，力氣之大沒有一絲溫柔。

「大衛，告訴我，我辦得到-」露西低著頭，用手按住我的肩膀，

「如果你不...」

「告訴我！」露西喊出了聲，「荒坂是什麼樣子你根本不知道，我們無時無刻不被監視著。」

「我們已經付出這麼多了，不能現在放棄...沒別的辦法....這些我都知道...」

露西的語氣顫抖著，彷彿用全身力氣在說著一般，「但是...如果由你告訴我的話...我一定...」

我抬起手把眼前的人擁入了懷中。

「露西-」我就在她耳邊說道，「我相信你。只要你想，你就可以的---只要你想，就放手去做吧。一切有我。」我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試著安撫她的情緒。

『只有面對荒坂，她才能戰勝自己的恐懼。一生活在荒坂的陰影下，已經夠久了---』她也需要打破自己心魔的機會吧...至於剩下的，如果照著劇本都拼搏不出一個好的結局的話，那自己還是死了算了。

『不。不會死...也不能死....』我感受著懷裡的體溫....

一定要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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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整理好情緒的露西帶著我回到了房內，多利歐還是坐在沙發上，愁容讓他看上去頗有幾分邋遢。

「什麼？」彷彿是不敢相信一般，多利歐驚呼出了聲。

「條件是大衛和我一起，曼恩不要介入---不答應我就不做。」

「哎...」多利歐嘆了一口，「我知道了，不過要保持聯繫，15分鐘更新一次狀態，時限是黎明前，明白了嗎？大衛，曼恩人呢？！」

「露西，你做一下準備，我跟多利歐說幾句話-」說著，我便給了多利歐一個眼色，示意他出門。

「多利歐，曼恩的狀態很不好-」

「切...這還用你說...」

「他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崩潰邊緣了---」

「什-你怎麼知道的---」多利歐有些驚訝，趕忙問道-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的，他這會兒應該在停車庫那邊，精神狀態已經十分混亂了，你要小心---還有，」我思考了一下，如果真的出了問題，還是需要多利歐幫忙，

「如果曼恩真的出了問題，不要在這裡試圖喚醒他，賽博精神病不可能直接回復的。直接把他麻醉或者擊暈。你明白嗎？」說著，我把療養院的地址給了多利歐。

「...」多利歐沒有說話，只是看了看我，然後沉思著離開去找曼恩了。

『希望他聽進去了吧...』

【編輯信息：「乘客：曼恩，多利歐---目的地，療養院位置共享------」】

【新信息：「已確認您的行程。正在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