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代課老師

所有圍住釘子的同學忽地散開了，釘子收起他的把拭，也想走開。

「釘子。」湯臣先開口。

釘子看看天，望望地裝作沒聽見。

湯臣暗覺好笑，終究是跟人家道歉來著，紅著臉道：「聽說禮物（學生給老師起的外號，李老師教物量，因此得名）生孩子了，要請假回去，你說會是誰做我們的代課老師？」

釘子扭過頭來，面無表情地道：「這次的情報交換，算是你先道謙了？」

「在道歉之前我先弄清楚一件事，我昨天問你的那句話，你有沒有告訴我爸。」

釘子一下子跳的老高，罵道：「臭勺子，你當少爺我是什麼人了？朋友的秘密隨便亂說的？」

湯臣撓頭道：「如果不是你說的，這次就算是我不對。你別得意，如果我查出來是你說的，你等著享受清宮**酷刑吧。」

釘子眨巴眨巴眼，小心翼翼地道：「就這麼點事呀？犯得著發那麼大的火嗎？再說姜先生是你老爸，了解了解你的真實想法也是對的。」

湯臣一下子跳了起來，大聲道：「真是你說的？」

「我沒說！」釘子撒腿就跑。

「你敢yīn我……」湯臣撒腿就追。

……

呼呼呼……

二人屁股靠在牆上躬著身子氣喘吁吁。

「你……你老爸太牛叉了，那些話我……我本不想說的，可……可是跟他老人家的眼一對，他問什麼我就說什麼，真是邪門了。」釘子喘著氣，斷斷續續地道，「我都懷疑你老爸是不是會魔法，害得我一宿沒睡。」

「是夠邪門的。」湯臣竟然同意。

「還有，你那晚上被人快砍死了，那個血流的……嘖嘖……可是到了你老爸手裡……你猜怎麼著？」

湯臣瞪大了眼。

「立馬止住。」

「不……不會吧。」湯臣張大了嘴。

雖說如此，但想起他昏迷聽到釘子的那聲驚嚇也信了幾份。

「不會？」釘子用一種湯臣無知的眼神看著他，「我、瓶子、小七能夠開著摩托車回家，都是你老爸在我們身上拍了那麼幾下，就覺得全身都不痛了。你想呀，我們可是被三十多號人虐呀，傷筋動骨算是輕的，蜘蛛他們現在還有十多個躺在醫院裡呢。我們，你看看，你見我擦破點皮沒有？」一邊說一邊捋起袖子。

湯臣不用看就知道結果。

……

「你爸療傷的那些藥水還有沒有？我想好了，申請專利開發生產那種藥水，我做大老闆，給你爸30%的技術股，你呢，不出工不出力的5%就可以了。」

二人往教室里走，釘子打上了姜水給他療傷時用的一種神奇藥水的主意。

釘子口中的姜水太過神秘，湯臣一時之間沒消化了，所到沒有理會釘子。

「6%。」

「7%」

……

「10%總可以了吧？」

……

釘子把課本又抱了回來。

在釘子和湯臣虎視眈眈的注視下，方博打消收款的念頭，抱起他的課本，臨行前來了句：「你們倆個是Couple？」

二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齊道：「啥意思？」

「總是床尾鬧床頭合的。」

砰砰，方博的屁股上多了兩個腳印。

湯臣跟社會上的混混打架以一敵八的輝煌戰事，並沒有在學校里傳開。

一則是當事人湯臣跟釘子全都失口否認，連三條都是三緘其口，更主要的是釘子跟湯臣毫髮無傷，即使此事是真的，也沒有人相信。

甚至校長都聽到了風聲，親自把二人叫到生死關里問了一遍，反而被釘子以你見過一個人打八個連點皮都沒碰破的說辭反駁了一翻，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而在道上，三十多號人被四個人虐到醫院裡去，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大家全都選擇了閉口，打架風波就在這種潛規則下平息了。

姜水救了湯臣，得到了釘子的確認，救命之恩再加上約法三章過期失效，湯臣也抹不開面子趕姜水走了。

姜水在湯臣心中先入為主的苦逼形象，加上釘子描述的神奇藥水，本就不喜歡虛假事物的湯臣，徹底地把姜水跟那些坑蒙拐騙的江湖術士聯繫在了一起。

但昨rì在教導處姜水的驚人言論，使得湯臣看姜水也順眼多了。

雖說英文問候的早上好還是姜水先說的，至少回復問候后湯臣心裡已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今天一大早，讓湯臣奇怪的是，一向邋遢的姜水今天圍著鏡子照個不停。

看他不停地轉換著姿式，湯臣腹誹不止：「看把他給臭美的，這是準備去相親呀？倘若你老兒真做了對不起媽媽的事，看我如何收拾你。」

跟釘子的矛盾解決，姜水看起來也不那麼討厭，湯臣的心情很好，吹著口哨上學去了。

上課預備鈴響了以後，教室里還是吵鬧的厲害。

「聽說李老師生了個千金，昨天就請假回去了。」

「是呀，你猜誰會是我們的代課老師呀。」

「會不會是十班的程老師，聽說程老師講的可好了。」

……

上課鈴響起后，由於老師沒到場，教室里還是吵鬧的十分厲害。

就在這時，教室外傳來一聲熟悉的咳嗽，所有的男生都打了個冷顫。

「不……不會是唐門光頭強吧？！」

釘子撅起屁股昂著腦袋向門口張望。姿式還沒擺正，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完了。真……真的是他！」

唐主任咳嗽一聲，教室頓時鴉雀無聲。

唐主任走上講台，所有的同學正襟危坐，大氣都不敢喘。

這位可是隨時都能把令尊、令堂，哪怕身在墳墓里都能請來學校的主，那可是絕對不能得罪的。

「起立！」連騰騰都叫的格外賣力。

「老師好！」同學們的叫聲整齊劃一，出奇的嘹亮。

「同學們好。請坐。」唐主任表現的很和藹。

但每個男生都是大難臨頭，感到唐主任的和藹的微笑特別的虛假。

聽說李老師請假，釘子還特意多帶了幾本漫畫準備上課時好好消化消化，坐下后趕緊把漫畫書藏入書桌，開始尋找也不知被他塞到哪個角落的物理課本。

釘子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引起了唐主任的注意，眼見唐主任的目光向這邊望過來，湯臣、李睿、張傑超等周邊的同學，吃了釘子的心都有了。

湯臣昨天剛從教導處回來，今天可不想再被傳喚，氣急之下一腳踹在了釘子的凳子上。

釘子慌忙停止手裡的小動作，但見所有的同學都身子端正擺出了一副乖乖生的模樣，也是挺直腰桿目不斜視，瞄見擺在桌面上的是地理課本，心裡輕鬆了許多，瞅著別人沒看見，找個筆計本把「地」字蓋住，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同學們，相信你們都收到李老師請了看護假的消息，也十分關心你們的代課老師是誰，是不是？」

「是——」幾乎都是清一sè的女生聲音。

男生都是腹誹不止：「你老頭都站在那裡了，還讓我們關心個屁呀。只是這多則三十天，少則半個月的rì子該怎麼過呢？」

「本校很榮幸請到了美國休斯頓大學著名物理學家、地質學家、學者姜正升博士給同學們代課，同學們歡迎。」

唐主任說完第一個鼓起掌來，炙熱的眼神望著門口。

嘩——

掌聲四起！

姜正升，這名字為何這麼熟呢？

湯臣好奇之下，向門口望去。

他？！

湯臣的眼珠子差點凸了出來。

來人還能是誰？湯臣的老爸姜水。

姜水，看上去只有二十二三的年紀，戴著個大大的黑框眼鏡，臉上掛著隨和的微笑，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美好感覺。

上身依卡旗牌白sè襯衫，下身勁霸休閑褲，腳踩輕便的平底布鞋，整個人看上即陽光又有活力，加上全黑框眼鏡帶來的學者風範，給人一種透入骨髓的神秘氣息。

偏偏這股氣息，又讓人感到那麼親切。只看一眼，你就想把心底里的秘密交給他，想跟他交朋友……

掌聲過後。

「帥呆了……」騰騰的臨桌，外號大班的文雅雙手托腮，臉現紅暈，流著口水花痴般地喃喃而語。

咕咚！

中前排的男女生被代課老師吸引，沒有注意後排的異響。

李睿、張傑超等同學全都轉過頭來，就見湯臣摔倒在了桌子底下。湯臣掙扎著爬起來，一隻手按在了凳子邊緣，屁股剛剛離地，又是咕咚一聲摔在了地上。凳子被他按的跑偏了，啪地一聲撞在了牆上。

這一來，動靜鬧的太大，除了部分整個心思落在姜水身上的花痴女之外，所有的目光都轉向了湯臣身上。

湯臣面紅耳赤地爬起來坐好，打開課本整個人埋在了課本里，現在的他，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釘子直接傻眼了，以至於湯臣摔倒他都沒聽到，像是殭屍一樣挺在了那裡。

「姜博士，課堂就交給你了。」唐主任退下講台，喜哄哄地離開了教室。

「同學們，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姜，叫姜正升。姜，姜子牙的姜，正，正反的正。升，升級的升。」

「老師你也玩升級嗎？」

「經常玩。」

「老師您真是博士嗎？」

「如假包換。」

……

唐主任一走，教室里頓時熱鬧了起來。同學們見這個博士老師一點架子沒有，膽大越發大了起來。

「老師，你有女朋友嗎？」文雅捂著胸口紅著臉問。

姜正升笑道：「你想老師該有還是不該有呢？」

哈哈哈……

同學們哄的一聲笑了起來。

湯臣的臉貼緊書桌，吭哧吭哧地用力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