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靈香牌正骨水
騰騰埋著頭,看都不敢看姜正升一眼,心裡忐忑不安。
「我跟湯臣的事昨晚才……姜老師又怎會知道?」
「姜老師怎麼是湯臣的爸?」
「姜老師怎麼說不反對我們交往?」
……
「老薑,你不是說去看我打球嗎?我怎麼沒見到你們的影子呢?」湯臣斜著眼問道。
恰好申窮端水上來,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是尷尬之極。
「咳……你申叔今天開車撞車了……我們去了趟jǐng局,所以就晚了。」姜正升乾笑著解釋。
「撞車?」湯臣皺著眉頭道,「申叔開了十幾年的車怎會撞車?是你開車撞了人家賴申叔吧?」
申窮一句話沒說,卻朝湯臣笑著挑起了大拇指。
「哈哈哈……小事一樁了,小事一樁了。」姜正升異常尷尬地打著哈哈。
撲哧——
騰騰笑出聲來。
「姜老師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呀。」
「你別說老子,你這吊起來了又是怎麼回事?」姜正升叉開話題來問湯臣。
「我打球摔倒了。」湯臣輕描淡寫地道。
「你是真會摔呀,還能從胳膊只間摔。」姜正升滿面譏笑。
「湯爸爸真有意思,不關心他兒子傷勢,還嘲笑他。」騰騰越來越覺得這對父子很有意思了。
「哦……」這回輪到湯臣臉紅了,「反正是我不小心了。騰騰,走,他們無聊的很,到我房裡坐坐。」
「這……」
「不用管他們。」
「姜老……姜伯……我上去看看。」騰騰不知該怎麼稱呼眼前之人,跟著湯臣逃也似地上樓去了。
「姜老師是你爸?」關上房門,騰騰就忍不住好奇。
「怎麼不像嗎?」
「不是不像,簡直太像了。在學校里我怎麼就沒注意到呢?」
「你是被他嚇到了。」
「也許吧。快說說,你不是沒有老爸吧,怎麼忽然冒出來個呢?」
湯臣白了她一眼,道:「看你這話說的,老爸能是冒出來的嗎?」
「咯咯咯……」
……
「咯咯咯……」騰騰笑的前仰後合,「你們倆個真是逗呀。快說說,你那約法三章到底是誰輸了?」
湯臣跟騰騰把他跟老爸如何相認,如何交鋒的事說給騰騰聽,引來騰騰一陣陣大笑。
「咯咯咯……」
樓上的笑聲就沒見停過,笑聲透過房門傳到客廳,申窮捎了捎眉道:「先生,聽到沒,正在說你的糗事哩。」
「這個吃裡扒外的小兔崽子。」姜正升猛吸了口nǎi罵道。
……
車撞壞了,騰騰是申叔打的親自送回學校的。騰騰還沒回到學校,就收到了湯臣發來的問候簡訊。二人聊聊我我,直到申窮把湯臣從房裡叫出來。湯臣以一句,老爸要教育我了,親昵簡訊才停止。
「說罷,怎麼回事?」湯臣從樓上下來,姜正升開門見山地問道。
騰騰不在,湯臣也就沒有顧忌,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姜正升聽了,並沒有說什麼,書房裡拿出一個不起眼的小瓶,來解湯臣的石膏。
「這難道就是釘子說的那種神奇的藥水?」湯臣只是耳聞不曾親見,見到這個小瓶子心裡狐疑不止。
「就這東西還能接好斷骨?見鬼去吧。」
咦——
湯臣只顧關心眼前小瓶,沒有在意姜正升給他解石膏。待從瓶子上收回目光,剛剛打好的石膏在姜正升的雙手來回這麼一搓之下,像是粉末一樣簌簌而落,還在他驚疑之際,他那腫脹的手臂已呈現在了他的眼睛。
「那可是石膏呀,怎麼軟的像豆腐?」
湯臣伸手來試,石膏剛打好,還是很軟。
「嗯,肯定是剛打的石膏,所以很軟。不過,也不會軟的成粉呀?」
湯臣奇道:「老薑,你是不是會內功呀?都到了搓石成粉的地步了。」
「會點氣功。」
「老薑你還是氣功大師嗎?」
「當然。不是氣功大師怎麼會障眼法?」
「障眼法跟氣功有關係?」
「當然。」
「騙人的吧?」
小瓶剛一打開,一股侵人心脾的香氣從瓶子里傳來了出來。
湯臣瞪大了眼:「這是什麼藥水?」
「哦……那個……正骨水。」
「什麼牌子的?」
「……靈香牌……」
「哪家公司產的?」
「臭小子,你廢話很多呀。」
……
藥水塗在胳膊上,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意從手臂上傳遍全身。冷氣過後,一股宛如火焰燒熾肌肉的疼痛接踵而至。痛入肌肉,痛入骨髓,痛得湯臣大汗淋漓,疼痛持續了約有半個小時,湯臣的手臂毛孔里冒出了血水,一股腥臭之氣撲鼻而來。血水停止外冒,湯臣腫脹的手臂以一種可見的速度慢慢縮小,不消片刻恢復如初。
湯臣似乎感受到了力道,試著握了握拳頭,手掌伸展自如已沒了一絲疼痛的感覺。湯臣揮了揮手掌,似乎比以前更多了些許力道。
「真是神奇的靈香正骨水呀!」湯臣感嘆不已,「老薑,你是不是魔鬼?」
噗……
一旁正在喝水的申窮嘴裡的水噴出老遠。
「混帳小子,有你這麼說老爸的嗎?」姜正升拿起遙控器就要丟。
湯臣早已沒了影子。
……
「親愛的,我的手好了。」湯臣躺在床上喜哄哄地給騰騰打電話。
「啥?好了?怎麼好的?騙我開心吧?」
「我怎麼會騙你?」湯臣唯恐引起恐慌,編了個自以為說的通的理由,「是醫生誤診了,老薑看了看,給我按摩了幾下就好了。」
「真的?」騰騰還是懷疑。
「咋就不信呢?我不是說過,我騙天下人也不會騙你嗎?」
「好,信信信,小女子信了還不成?」
「傷心呀……哇……」湯臣作痛心疾首狀。
「乖,寶貝別哭,想吃啥我買給你?」
「嗚嗚……我想吃nǎi。」
「滾……」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
「爸,你的正骨水還有多少?」湯臣用炙熱的目光看著姜正升。
「沒了。」姜正升沒好氣地道。
「你的正骨水哪裡買的?」湯臣不死心。
「你想幹啥?」姜正升jǐng覺地問。
湯臣涎著臉道:「是你自己的配方吧?」
「咋樣?」
「我昨晚上網查過了,這世上不存在你說的靈香正骨水,你的這藥水只在小說里存在,你是騙我的吧?」湯臣自覺揭穿姜正升的慌言,得意地道。
姜正升嗤之以鼻地道:「這世上的事憑你上網查查都一清二楚了,你不覺得這太荒謬了嗎?」
「反正這世上沒有你的那種藥水。」湯臣據理力爭。
「美國解颳了外星人你信不?」
「不信。」
「百慕大失蹤的人還活著你信不?」
「不信。」
「你什麼都不信,你覺得咱爺倆談的話還有意義嗎?」
「沒有。」
「你吃飽了沒有?」
「飽了。」
「吃飽了快滾,別在這裡煩我。」
……
湯臣走到門口,扭頭道:「老薑,你是不是把我的信用卡都收了。」
「想幹嗎?」
「我要報名跆拳道,我要學跆拳。」
「學拳幹嗎?」
「保護騰騰,保護申叔,當然也保護你。」
姜正升白了他一眼,道:「老爸怎麼排到最後了?」
「你這已經是不錯的成績了,都排到老媽前面了。」
「你是想學會去打架吧。」姜正升譏笑道,「卻給自己找如此多的理由。」
「就算是吧,我可不會輕易認輸的。」湯臣無所謂地道。
「報哪家?」
「勝之有道。」
……
三條以及他的兩個護法,早早地到了學校門口。
「川哥,你說的是真的嗎?熊哥真的廢了湯臣的一條胳膊?」
「當然是真的。要不湯臣這小子昨晚怎會沒上場打球?」
「想不到為了對付湯臣,連黑金剛也出馬了。」
「說什麼呢?湯臣他配嗎?只是昨晚碰巧趕上了。」於川不樂意了。
「我聽說紫藤花昨晚特意去看湯臣打球,二人的關係很曖昧呀?」
「不會吧,紫藤花那可是學習的一朵奇芭,怎會喜歡湯臣這個小混混?」
「誰說不是呀,我收到消息也正納悶哩。」
三條聽著二人議論,越聽越火,他現在可是處處被動呀。
追潘靜還是湯臣故意放手。要表哥動湯臣,卻被湯臣先下了手。為了挽回面子請來了蜘蛛,又被斷了手送去了醫院。還以為野雞能找回面子,沒想到下場更慘,直接到了監獄。就在他挫折感越來越強的時候,收到炮仗兩大金剛之一的黑金剛廢了湯臣的消息,這讓他jīng神大振,當晚打電話通知了他的兩個護法,約好一大早看湯臣的洋相。湯臣還沒到,卻聽到了湯臣泡上了高二年級的級花,真是讓他氣火攻心。
「沒影沒譜的事不要亂講。」三條沒好氣地打斷了越說越起勁的二人議論。
「來了,來了。」一護法叫道。
湯臣今天沒打的,而是小跑步來的學校,但見他跑跑跳跳,時不時還做個投籃的動作,三人登時傻眼了。
「這……這……」一個護法有些語無倫次,「三……三哥,你……你是不是弄錯了?」
「他娘的,真是邪門了。」三條氣的直跺腳,「耗子這個狗娘養的意然敢玩我?」
「怎……怎麼辦?」
「他娘的還能怎麼辦?快走呀,別讓他看見。」
「真……真是丟人呀。」一護法呢喃一句。
嗵!
三條一巴掌敲在了他的腦袋上,遠處傳來三條壓抑的喝叱:「你他娘的說誰呢?」
「我……我……我……」三條臉sè不善,這護法苦著臉道,「我說我自己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