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比我還愛哭
趕回小區,姜正升和申窮也已在家。湯臣果然出去沒多久就回來,還是跟著程金梅一起,湯香柔隨口問了幾句,大家守口如瓶,倒是沒落下活柄。
湯臣接著跟湯香柔學習擊劍。
不知是湯臣有學武的天賦,還是早上喝了橙汁的原因,湯臣對擊劍要領一學就會。在跟湯香柔過招的時候,湯香柔如果不打起jīng神,恐怕會被湯臣這個初學者打敗。即使這樣,湯臣還是在比試的時候,得了分。
得分雖少,但足以驚艷了。
湯香柔同時教了瓊斯,瓊斯在跟湯臣過招的時候,恰好相反。百劍能刺中湯臣一劍,就算是不錯的了。
擊劍訓練,直到騰定遠打來電話,讓他準備下午的籃球賽才告結束。
這次訓練,除了午飯時間,用了整整五個小時。
湯臣已得到了長足的進步。
湯香柔要想擊中湯臣,也要打起十倍的jīng神。瓊斯同樣進步神速,擊出百劍,也能有兩三劍擊中湯臣的有效部位。
訓練完畢,湯臣問姜正升要不要去看他比賽,姜正升說今下午有個朋友要來造訪,抽不出身來。
湯臣又來問湯香柔,湯香柔笑稱今天來的客人是個女的,她要看著姜正升,並說到湯臣的球隊進入十六強之後,必定場場不落。至於現在的這些小角sè,不用他們在場湯臣都會輕而勝之。
既然有客人來訪,湯臣也不好執意讓父母前去。誠如湯香柔所說,憑三十七中現在的實力。他們現在的對手,的確不堪一擊。
湯臣和瓊斯換洗完畢,由程金梅開車送到學校。
三十七中在上一輪的客場比賽的驚艷一戰,讓三十七中聲譽鵲起,全校的師生幾乎全部到場。反觀城南職高來觀看比賽的,跟到時三十七中到城南職高時一個樣,除了家屬之外,難有幾個同學來。
很顯然他們都猜到了結果,不甘現場受辱,全都選擇了退避。而城南職高的球員個個垂頭喪氣,如坐針氈。
在開賽之前,城南職高的校長就跑去了老焦的辦公室,大半天才出來。於是藤定遠接到了電話,老焦的意思是,別讓城南職高輸的太難看。
第一節,湯臣等主力全部登場,比分68:0,打的城南職高yù哭無淚。
三十七中的師生不是來看比賽,就看田以健、肖壯、湯臣的三人表演了。
第二節,三大主力全部換了下來,城南職高才慢慢找回了狀態。但比分相差太大,任由他們如何努力都有七十的分差。
湯臣閑著沒事,就把體育委員相玲找來,讓她教他短跑訓練。
相玲欣然應允,湯臣就和瓊斯、釘子在cāo場上訓練起了短跑。
釘子在高(二)三班算是優秀的短跑隊員,剛開始的時候還能靠技術全面贏了湯臣,幾個回合下來,就落後了湯臣十幾米,用秒錶這麼一算,百米速度已在十一秒之內。
整個訓練未經任何人打憂,訓練完成,那邊的比賽也結束了。
在三十七中三大高手同時不在場的情況下,浦南三十七中以166:58的懸殊比分勝出,強勢晉級40強。
在回家的路上,湯臣收到了瓶子的電話。
「湯哥,原兮的父親有麻煩了。」瓶子電話那頭的心情很沉重。
「怎麼回事?」湯臣忙道。
「原兮的跟他父親的腎不匹配,換不了。」
「什麼意思?」
「這麼說吧,原兮他爸不是他親爸。」
湯臣沉吟半晌,道:「原兮爸不是住院很久了嗎?怎麼現在才查出來?」
「原兮一門心思籌錢去了,並沒有在意這件事。他也沒想到,養了他二十三年的父親不是親生父親。」
「現在怎麼辦?」
「不知道呀,聽到這個消息,原兮到現在還懵著呢?」
「他現在在哪?」
「我和他在浦海市醫院,這小子心情不好,我是偷著給你打電話的。」
「好,我們這就趕過去看看。」湯臣掛了電話又程金梅道,「程姐,去浦海市醫院。」
近三十分鐘后,湯臣才趕到。
「程姐,麻煩你在這裡先等等,我去看個朋友。」
程金梅撇撇嘴,加重語氣道:「是,老闆。」
湯臣和瓊斯下了車,就近在小攤上買了一大堆水果,兩個人拎著,直奔住院部三樓。走廊里的座椅上蒲原兮拿著化驗單獃獃出神,瓶子在不遠處焦急地踱著步子。
「湯哥,你可來了。」瓶子連忙迎上前,朝薄原兮的方向呶呶嘴,「都坐了一下午了。」
湯臣走上前,在蒲原兮的腿上踢了一腳,道:「喂,傻坐著幹啥?死人了?」
蒲原兮打了激靈,忽地站起來就想發作,見是湯臣臉sè一變,似是見到了親人一樣,澀聲道:「湯哥……」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而落。
「我都知道了。這件事無論誰對誰錯,我也不懂,也不好說。但我記得老師說過一句話,吃水不忘挖井人,越是這個時候,你越是不應該放棄。腎換不了沒問題,全世界這麼多人,總有匹配的。醫院肯定也在想辦法,我們等著就行。現在科技這麼發達,想讓你爸掛了也沒那麼簡單。等會你陪我去看看伯父,我們一起再找院長聊聊,讓醫院用最好的設備,最好的醫療設備延長伯父的xìng命,不論花多少錢,直到找來匹配的腎。還有,給伯父請兩個護工,讓他們來照看,你覺得怎麼樣?」
蒲原兮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嗚聲道:「湯哥,我聽你的。」
「好了,眼淚擦了,比我大七八歲呢,比我還愛哭。」
撲哧!
瓊斯失笑道:「湯臣,你也愛哭嗎?」
「嗯,啊……」湯臣這才發覺說漏了嘴,尷尬地道,「沒有的啦。」
瓶子奇道:「這位是二嫂吧?」
湯臣一怔,奇道:「什麼二嫂?」
「騰騰大嫂,這不是二嫂?」
嗵!
湯臣在他的頭上拍了一巴掌,怒道:「這我爸爸的朋友,美國友人,我的同學瓊斯,什麼亂七八糟的。」
瓊斯咯咯地笑道:「我是大嫂不是二嫂,因為我會打敗騰騰,把湯臣奪回來。」
「二嫂,你能行嗎?騰騰那可是三十七中的才女,非常人能及呀?」瓶子沒領到教訓,繼續道。
「喂喂喂,你有完沒完?你這還叫上癮了。」湯臣瞪眼道。
瓶子吐了吐舌頭,這才把嘴給閉上。
蒲常光住在307房,這是一個雙人房間,隔床是一個年近六十的老人,高血壓血管裂開住了醫院。蒲常光不到五十歲,但看上去比臨床的老人小不了多少,一看就是屬於那種勤勞樸實的弱勢人群。
整個人比較弱小,面sè比較蒼白,左肋下引著一個長長的管子,一個便盆放在床邊,裡面盛著發黃的液體。
湯臣等人說明來意,老人開始激動起來,言語間透著令人心酸的卑恭。
湯臣說著老人愛聽的話,瓊斯也說些老人放心的話。
老人卻說家裡沒有錢,要想出院。
湯臣則說他們現在正在開一家公司,已經賺了一大筆錢,以瓊斯為例,說美國人也看上了他們的項目,正準備合作呢?
一席話說的老人熱淚橫流,一個勁地說著那就好,那就好。
辭別老人,眾人就到了院長辦公室。
院長是個五十開外,姓顏的長者,聽完湯臣的來意。顏院長面現為難之sè,說是現在醫院床位緊張,眼下不好處理,等醫院騰出位子一準安排。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湯臣把瓶子叫到身邊。
「湯哥,有什麼吩咐?」
「我總覺得這個姓顏的沒把我們當回事,在搪塞我們。」湯臣皺眉道。
「我也這麼覺的。」
「你私底下給他送一萬塊錢,問他能不能行個方便。如果一萬不行,再加一萬,直到他答應為止。」
瓶子去送錢,湯臣就跟蒲原兮聊了起來。
蒲原兮說他們昨天去了浦海已找到了鋪位,就是浦海大廈17層。
17諧音他老家方言「要起」之意,二話沒說就租了下來。今天上午在等化驗結果的當口,訂製了錄音室的設備。並按音樂室的要求請了裝修公司,先進行房屋裝修,估計明天就會動工。
錄音只是一個方面,要想真正有所作為,必須組建一支樂隊,他在各大酒店伴奏的時候,認識了一支名叫范兒的樂隊,現正在聯繫當中,范兒的主唱對正升音樂室也很感興趣。
湯臣想將《獨傷》作為正升音樂室的開山之作,蒲原兮準備製作成mv在各大知名網站做宣傳,現正在聯繫攝影師。
馬小七現正忙著網站機房,最遲明天就會有結果。
湯臣沒想到他開網站的想法,其間還有這麼多的名堂要搞,聽了不禁暗暗嘖舌。
二人談說間,瓶子已走了過來。
「老大,這姓顏的只是個副院長,不過安排床位的事已擺平了,六千。」瓶子不無得意地道。
湯臣笑道:「你不會是給的美元吧?」
「美元在咱這兒不流通,早就換chéngrén民幣了。再說給他美元他也不敢接,說不定還認為假鈔呢?」
「你也太小瞧人了吧?」
「不用錢不辦事的人在我眼裡就一孫子,小瞧他那是看得起他。」
「你這論調到是挺新穎的。哦,對了,病床的事既然搞好了,你下午就去人才市場招兩個jīng明一些陪護過來。音樂室的事也不能耽擱了。」
「好,我這就去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