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奇妙的緣分

「糧食危機？」

徐飛航從小生活在城市，對糧食的直觀感受就是白花花的稻米，農田倒是見過幾次，不過也是萬里沃土，作物遍野。糧食危機這個辭彙對他來說太過遙遠了。

「對，老約翰麵包店的小麥粉都是上一年的，今年的糧食產量十分可憐。我們正在努力開墾田地，吉塔港鎮有百分之二十的居民已經被強制從事農業生產了，但收效甚微。」

「為什麼？這裡人口不多，糧食消耗不應該那麼大啊！」

本尼迪克特臉色陰沉下來，「徐飛航，我想問問你，你對星屑這個種族了解多少？」

「殘忍、狡猾、熱衷戰爭？懂得分化人類，擅長潛伏。」

本尼迪克特聽到徐飛航的描述后搖了搖頭道：「你仍然在以人類的視角形容他們，僅僅是因為他們是高文明的類人生物。實際上他們與敵國侵略者完全不同，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對資源的污染，被他們長期佔領的土地會腐化，那些大地燃燒著綠色的火焰，一切生命都在那裡消失殆盡。」

徐飛航被本尼迪克特說中了，他確實一直在把星屑當成另一種族看待，本尼迪克特的話讓徐飛航明白，星屑更像是怪物，而非與人類平等的理性種族。

「我對現在的趨勢了解的還很少，如果可以請允許我向您請教現在的國家局勢，包括星屑和冥教徒。」

無論本尼迪克特的人品如何，徐飛航都看出了他具有豐富的知識和經驗，此刻有必要向他了解足夠多的政治局勢，最好還能知道一些有關UDCI的事情。

本尼迪克特深吸一口香煙，火星在他嘴邊瘋狂掙扎，他似乎陷入了不堪回首的回憶中，遲疑許久才開口講述起那些舊事。

在九十多年前，全國各地就出現了零散分佈的邪教徒，他們的口號是「歸還本真，復興舊日」，理念也是崇古非今，建議恢復舊制度。在那個時候星屑還沒有來臨，帝國和共和國對他們採取的就是一般的鎮壓和逮捕行動，大家都認為這群人只是受別有用心的人蠱惑，其目的還是為了經濟和政治權利。

可是在抓捕並審訊那些教徒的時候，審訊人員們發現這群人普遍不太正常，他們之中的有些人發出含糊不清的囈語，在回答問題時通常要獃滯十幾秒才能說出完整的話，另一些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們的供述中夾雜著偶爾的笑聲和古怪的呼嚕聲。

精神科醫生對他們做出了檢查，結果是並沒有發現任何的實質性生理病變，在那之後這些人就一直被關押在監獄進行思想改造，後來改造成功的人都被釋放。

在那之後的數年裡，邪教的影響力逐漸縮小，遊行和思想宣傳活動幾乎消失，但奇怪的事也發生了。當年那些被釋放的邪教徒後來一直在被政府暗中追蹤監視，可是在某一天內，這些人集體消失在了監督者的視野中，沒有人能說清楚他們是怎麼消失的。

在這些人消失的村落和小鎮上又出現了多起居民失蹤案件，周邊的警察一開始把這當作普通的案件調查，可後來這些調查的警察也失蹤了。當這件事情彙報到國都的時候，中央機構抽調兵力派出調查專員前往調查，經過曠日持久的調查，他們發現了全新種類的生物。

那些生物種類各異，有些像是已知生物的結合體，有些則像是不規則的肉塊，他們的共同特點是行為殘暴，行動敏捷，都愛進食生物血液。調查專員們對這群怪物進行了大規模的捕殺，雖然損失慘重，但也取得了一些成果。

可怕的是，當這群調查專員返回國都時，

明顯也變得不正常起來。他們變得沉默寡言，聲音古怪且斷句帶有機械性，所有參與行動的人員均在一個月內自殺身亡。

自那以後，帝國就與共和國聯合通告，將這種邪教規定為重點打擊對象，人們舉報可以獲得高額獎勵，而被抓的教徒則株連九族。自這個法規發布以來，邪教徒日益減少，但從未消失，各地仍然總有怪物吃人的傳聞出現。

之後過了十幾年，星屑的飛船來到了地球，並對地球進行了破壞和侵佔。由於星屑的科技在某些方面非常突出，但某些方面又不如地球，總體來說是持平的，所以在帝國和共和國的聯合抵抗下並未佔到便宜。

後來人類才發現事情不對勁，星屑這個種族身體所需的能量要比人類小很多，他們行軍需要的裝備和資源也更少，越到後期戰略優勢就越大。再加上他們可以控制死去的人類屍體繼續作戰，還能腐化耕地使其寸草不生，人類的地盤就只能一縮再縮了。

這個局面一直發展到四十多年前，那個時候由於共和國內亂，各行省紛紛獨立，被星屑逐個擊破，共和國聯邦政府宣告解散，星屑名義上控制全部共和國領土。共和國內不甘當亡國奴的人們武裝起來形成反抗軍組織，守住了共和國最後一片土地。

在共和國戰事明朗以後，星屑開始加大對帝國的戰略入侵，可是帝國採用的是兵力集中調配模式，在資源集中的情況下星屑難以取勝，恰逢此時邪教徒開始在各地揭竿而起，聲稱要建立名為「天國」的政權，他們不知道使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對星屑的後方軍勢造成了巨大傷害，星屑不得不調整戰列，由進攻變成了偏向防守。

正當人們為此感到高興時，皇帝卻發現邪教徒如雨後春筍般越冒越多，就連皇城都遍布著信仰邪神的人，他們甚至還在皇城內製造了兩起爆炸案，炸死了外出視察的皇帝尼克勞德二世。

尼克勞德二世的弟弟奎因·尼克勞德作為攝政王執政了十年，十年後平穩過渡，將權力還給了尼克勞德二世的小兒子，也就是當今的皇帝尼克勞德三世。

尼克勞德三世的執政水平遠不如他的父親，所以近些年星屑有反攻的跡象。他們佔領了帝國中部，意圖切斷、隔絕國都和各大城池的聯繫，毫無疑問，那些星屑成功了，目前的帝國交通運輸系統基本癱瘓，各大城池的資源也因此都非常短缺，只能靠跑腿客商高價運輸。

可是尼克勞德三世似乎越來越不在乎這些了，他將他的國度用鋼鐵雄師武裝得如同鐵桶一般，在城中盡情享樂，聲色犬馬。

徐飛航聽得出了神，沒想到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帝國這邊也並不比共和國好多少，再這麼下去遲早也逃不過被攻陷的命運。

「那麼針對糧食危機，我能做些什麼？」

「哦，年輕人，這就是我最頭痛的地方。有些有能力的人不願意為軍隊做事，你願意為軍隊做事但能力不足，我看你很明顯屬於剛入門的異術掌控者。」

徐飛航不置可否，無奈地攤開了手。

「我們的糧食還能堅持半個月，我想對你展開集中訓練，但是……」

徐飛航看本地迪克特面露難色，發問道：「但是什麼？」

「你應該知道，同時修行兩門異術會壓縮人的潛力，讓人無法達到異術的頂點。但你所屬的異術流派屬於冥教，目前實在沒法找到能教你的老師，為了變強給那些姑娘報仇，你願意利用這半個月修習其他派系的異術嗎？」

徐飛航明白這代價指的是什麼，這就好像遊戲里的技能樹，在同時學冰系魔法和火系魔法的時候把過路技能點全給點了，到最後就沒有技能點學習終極技能了。不過把小技能全學滿未必就比終極技能弱，自己來舊宇宙也並不是升級打怪來了，這些與為那些可憐的少女伸張正義比簡直就不值一提！

「我願意！」

「你確定嗎？」

「我真願意！將軍你不要再問這些廢話了，現在已經三點鐘了！」

本尼迪克特啞然失笑，他摁滅手裡的第七根煙，看了看手錶，這才讓徐飛航帶著蔣小紅趕緊離開。

徐飛航走出審訊室，發現蔣小紅正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等著她，嘴邊沾滿了油漬。

「你這是吃什麼了？」

蔣小紅數著手指頭說：「南瓜湯、雞肉黃瓜沙拉還有炸薯條。」

「呦呵，你這規格夠高的呀！吃飽喝足，咱們也該回家了。」

徐飛航轉身望了本尼迪克特一眼，微微頷首示意道：「多謝你們照顧我妹妹，這在咱們鎮上算是大餐了。」

本尼迪克特也回以微笑，「分內的事罷了。對了，我要提前告訴你，你的修行老師住在布拉格街22號，是個叫肖恩的占卜師，我會讓她聯繫你的。」

徐飛航笑容凝固了，他萬萬沒想到世界竟然這麼小。

「不用了，我們認識，還是我聯繫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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