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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怨聲道:「師父,你可嚇死我了,這種事以後能不能不開玩笑。」
雲霄子臉上笑意更濃。「誰讓你倒了我的酒,小施懲戒而已。那卦象只是尋常卦象,平平無奇,主平安,並無吉凶。」
楚天河頓時無語,不由得懷疑這凌天七卦到底有沒有他說的那麼神。
隨即雲霄子又將風捕和御靈也傳授給了他。
楚天河還算聰慧,這些粗淺的技法他也是信手拈來,只是這些技法並不是他真正想學的。
這兩樣技法怎麼看都是一些糊弄孩童的玩意,根本就和雲霄子所用道法截然不同。
那風捕之術可以召喚一個小紙人,只要有頭髮,指甲,血液這種關聯之物,就能數十里內找尋蹤跡。
可楚天河卻覺得這東西跟一般的江湖術士的騙術差不多,都是些拿不上檯面的障眼法。
而御靈一術還算的上技法,可以將自己五感附在一個生靈上,楚天河憑藉那御靈手鐲施展,雖然沒什麼實際用處,但勝在好玩。
說到底楚天河畢竟只是一個男孩,貪玩自是第一大興事。
雖是如此,但學了這粗鄙的技法,楚天河哪裡甘心,再次懇求道:「師父,你就教教我玄門功法吧,我給你買酒還不行嗎?」
雲霄子卻是連連搖頭。「不行不行,你若真想修行我這有其他門派的功法,你可以照著修鍊。」
說著從包裹中掏出一張羊皮卷。
楚天河猶疑半天,最後還是伸手接過了。
有總比沒有強。
但他並未著急打開,而是望向雲霄子突然問道:「師父,玄門到底發生了什麼,您能和我講講嗎?」
雲霄子目光一滯,冷著臉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就隨便講講嘛,我就當聽個故事,我跟你行走江湖也有好幾年了,去過的地方也不少,卻從來沒有聽過玄門這個門派。」
聞言,雲霄子沉默片刻,似是回想起他也不願回想的事情。
「也罷,玄門也不是什麼秘密,我便與你說上一說,你聽過就算,以後可莫要在他人面前提起。」
楚天河連連點頭,拄著腦袋認真聆聽。
···
數千年前,神尊現世,教化眾族,學道升仙。
而玄門就是由其中一位神尊所創,所傳道義也是循人向善。
一時間聲名遠播人界鼎盛,凡人爭先拜門,玄門一時成了這人界最大的修道門派。
玄門共分五門,丹,劍,法,鬼,陣。個門分工不同,但目的只有一個,守望人間。
而在神尊離世千年後,原本一向和睦的玄門,也有了些是世俗氣,爭權逐利,漸漸分崩離析。
變成玄丹,玄劍,玄法,玄鬼,玄陣五大門派。
彼此間相互攻伐,內耗不斷,早就把神尊所訓拋之腦後,自此修行界一片狼藉。
直到大概數百年前,西羅國莫何一族崛起。
傳聞莫何一族當時只不過是西羅中一個小部族,被其他部族蠶食殆盡,可不知這一族有什麼逆天機緣,短短几年莫何歸來,短短數月便將五洲之地盡數收服改名西羅國,功法之強一時名動天下。
又過一年便收服了這天下十六州,轉眼又將矛頭指向修士,但凡是有些道行的修士不是被抓就是被滅,就連功法秘籍也都盡數焚毀,心腸之毒手段之狠,一時間讓人聞聲色變。
這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年。
這三年玄門是最難熬的三年,經歷多年紛爭,神尊傳承早已斷絕大半,加上內耗不斷,西羅莫何短短几天就近乎覆滅了這曾經天下第一派。
最後仙使謫凡救世,雖然不敵莫何一族,但眾人還是在仙使的帶領下將其封禁。
在仙使離世前,整合玄門,並將封印秘密交於玄門守護,待神尊歸來徹底厲化了妖邪。
可不知誰走漏了消息,一時間謠言四起,甚至傳聞玄門懷有仙寶,自此開始玄門便迎來了湮冬。
玄門苟延殘喘也沒能逃過覆滅的結局,還好當年玄門掌門偷偷將兒子送走,這才沒斷了根。
如今玄門沒落,早就不復昔日的輝煌,所修行的功法,更是些殘垣斷壁,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功法。
而雲霄子的同輩也就只有區區三位。
楚天河聽完也不由得驚嘆,這數千年門閥底蘊之深難以想象,卻也還是凋零在人言權貴面前,不知是不是一種諷刺。
「天河,你有沒有想過以後你要做什麼?」
雲霄子突如其來的問題,倒是讓楚天河有些措不及防。
「自是跟隨師父繼續走南闖北啊。」
雲霄子聽完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拿起酒袋又飲了一口。「我是說如果我不在了,你有沒有想過要如何去生活?」
楚天河不由得一愣,心中有些疑慮,平日里雲霄子一向沒個正形,怎麼如今轉了性子問他這麼正經的問題,楚天河一臉的茫然,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剛剛的卦象。
「不在了?什麼不在了?」
雲霄子似是也察覺到了楚天河微弱的變化,當即改口說道:「我是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十五六了,在一般的村戶中你這大小怕是都快當爹了,你也不能隨為師做一輩子法事,總是要成家的。」
聞言,楚天河心中鬆了口氣,隨即浮出一抹微笑輕聲道:「嗨,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娶妻生子我又不急,師父可有想去的城鎮?到時候等你老了我伺候你養老送終。」
這次雲霄子卻並沒有張口破罵,反而將右手緩緩伸了過來,楚天河以為他要動手,連忙躲閃。
但卻還是被雲霄子右手壓住了腦袋,但並沒有打罵,只是輕輕撫著。
面上欣慰之意無以言表。
隨即雲霄子便從一個木盒中掏出一塊絨布。
「我本來是想打算待你成年再告訴你,但擇日不如撞日。」
說著便緩緩將絨布打開。
楚天河眼中精光閃過,滿臉的期待。
看著那絨布,還在猜測這其中包裹的是什麼寶物。
隨著絨布被緩緩打開,一塊紫黑色紋路的令牌顯露了出來。
足足有巴掌大小,打眼看不出什麼材質,令牌正面刻著一個走獸,龍首獅身,借著月光看去嘴裡的獠牙隱隱泛著寒光,凶神惡煞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