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將東西收好,往門外望去,我終是怕她在路上出事,遠遠地跟著,她跑的那樣快,我不知她是想要躲我,還是想要見他
平樂,我無由的想起她還是公主時的封號『平樂』她曾說過是先皇想要她平安喜樂所以才有的這個封號,如今我到是也如先皇一樣想她能一輩子平安喜樂便好
我見她進了昔顏殿,我才離開
「將軍,你去哪了」
五四看著我,見我不說話又道「將軍是去宮裡了?」
我依舊什麼也沒有說
「哎,將軍,從前呢,老爺不讓您去宮中,您不開心,如今呢,您能去宮中還是不開心,將軍,您這又是何必呢」
「五四,你說阿,陛下她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我沒有理他,只是自顧自的問
「將軍,如今不管陛下怎麼樣,都與將軍無關了,不是將軍說的嘛,將軍只負責保護陛下,剩下的什麼事都不會再管了嗎?」
「即將軍都這般想好就不要再生什麼變端,免得日後再有麻煩不是,就像軍師說的那樣對將軍和陛下都好」
他說完這些也不敢看我
「你何時從范宴哪裡學了這些話來」
我看著他,心中止不住的疼,我不甘心
「那就是向他學了,分明是和將軍學的」
「好了,你回去休息,我有分寸」
我將他打發走,我看著桌前她的畫像,就這般坐著看著畫中的她不自覺得落了淚
明明我愛了她那麼久,明明我那般的努力的想要見她,每一次的戰場廝殺,每一次的生死攸關我腦中浮現都是她的身影,想得都是努力活著回王都見她
拼到現在卻只能因為朝堂上的那些大臣而放棄,可真是個笑話啊
我將桌上的畫像收起來,拿了新的一張鋪在桌上,拿起筆,緩緩將我記憶中的她畫出來
我的丹青很好,因為我要為她作畫
我不知道我畫了多少副畫,我記得我畫累了才停下,我看著滿屋子的畫,卻沒有畫中人
我將畫一幅一幅的撿起來,有了些釋然,心中沒有之前那般難受
因著范宴不在,五四也看住我,不讓我再去宮中找陛下,這十幾日,除了上朝和公事,我便沒有出過門
我站在步穌旁邊,低聲問他「這常大人也不在使節名單,他怎麼也來了?」
「畢竟是二皇子的老師,聽聞他好像是後面偷偷跟著出來的」
步穌喝了口酒
「還沒有問過你,你和南枯姑娘的事呢」
「我...這事,等結束后再說吧」
我沒有再看他
「罷了」
步穌也沒有看我,只是往阿霖的地方看了一眼
原來是因為穆弦歌要獻禮給阿霖
我有些聽不清他們說了些,只是看著阿霖久違的笑了,阿霖她真的好美
步穌拍了拍我,我才回過神來看他
「你怎麼了,叫你也不應?」
「沒事」
「不覺得這個穆弦歌很奇怪嗎?他送禮給陛下卻送了先皇的玉雕」
我才發現原來他送的是這個,我沒有回步穌的話,只是因為我聽見穆弦歌要的請求是想見阿霖便見到她
「怎麼又不說話了?」
步穌看著我,這時候都是覺得他與范晏有點像了,話癆子,可明明他之前不是這樣的
「是奇怪的很,不讓怎麼好的機會怎麼就用在了見面上,怕是別有所圖」
我恨恨的說道,我自是知道他是對阿霖有些想法的,可我怎麼會同步穌說呢
阿霖她還是同意了,我將杯中的酒喝盡,我今日喝的酒著實有些多了
「即都說清了,二皇子也不必再在哪站了,一會還有表演呢」
我見阿霖讓穆弦歌發了誓,怕阿霖後面不好說話便站起身來,就當給他們兩人緩解氣氛了
「有什麼表演將軍也會來一個嗎?」
穆弦歌回到他位置上
「二皇子說笑了」
我淡淡的回了句,便坐下了,我也並不想同他說些什麼
不過好在,瀟瀟十分配合的叫了人
「剛才的表演甚是精彩啊」
常大人鼓掌叫好,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不安好心
他笑了笑道「雪國的女子都同女皇陛下般美麗動人」他頓了頓看了眼將軍說「也不知這雪國的兒郎如何?」
「你說此話是何意啊」
阿霖看著他,語氣中有些不滿
「女皇陛下莫要誤會,只是聽聞將軍琴藝高超,想讓在座的各位,都有幸聽見」
這個常大人,想讓身為將軍的我給他們彈琴助興,豈不是相當於雪國是他們的附屬國,隨意欺辱嗎?他真當阿霖不明白嗎?
「常大人說笑了,只是偶爾彈著玩,還是怕掃了諸位的興,不獻這個丑了」
我還是向他們敬酒,當著怎麼多使節的面便給你們些面子,不然還真是想翻臉
「將軍這話說的,您隨便玩玩,那我們便隨便聽聽,又何妨呢?」
常大人語氣漫不經心,可我知道他不過借勢逼我罷了
「常大人,其實不瞞您說,將軍前幾日練箭不小心,將手傷著了,將軍剛剛也是不想諸位擔心」
南枯月出來為我說話,周圍也開始有了些議論聲,不過依著如今我們關係,她出來為我解圍倒是合適
「這位想必就是南枯女將軍了吧」
常大人看著南枯月,南枯月點點頭
「不過應該叫姑娘,我們就是這般稱呼」
阿霖提醒聽,南枯月自是不好讓他換雪國的稱呼,阿霖如此也是為她好
「南枯姑娘」
常大人重新叫了一次
「南枯姑娘果真是風姿卓越,不過南枯姑娘又是如何能時時刻刻的知道將軍的想法,將軍受這點小傷,怕早就好了吧」
他這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了
「常大人,這久不來我們雪國,消息也不靈通了,在這住了幾日了,竟也不知小女與皇甫將軍定親了」
南枯木幽幽開口道「這幾日兩人也在一處,你說我家小女會不知曉嗎?」
南枯木的口才一直很好,編瞎話的能力也是不錯,南枯木會幫忙也是怕會毀了南枯月的名聲,畢竟在他們眼中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與我呆一處自是不好的,畢竟他們不是雪國的人,不會像我們一般看重女子
「即使如此,那倒是我唐突了」
南枯木都如此說了若他還不依不饒,就是他的不是了,他只好行禮道歉
「無妨」
南枯木攔著南枯月開口
「不過聽南枯大人說將軍與南枯姑娘的婚事,不知婚期可訂了」
常大人笑眯眯的看了看阿霖和南枯木
看來這婚期要定了
「還未曾,不過小女的婚事即是陛下定的,這婚期也讓陛下定了吧」
我看向南枯木,他明知我與阿霖向來交好,他如此說,不就是想讓她不痛快嗎?何況,我與她...阿霖,終是我對不住你
「之前便是陛下訂的親,這婚期還是我們自己來」
我忙開口,不想再讓她傷心,可她卻似無所謂一般,也好
「無妨,即南枯大人想讓我為你們兩人定日子,便讓我來吧」她想了想道「七月初七,便是極好的日子,只是要你們多等些時日了」
她笑著看他們
她笑的那般好看,可為何我卻開心不起來
「即陛下說了那便就七月初七」
南枯木贊同的點了點頭,七月初七,七夕節,還真是一個好日子啊
「我喝了不少的酒,現在倒是有些困了,便先回了」
阿霖笑著說完,他們行禮,只有我愣在哪裡沒有動,瀟瀟扶著阿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