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兔崽子給我下來！」我和炎哥哥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這個人我認識，國子監的監丞李岩熙，也是國子監的夫子，我聽母親說過她也是李夫子教導的

「夫子，您別生氣啊，我現在就下來」炎哥哥說著就往開始下去，李夫子往我這看了看又道「你這個臭小子，怎麼還將她也帶上去了？」

「夫子，我可下來了，您可別再罰我了」

「哼，你啊，你先去把她弄下來」

「好勒」炎哥哥這才跑回來扶我下來

「夫子」我恭恭敬敬的喚他

「聽你母親說是你自己要來的？」夫子彎腰看著我

「嗯」

「那你母親可和你說過我和你母親的過往？」

「說過」

「那你應該知曉我可不會任你胡鬧」

「我知曉的，夫子」我母親也常告訴我不要因為我的身份便胡鬧

「阿霖不用怕的，夫子其實很好說話的」

「哼，你個臭小子，我昨日布置的作業呢？」

「夫子，您一天布置怎麼多，我實在是寫不完」

「那便罰你抄《禮記》吧」

「啊，又抄啊夫子」

「嗯，還有把昨日的作業也補上，現在回去上課」

我在一旁一直偷笑，跟著夫子他們進了學堂，裡面都是我沒有見過的人，都是些世家子弟和女郎

炎哥哥回了他位置，我站在夫子旁邊

夫子假裝咳嗽了下，他們便安靜下來了

「這是你們新來的同窗，你們這些傢伙可不要欺負她」我雖是聽母親的話，但也算的上頑皮的，夫子說欺負到也是不會

「知道了，夫子」他們齊聲道

「唉，你們知道她是那家的娘子嗎？」

「你去那邊的位置坐吧」夫子給我指了個位置

我「嗯」了一聲走了過去

「我們那裡知曉」

「皇甫林炎不是和她一起來的嗎？」

「唉，來了，別說話」

我坐到位置上，雖然男女是分開兩道的，可他們說的話我還是聽見了

這是我第一次上學堂，才發現原來在學堂的感覺和在母親那學是不一樣的，不過還好的是夫子教的一些東西，母親也教過，到也不會很難

「唉，皇甫林炎，那女郎是誰家的」炎哥哥身後那人戳了戳他

「我不知道，我知道她的名諱」

「叫什麼啊」

「范晏」夫子叫了那人

「夫子」范晏站起來

「明日抄一份《禮記》給我」

「啊，夫子可以不抄嗎」

「再言語便加抄一遍」

「知曉了」

原來上學堂這般有趣

「阿霖，下課了，我們一起去玩吧」炎哥哥過來找我

「嗯」我笑著回答

「還想著玩呢，還有《禮記》要抄呢」范晏靠在炎哥哥身上

「怕什麼，我讓五四幫我抄」後來我才知道五四是他的書童

「走，我帶你去掏鳥蛋」

我之後在學堂的日子便是上課，和炎哥哥一起玩，偶爾會做一些小陷阱，捉弄夫子，被夫子罰，回去被母親罰，可我卻很開心，我認識學堂的所有人，有喜歡的人，比如炎哥哥，有不喜歡的人，比如南枯月

她才是個乖巧女郎，從不會惹夫子生氣，總去夫子面前給我們的狀，她雖不是樣樣都好，卻總被夫子誇讚

「你看，我就知道阿霖答的出吧」

炎哥哥一臉驕傲的看著范晏

「一會下課了，我們去爬山吧」范晏小聲問道

「下雪了」

「那才好玩啊」

「行吧」

下課後，我也急著回去，想著去聽雨軒玩，今日母親不在宮中，自然要好好玩的

「阿霖，還不回去」炎哥哥問我

「今日我母親不在家，我想去別處玩玩」

「那不如我們一同去爬山吧」范晏也過來了

「好啊」我未曾爬過山

「阿霖，今日下雪了，我們也不會爬很高的，不用擔心」炎哥哥安慰我

我們一邊上山一邊聊天

「阿霖的生辰快到了」

「是啊」

「那倒時我定要送阿霖一個好東西」

「那便提前謝過炎哥哥了，那范晏哥哥打算送我什麼啊」

「那可能是沒你炎哥哥送的好，可別嫌棄啊」

「自是不會的」

雪下的不大，我卻覺得有些冷

「我聽說這山上有冰凌花」

「是嗎？那我們摘了給阿霖」

「好」

「我給你們說我今日遇到了個頂有趣的人，叫石皖，是太醫院的人，模樣看起來就十六七的樣子，天天和一群老頭一起也不嫌悶」炎哥哥笑著，石皖，我認識，他是給我治病的江太醫的徒弟，他很聰明，對我也極好

不知怎的我越發冷了

「明日我帶上他一起玩吧」

「好啊」

「炎哥哥」我喚他

「怎麼了」炎哥哥擔憂的看著我

「我好冷」我想我是病發了，有些動不了，好久沒有病發過了，也不知怎麼今日發病了

「怎麼會這樣」炎哥哥連忙將他的衣服給我披上說「我帶回家」他拉著我要走，我卻怎麼也動不了

「阿霖」他喚我，他著急的將我背起來，范晏在一旁幫忙扶我

「阿霖可以給我說你怎麼了嗎？」炎哥哥輕聲問我，他們走的也不是很快，怕有風吹著

「應該是發病了」

「你生病了？」

「嗯」

「我們還不知道你家在哪呢，怎麼送你回去啊」范晏想起關鍵的點

「我倒是忘了」炎哥哥語氣帶著自責

「送我回宮就行」

「也是，宮裡有太醫更方便些」炎哥哥問我「還冷嗎？」

「嗯，冷的生疼」我帶些哭腔，我一向怕疼我又道「我好睏啊，炎哥哥」

「別怕，炎哥哥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阿霖不要睡，知道嗎」

「嗯」

下了山，他們的步伐也快了些，很快就到了宮中，他們也不知道找誰幫忙，是我說去昔顏殿，他們才跑去昔顏殿

「殿下」蘭姑姑剛好出殿門便看見了我，只是此刻的我已經昏睡過去了

「殿下是怎麼了？發病了？」蘭姑姑有些著急的看著炎哥哥說「我來吧」蘭姑姑將我抱在懷裡，范晏將衣服蓋我身上

他們跟著蘭姑姑進昔顏殿

「阿霖是殿下」炎哥哥像是自言自語道「阿霖就是那個6歲便生了病的殿下」

江太醫還是帶著石皖一起來的

江太醫給我把了脈吩咐了宮女幾句，又和蘭姑姑說道「殿下這次病的突然怕是複發起來不好醫治啊」

「阿霖的病嚴重嗎？」炎哥哥拉了拉石皖，小聲問

「之後要靜養」江太醫又開始給我把脈

「自然嚴重」石皖有些嚴肅

「江太醫，那殿下何時醒來？」蘭姑姑擔憂的問

「不好說，先用人蔘給殿下含著，回過氣血來」江太醫皺眉，手依舊搭著，蘭姑姑拿人蔘給我含著

「你師父能將阿霖治好嗎？」炎哥哥帶著些懷疑

「好好聽著」石皖不想回他

「殿下現在要看造化了，若是這次的病沒個三五日便好了，那之後這病就好治了，若是不行怕是再也別想好了」江太醫將手鬆開

「您想想辦法吧，殿下還怎麼小，若以後再每日像如此一樣，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嗎？」蘭姑姑都要哭了

「到也不會，只是時不時病發」江太醫嘆了口氣

「葯來了」之前的宮女將葯端進來

「先給殿下用藥」江太醫起身讓了位置

蘭姑姑拿過葯先喝了口，才開始喂我

「一會我再開個方子，一個時辰以後再用藥」

「好」蘭姑姑應下

「石皖」江太醫看了眼石皖

「唉」他應了聲

「這幾日你好好學著，還有熬藥，抓藥都仔細些」

「徒兒明白」

「我們就先回去了」江太醫給蘭姑姑說了便帶著石皖走了

「你們兩個過來」蘭姑姑將炎哥哥叫過去

「你們兩個叫什麼？」

「姑姑，我叫范晏，他叫皇甫林炎」范晏笑著說

「原來是你就是皇甫將軍的兒子，我倒是聽你父親說起過你，我與你父親也是舊相識，怎麼連一聲姑姑也不叫？」

「姑姑」炎哥哥低著頭喊了聲

「覺得愧疚了」蘭姑姑看著炎哥哥說「那若是今日在的是陛下，怕不是還要以死謝罪了」蘭姑姑見炎哥哥不說話又道「你若是不知道便不是你的錯，不知者無罪」

「范晏，范中丞的兒子，我聽說中丞這幾日身體也不好，看你這樣子倒是一點也不擔憂啊」

「多謝姑姑挂念家父，我外祖父昨日從老家趕了過來，姑姑應是知道我外祖父的吧」

「那便祝令尊早日康復」蘭姑姑又說「你們回家去吧，明日還要上課呢」

「姑姑」炎哥哥叫她

「怎麼了」

「阿霖醒了，可一定要告訴我」

「我會的」

范晏和炎哥哥出了殿

「你沒事吧」范晏見炎哥哥不開心

「沒事」炎哥哥笑了笑

「明日你就不要過來了，我去看阿霖就好，你不是向來怕生病的人嗎？今日肯定不舒服吧？」

「那是阿霖，怎麼會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