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章-什麼是中秋?
「他離開已經整整一周了……」,媽媽歪躺在沙發上,手腳似乎進入了長長的休眠狀態,沒有原則地隨意癱在木質舊沙發上。
宋逢秋知道,今年十歲的生日沒有辦法像往常生日一樣慶祝了。但是她還沒想到,不光是今年,也許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像十歲之前那樣過生日了。宋逢秋淺淺地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溜到陽台上打開窗戶,「爸爸以前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原來十五的月亮也會十五圓呀!」,她下意識地想轉過身喊爸爸來看月亮,突然反應過來這個中秋節爸爸已經不在了,眼神落寞了起來。
宋逢秋並不明白什麼是中秋,她只知道她生在中秋節,在她出生時醫生和護士都說這是個好兆頭,出生在了幸福美滿,團團圓圓的日子。
宋逢秋的父親宋天回也十分開心在妻子流產兩次后擁有了一個健康的女兒,那些天他向單位請了長長的假期,興高采烈地天天圍在妻子向望的身邊,給妻子擦拭身體,天天燉各種營養的湯來滿足向望的胃口,還包圓了照顧女兒宋逢秋的一切「項目」,甚至捨不得丈母娘來幫忙照管,必須親力親為才放心。接妻子回家后,由於住在單位分配的房子里,所以形成了單位就在家樓下的有趣局面,宋回天只要閑下來一刻就趕緊跑上樓去照顧女兒和妻子,生怕有哪裡懈怠了,委屈了兩娘母。
九月末的深夜,宋回天好不容易安頓好女兒宋逢秋後,靠在床沿,眼皮子打起了架,迷迷糊糊睡著了。彼時,窗外馬路傳來了一陣喇叭聲,宋回天雖然在睡夢中,但反應極其迅速,拿起了座機電話的話筒,依稀聽見那頭有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急促又帶著哭咽的聲音說道:「陪著秋秋,好好陪著秋秋……不要……不要抽煙……不要...喝」。噗嗤一聲,宋回天被一句輕盈地笑聲拉回現實。
「你太累了吧,回天」,向望笑盈盈地看著回天舉著拿反的電話筒,對著電話喂喂喂地呢喃著。
「我剛剛好像聽到電話響了」,宋回天揉了揉眼睛,淺皺眉頭思考著。
「是外面的車笛聲啦,你還是快躺床上好好睡一覺吧,再累就出現幻覺咯」,向望心疼地拍了拍丈夫的肩膀,眼裡的光在昏暗的檯燈光下顯得格外溫柔。
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宋回天疲憊的雙眼已經顧不得再去思考那個聲音,只當是做夢的情景,安撫了妻子又看了眼熟睡的宋逢秋後就躺下睡去了。
第二天宋逢秋秋秋早早就醒了過來,在搖籃床里撲騰著瞪著肉乎乎的腿。
「我們秋秋真乖誒,早上都不哭不鬧的」,宋回天咧著嘴看著可愛的女兒說道。說著就伸出手指去碰秋秋的小手,秋秋一下子握住宋回天的手指不撒手。
宋回天眼睛突然有點模糊,恍惚間看見了一場大雨,淅瀝瀝的落雨聲非常清晰,彷彿就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