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置換煤礦
第二天一早，嚴從漢和孫予如簡單收拾了一下行禮，坐上王府提供的馬車，起程向縣衙趕去。
剛出王府不久，後面幾匹快馬追了上來，打頭的是祝尤笑。
「祝師兄，你怎麼來了？」嚴從漢掀開轎簾問。
「我想了想，還是和你們一起去吧。」祝尤笑說著，下了馬，上了嚴從漢的馬車。
「那描摹工匠的事情怎麼辦？」嚴從漢問。
「我已經交給下人了，主要是擔心你一個平民的身份，到了縣衙不好辦事。」
「謝謝師兄，還是你考慮得周全，只是一路巔跛，又要辛苦你了！」
「沒什麼的，我這也是在替自己辦事嘛，王府供暖早一天實現，父王也早一天安心！」
馬車起程，朝著縣衙的方向進發。
「對了師兄，昨天，我去拜訪陳老夫子了。」嚴從漢說。
「哦？夫子還好嗎？」
「還是老樣子，每日飲酒讀書。你看，他送了我一部奇書。」
嚴從漢說著，掏出那本《諸葛武侯智囊全集》，遞給了祝尤笑。
「不錯嘛，只不過有些晦澀難懂。」祝尤笑翻著書說。
「嗯。初看時確實難懂，但多讀幾遍，再加以詳細揣摸，便可理解三、四分。」
「三、四分？看來此書所講，確實非常高深了。」祝尤笑感嘆道。
「不錯，按夫子交代，必須反覆揣摸，對於其中陣法，還需反覆推演才行。」
「太好了，陳夫子肯定將此書內容理解得非常透徹，你有空的時候可以多找找他。」祝尤笑將書遞還給嚴從漢。
「那是自然！」嚴從漢從祝尤笑手中接過來，重新將書收起。
「那你日後又多了一門課了，好好讀吧，真希望我後漢王朝，從此又多了一名戍邊虎將！」
「哈哈，但願如師兄所說！」
「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的！」祝尤笑鼓勵道。
馬車一路飛奔，車上這兩名少年，此刻還不曾料到，若干年以後，他們倆將指點著後漢王朝的半壁江山。
三人在馬車上天南地北地又聊了一陣閑天，一個多時辰后，馬車停在了縣衙門口。
出乎他們的意料，縣衙非常冷清，門前只有一位老衙役在看門。
衙役見兩頂豪華馬車停在縣衙門前，立即上前相迎。
見到祝尤笑與嚴從漢下車，老衙役從祝尤笑的著裝上分辨出了世子身份。
「拜見世子！」
「不必拘禮！我有公務在身，請立即帶我去見你們縣令。」
「回世子話，縣令去府衙了！」老衙役回答到。
「什麼？去府衙了？我們才從府城趕過來，早知就不必來此了。」
「世子勿怪，縣令也是公務緊急，於今早出門的。」
「嗯，那你們還有管事的人在嗎？」祝尤笑問。
「回世子話，師爺在，請隨小人到大堂稍候。」衙役著著，躬身領著祝尤笑他們進了縣衙。
嚴從漢抬頭細看，或許是見識過了王府的原因，現在看來，縣衙的門庭竟然十分樸素。
一行人進入大堂入座，衙役轉身片刻，便找來了師爺。
「世子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一個年老的師爺，拖著瘦弱的身軀，向祝尤笑施禮。
「不必客氣！你們縣令做什麼去了？」
「昨日接到朝廷招募壯丁的詔令，今日上府衙領取壯丁名額去了。」
「又要招募壯丁？今年以來，這已經是第四次了吧！」祝尤笑說。
「不錯，已是第四次了！這次恐怕許多人家的獨子也無法避免了。」
「看來邊疆戰事緊張啊！什麼時候開始招丁？」祝尤笑感嘆道。
「應該就在這兩三天之後吧。」
祝尤笑聽完，稍稍沉默了一下，似在思考什麼事情。
「不知世子到此，有何公幹？」師爺問。
聽到師爺詢問，嚴從漢立即從身上取出蜀王的詔令，以及五十畝良田的田契，遞給了師爺。
師爺眯縫著雙眼，仔細看了半晌都沒有說話。
「怎麼？這等小事你作不了主？」祝尤笑問道。
「作得，作得！一片荒山，換取五十畝良田，這樣的主，小人當然做得。」
「既然如此，那就趕快行文蓋印吧。」祝尤笑催促道。
「是，請世子稍候！」
師爺說完，到堂書案上，取筆重新寫下了一份契書，又取出縣令的大印，蓋了上去。
「只是不知王爺，為何要用良田換此荒山？」師爺將地契交給祝尤笑，小心地問道。
「王府每年皆需大量木炭過冬，往年皆是零散購買，極其不便。如今決定，尋一荒山，由專人燒制。」
祝尤笑的話一半真，一半假，巧妙地應對了師爺的詢問。
「世子有事可先行離去，小人隨後便安排專人，前往螺水村為您圈定地界。」
「好說，告訴你委派的人，到時就到螺水村，找村裡的郭清揚或嚴從漢吧。」
祝尤笑說完，帶著嚴從漢他們，轉身離開了縣衙。
嚴從漢看完祝尤笑的整個辦事過程，不由得有些感激祝尤笑。
還好有他親自前來，如果是自己的話，估計還沒進這個縣衙的門，衙役便會以縣令不在為由，將其打發回去。
重新回到馬車上，祝尤笑將地契和馬車都留給了嚴從漢，自己卻帶著侍衛，騎馬返回府城去了。
分別之前，祝尤笑向嚴從漢交待，要他辦完煤山的地界圈定事務后，迅速返回王府，因為第二天就是王府為他選妃的日子。
嚴從漢收起地契，這一刻，他卻沒有一點興奮的念頭。
先前師爺與祝尤笑之間隨意的幾句對話，卻深深地映入了他的腦海。
朝廷今年已經招過幾次壯丁了，前幾次還好，家中是獨子的，幾乎都不在招募之列。
但是這一次，聽師爺的意思，怕是許多人家的獨子都保不住了。
嚴從漢倒不是擔心自己，畢竟自己現在剛接了王府的一筆大活，憑著這一點，他便可以逃脫招丁。
他擔心的郭清揚，還有，還有蘭冰的弟弟，祖雲旗！
為了防止男丁為躲避招丁而提前逃跑，所以縣衙每次招丁之前，都不可能提前告之。
待到招丁開始的時候，由縣衙派出一隊衙役，到達某個村落後，公開宣讀詔令。
詔令讀完之後，立即抓人。
鄉村農閑的時候，不僅是媳婦姑娘們喜歡看熱鬧，就連一些沒活乾的爺們兒，也愛湊熱鬧。
有時遇到衙役進村招丁，大家還以為又有什麼新鮮事，紛紛前來看熱鬧。
不料詔令一公布，招丁馬上開始，有些看熱鬧的青壯年，當場就會被捉住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