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幹壞事
嘿……老子就不信了，我還能被一個娘們困住了？登時怒意爆表，一把扯回胳膊，也不顧藍萬美尖叫，跳上卡車，油門踩到底，拖著賓士就走。
藍萬美將腦袋探出車門，呼喊道：「我不走！我不走！「，然後，一陣刺耳的車胎摩擦聲傳來，卡車突然受到極大的阻力，我從後視鏡看去，原來是藍萬美踩住了剎車。
「我操！」我大罵，倔脾氣也隨之上來，將卡車油門加到最大，硬是拖著剎車的賓士，向前野蠻衝撞，而賓士的車輪像是耕耘過的田，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地痕迹。
下一秒，我又被藍萬美的舉動驚住了……後視鏡中賓士的門忽然打開，藍萬美的身子撲進車廂，摔倒在滿是碎石的地上，在慣性的驅使下翻了幾個滾，險些被卷到車底！
我暴躁地跳下車，幾個大步衝過去，撕扯起藍萬美的衣領，一個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怒道：「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麼，不想活啦！」
藍萬美像是見了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張著嘴，瞪大眼睛，連手掌都像是難以置信般緩緩貼在被我扇過的臉……她足足愣了一分鐘，然後鼻子一皺，兩個眼睛各自醞釀出淚水。
她顫抖著嘴唇，說：「你……你敢打我！」
我指著藍萬美吼道：「你不走，老子要走！你有本事，就他媽死在這！」
我轉身跳進卡車，而被我留在原地哭坐著的藍萬美開始尖聲呼喊：「我不走！我就在這等你！你不來，我就等到死！我藍萬美說過的話，說到做到……」
……
回到工廠，趁沒人注意，我裝模作樣的拆掉所有紙箱，將一根根濾芯碼在庫房裡，也掩飾了那些被水泡過的濾芯。
忙了一陣很快到下班時間，提著烤魚到秦晟辦公室給他，他留我下來喝酒，我直言拒絕，回宿舍倒頭就睡……
這看人臉色的日子，老子是真他媽過夠了，傻逼藍萬美，愛咋地咋地吧！
然而正準備休息，一個電話吵醒了我，我接過，卻意外聽到曹磊那獨有的賤聲。
「楚浩，我是曹磊……現在到裝置C區E管廊，留點神，別讓人發現。」我迷惑地聽完曹磊的唯一一句話，低頭看看手機，竟然是個陌生號碼。
C區E管廊……我默念一句，心裡莫名有些緊張、曹磊神秘兮兮地來找我，估計是要我為他做事了。
我下床，孫岩卻湊了過來，將摩托車鑰匙還給我：「楚……楚浩，剛才看你睡著不想打擾你，鑰匙還你……這次謝謝你了，也謝謝你的同學，協和醫院給我媽掛上號了。」
「恩，那就好。」
孫岩帶著歉意地說：「等我媽看好了病，我一定請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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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冷不熱說：「再說吧。」
打開衣櫃拿了件深色T恤穿上，離開宿舍向裝置區走去……此時天已黑透，但潮濕悶熱的天氣依舊浮於表面讓人透不過氣。到了裝置區，見四周無人，便爬上十幾米高的管廊通道，等爬上去之後，渾身已然被汗水濕透。
E管廊上，人行通道兩旁密密麻麻、橫七豎八地布置著往來各個裝置之間的管道，鳥窩般地支成了一張金屬質地的大網，裝置間的空中連接處，就數這裡最是遮天蔽日，從地下的空地向上看這片區域，幾乎看不到整片的藍天，而站在管廊上方時，地面的照明燈光線也幾乎難以使這裡被照亮。在一處施工未完成的腳手架平台上，隱隱約約站著一個背著手的胖大身影，不用看便知道是曹磊了。
曹磊看到我來，笑問道：「怎麼樣，工作順利嗎？」
我沒好氣的調整粗重地呼吸，說道：「有事說事。」
曹磊語氣顯得很平和，說：「我這邊有件事，想找你去做。」
我譏諷道，「曹總，您現在是將軍，而我只是個搖旗吶喊的小兵，您只管發號施令就是。」
「呵呵，還想跟你客套兩句……算啦算啦。」曹磊清清喉嚨，伸出手在下方空氣中畫了個圈，說道：「後天早上有個中間交接大會，而講演席就布置在這處腳手架的正下方。」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試圖透過縫隙看到下方的情形，但他阻止了我：「別看了，這個位置下面有幾層管道擋著，看不到主席台的。」
我有些好奇他的意圖，所以繼續聽他說：「到時候，你找桶油漆，提前守在這，等我電話通知，看到我的電話，你就從這，把油漆全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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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琢磨著他的意思，雖然這下面縫隙不大，但只要淌過重疊管道，油漆也是能灑到主席台的……我終於明白，曹磊是想讓明天主席台上的人出醜，也或許有其他什麼目的……但不管曹磊的目標是誰，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曹磊交給我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這麼一件惡趣味的事，因此我竟產生了一絲絲興奮。
我問：「然後呢？」
「然後你就跑啊，難道你想讓秦晟他們知道，這事實你乾的嗎？」
我又想了一陣，道：「每天裝置下面都會有人幹活，你讓我怎麼下手？」
「放心，後天所有基層員工放假一天，除了開會那群人，這裡沒有別人，還有什麼問題，一起問吧。」
「你想潑誰油漆？」
「哈哈哈！」曹磊笑笑說，「和技術性無關的問題我沒必要回答你，這個任務對你來說不難吧？做還是不做？，」
我想了想，說：「我可以做，但你別忘了你的承諾。」
「那是肯定，一年嘛！不對，只要你做的好，或許用不到一年……到時候你也不用為照片提心弔膽了嘛。沒準我提拔提拔你，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也說不定啊。」
我沒得選擇，只好答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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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磊忽然鬆了松領口，解開一個扣子，說：「這他娘的鬼天氣，真是熱死個人。」
說完，他費力地跨過腳手架，回到人行道，拍拍我的肩膀說：「好好乾，別失誤，成功了，我給你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