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昨晚我幹了什麼？
恍惚間，我是被鑽進鼻子里的髮絲癢醒的，然後下意識睜開了眼睛……
面前不足十公分的距離，是一張無比俏美的臉龐！臉龐以下，是極具柔滑的身體，我的觸覺感知告訴我……她正在與我親密接觸，而我的四肢，和她光潔的身體是交纏在一起的……
我聞著這不能更好聞的女人體香，足足愣了一分鐘，然後猛然清醒！幾乎就要驚叫出聲！我靠……這這這什麼情況？
李瑞雪依然靜靜地睡著，可我卻渾身冒著冷汗，只感覺被子里潮濕難耐，粘膩的汗水迫使我用極小的動作掙脫她的懷抱，可一旦掀起被子，暴露在冷空氣的腿毛又害怕的縮了回去……
李瑞雪一陣囈語，翻了個身，半露出她只穿著小褲的大腿……我靠！我感覺我的鼻血下一秒就要噴出來！我捂著鼻子低頭看自己的身體，同樣是一件短褲而已。順著身體延伸出視線，我看到我們躺著的雙人床、掛在牆壁上的液晶電視，以及快捷酒店式的裝修和擺設……
零碎的記憶開始在腦子裡回放。昨晚，李瑞雪砸店、羅昭的吉他、喝酒、好像還接聽了一個舒曼的電話、蔣雯的不告而別……似乎我還和李瑞雪去吃了燒烤，然後就喝斷片了……我，我他媽什麼時候和她開的房啊？
我本能地想推醒李瑞雪問個究竟，伸手向她的身子，入眼一片馬賽克讓我一陣眼暈，我實在不知道該碰她哪裡……無從下手的我潛意識湧出了逃跑的想法。
可惜李瑞雪沒給我這個機會，她長長的睫毛抖了幾抖，似乎感到身上的冷意，伸手摸索著被子，卻是一把摸在了我的臀部上……
她睜開了眼睛！
……
我相信李瑞雪不會像狗血偶像劇女主那樣大聲尖叫，因為我總覺得她是一個有故事的女人。
果然，醒來之後的李瑞雪縮在被子里，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讓整張床都開始搖晃，她只露出半張臉，用一種恨極了的眼神拷打我。
我無奈的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將李瑞雪的放在床邊，隨後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你不應該說點什麼嗎？」
我心虛的看著李瑞雪，可又不敢多看，結巴道：「你……你覺得我該說什麼。」
「你趁我酒醉欺負我，一句話不說就想走了嗎？」
「不是，難道你想讓我說，我會對你負責嗎？」
「說了也好啊！」
我沉默半響，苦澀地搖搖頭道：「對不起……我恐怕負不了什麼責。」
這不是什麼言情小說，更不是什麼偶像劇，我一個臭屌絲，能給開大g，任性砸店，開支票如流水的李瑞雪，負起什麼責？
我低著頭，終於說道：「要不……我去自首吧？」
李瑞雪的眼淚開始往下掉，濕了半邊枕頭，她抽泣道：「人家還是第一次，居然就給了你這麼個人渣！嗚嗚……」
我煩躁的掏出手機，我是真想去蹲幾天，我現在極度渴望一個漆黑寂靜的角落誰也不見，哪怕是冰冷的牢房。
可是……我手機他媽的怎麼沒電了？
「你真想去自首？」李瑞雪的小臉從被窩裡鑽出來。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說：「你覺得我這個麵包車，撞了你這個勞斯萊斯能賠得起嗎？還不如去自首。」
李瑞雪沉默半響說道：「你先轉過去，我穿衣服……」
「噢噢……」
我背過去點燃一支煙，心裡滿是對李瑞雪的虧欠，因為我褻瀆了這位在夜色中吹琴的女孩，她是我心底最後一道光，而我卻自私的將她佔據。
可他媽的！睡都睡了，為什麼我一點畫面感都沒有啊！
「操……」我忍不住扇了自己一巴掌。
終於，李瑞雪穿好了衣服，背後吧嗒一聲，點燃一支煙，說道：「好了，轉過來吧。」
當我看向她時，她已經恢復了昨晚的冷漠，可我的腦子裡還是她沒穿衣服的模樣，揮之不去。
李瑞雪看看我的表情，罵道：「你在想什麼呢！」
「沒……沒想什麼……」
「鼻血擦一擦，我問你，昨晚，我們是不是去吃了燒烤？」
「對啊，燒烤大王。」我透過窗帘看去，燒烤攤就在對面。
「吃完燒烤然後呢？」
「我……我喝斷片了，昨晚什麼都不記得。」
李瑞雪失望地搖搖頭：「說白了就是不想承認，你們男人都一個德性。」
「真不是，我就記得在燒烤店裡吃了幾串五花肉，其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李瑞雪的嘴角忽然上揚：「吃五花肉記得，吃我的肉就不記得啦？」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會笑，而且笑的時候，臉上還掛著淚珠。
她那複雜多變的表情讓我一陣毛骨悚然，我顫聲問：「你……你咋還笑得出來啊？」
李瑞雪抽口煙，止住笑，用神叨叨的語氣說：「昨晚的事情嘛……其實有兩種版本，你想聽哪一種？」
我一陣無語后無奈答道：「你倒是先說說是哪兩個版本啊……」
「第一個版本是需要你負全部責任的，你會因此承擔法律的追究和道德的譴責，但第二個版本是不需要你負責的，整件事情完全跟你無關，你是被動受害的……」
我這人是廢了，但沒爛到萬劫不復的地步，於是我帶著誠意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說這些，但我是不會逃避的，我選擇第一種版本！」
可饒是嘴上如此說，心裡卻尋思，事實就是事實，哪裡還有這版本那版本的，這鬼靈精怪的李瑞雪究竟要鬧哪樣？她捉摸不透的心思又在謀划著什麼？這個時而靜謐，時而暴躁的女人，究竟是何來頭……
李瑞雪絲毫沒理會我這些雜亂無章的念頭，正色說道：「第一個版本是這樣的，昨晚我好好的去酒吧聽歌，但是駐唱歌手唱了一首我很不喜歡的歌，於是我發脾氣砸了他們的店，卻又因江潮的歌心情好了起來，於是和你喝了許多的酒。然後呢，我們去吃了燒烤，聊了很多話題，而你都是聊關於舒曼的破事。後來我喝多了……這就給了你機會，於是你色膽包天帶著酒醉的我開房，並且睡了我。直到剛才你還想偷偷溜走，被我發現后你還在嘴硬。所以，這第一個版本，你是人面獸心的混蛋，而我是被你欺凌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