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這天開始,彭說就在林家暫時安頓下來,彭說將戴大哥教自己學習的呼吸之法全都跟若蘭講了一遍,叫她先自己練習,又讓林睿謙去找擅長針灸的中醫來教自己針灸之術,一邊看著人體穴點陣圖,一邊回憶當初戴大哥下針時的每一個步驟,在圖上標出準確位置,如今的彭說可謂是達到了真正的聖心通明,回憶起往昔來歷歷如在眼前,這些工作沒費多少時間就做完了;
倒是學那針灸手法頗費了一番功夫,彭說對於中醫本就是個門外漢,穴位倒是好找,這扎的深一點淺一點的,實在是難以把握,林睿謙給找來幾個當兵的讓他在人身上練手,彭說也怕把人給扎壞了總不敢下重手,學習的進度很慢;
幸虧還有彭說的血養著,若蘭的病暫時還不至於會有什麼大的變化,若蘭練習那個呼吸之法也不是很順利,每次都無法達到真正的入定狀態,這也沒什麼好辦法,個人的資質問題,急也沒用;
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近三個月,連彭說這個門外漢都早已經很好的掌握了針灸的技巧,可是若蘭還是象起先那樣不能入定,也許是因為心中雜念太多的緣故,彭說都快失去耐心了,這期間林睿謙所儲存的那些血樣都已經被若蘭用光,彭說又給抽了一些儲存起來,長此以往下去該怎麼辦才好呢?
似是若蘭的耐性也終於被磨光了,這一天突然就拒絕再練下去,任憑彭說跟林睿謙怎麼勸說也不再練,看著她放開心情,人卻變的快樂了;
若蘭身上有了一種看破生死之後的洒脫,跟彭說坐在榕樹下的長椅上,兩人聊起過往,若蘭的過往似乎總是離不開她的家庭,如何幫助爺爺做每一個決策,如何出謀劃策幫父親順利上位,對於這些她似乎很是得意,彭說好奇的問她:你就沒有一些感情上的經歷嗎?
若蘭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種落寞的神色:感情…,我也曾嚮往過可以有一段象普通人那樣的戀愛,可是從小到大我都在家人的呵護下生長,動不動就感冒發燒,連吃口飯都怕被噎到,除了家人,我很少有機會接觸到外人,算了,不說我了,還是說說你吧,你活了那麼久,一定有很多精彩的故事吧?
兩個人越聊越投機,彭說跟若蘭講自己跟戴大哥曾經的故事,說戴大哥曾經怎樣救下自己,自己又是怎樣將戴大哥救出牛棚,說到精彩處若蘭拍手稱快;
若蘭徹底放棄練功,彭說本沒有了再留下來的借口,但兩人感情急劇升溫,已經是難分難捨,沒事的時候若蘭就教彭說學外語,沒想到身體病弱的若蘭竟是個擁有超高智商的天才,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她過目不忘,一個人會十三國的語言,書房裡到處是各國原版的著作,還有許多原版影碟;
在若蘭的監督催促下,彭說竟也靜下心來學了不少,這一天林睿謙將彭說單獨叫至書房,打開電腦,彭說就看見畫面里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里席地而坐著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道人,道人臉上似乎還瑩瑩發著一絲光亮;
彭說驚異道:他這是在練龜藏玄靈經!
林睿謙點點頭道:是的,他已經連續三個月沒有進水進食了,儀器已經檢測不到他的呼吸和心跳,我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彭說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看氣色似乎不太像是死人的樣子,我只知道我自己這一坐就是二十年,期間經歷過什麼我是一無所知;
兩個人相坐無言,片刻,林睿謙開口道:若蘭的病還有其他辦法嗎?
彭說緩緩搖頭,她的雜念太多,無法進入深層冥想,除非能夠徹底消除掉雜念才能進入下一步,不過你也別太擔心,反正她需要的血也不是太多,有我在,暫時也不會有大的問題;
林睿謙點點頭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本證件對彭說道:這麼長時間沒去學校,我看你也沒有必要再回去參加培訓了,這是我幫你辦好的畢業證,以後你就先留在我身邊工作吧,這段時間我看的出來若蘭對你的感情,你願不願意留下來繼續照顧她呢?
願意,彭說忙不迭的回答,我很喜歡若蘭,我願意一直跟她在一起,不過…,我還想先去找一下我的親人,你放心,我會給若蘭備好足夠多的血的;
跟若蘭話別後,彭說就坐上了去北京的飛機,從林睿謙處他已經得知,孫女玉樓大學畢業后就留在了北京工作,後來就在北京嫁人,看著照片上那個稍嫌發福的中年婦女,彭說怎麼也難以將她跟自己記憶中那個歡快活潑的小猴子畫上等號,倒是旁邊那個年輕的女孩更象彭說記憶中的孫女,那是小樓的女兒名字叫陳可欣;
到了北京,彭說先在小樓工作單位的附近找了個酒店住下,他還不知道怎樣去和小樓見面,見了面小樓會不會認自己,看著鏡子里那副連自己都感覺陌生的面孔,彭說猶豫著,還是先去買身普通的衣服換上吧,穿這身軍裝去見孫女會不會嚇著她?
彭說上了街,慢慢悠悠步行一路欣賞著城市這些年的變化,跟二十年前相比,給彭說的感覺簡直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他以前也到過北京,那是在他還是藝校當副教授的時候,那時的樓沒有現在的這麼高,那時的街上沒有現在那麼多汽車,那時的行人也沒有現在的這麼匆忙,整個的世界都變的徹底不同了;
前方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寬闊的街道被警察封鎖了起來,外圍圍著一些好事觀看的人群,彭說急走幾步,湊到跟前才從人們的議論聲中聽清大概的事情原委,原來是一家銀行被搶劫了,收銀員及時報了警,幾個匪徒被堵在了銀行裡面,聽說匪徒的手裡還有槍,在銀行里的人都被當做了人質,現在警察正在和匪徒進行談判;
彭說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去幫些忙,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名軍人,掏出證件遞給執行警戒的警察說明了自己的意願,警察卻絲毫不給面子的叫他躲遠點;
沒有辦法,彭說正打算離開,就聽吱呀一聲一輛防爆車在自己身旁剎住,一隊全副武裝戴著頭盔的特種兵依次從車上下來,彭說一眼就看到了他們臂章上的那個y的標誌,那不正是他們鷹組的標誌嗎,彭說忙上前搭話;
你們好,我也是鷹組的成員,不待彭說說明自己的意願,面前的特種兵一巴掌拍在彭說的肩頭,推開頭盔面罩哈哈大笑道:彭說,是你小子呀!
彭說一看,這不正是七隊的吳俊峰嗎,吳大哥,怎麼是你們?
彭兄弟,我們來執行任務,哥幾個都在,先不說了,等任務完了我們再聊;
吳俊峰說著就要往裡沖,彭說一把拽住道:帶我一起去吧;
吳俊峰略考慮了一下應道:也行,說著轉身跟隊長彙報了一下;
彭說跟七隊隊長也相熟,隊長交代彭說跟在吳俊峰身邊,一切都聽吳俊峰的,彭說答應一聲是,從車上拿了把槍就跟著進入了現場;
銀行前面是一個很大的停車場,先來的警察們都隱蔽在汽車中間,等特種兵到了,警察稍往後撤,特種兵隱蔽到最前一排汽車後面;
彭說跟著吳俊峰也躲在車后,伸頭往對面觀看,就見銀行的卷閘門已經拉下,透過落地式的玻璃窗往裡看,就見透過玻璃窗,後面整齊的站著一排人質,匪徒就躲在人質的後面;
警察還在通過喇叭不斷的喊著話,耳機里傳來隊長的指令,狙擊手已就位,魚鷹準備就位,隨時聽我指令準備實施爆破;
突然,轟的一聲,地動山搖,停車場上數十輛汽車同時飛上了天空,夾雜著滿天的血肉橫飛;
彭說在爆炸響起的瞬間向外飛躍,一口血劍從口中噴出,迷迷糊糊中似乎聽見匪徒們瘋狂的大笑聲,彭說努力的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中似乎看見幾個匪徒正拿槍向那些人質瘋狂的掃射,玻璃窗早被打的稀爛,血水從捲簾門下汩汩往外流淌;
三個人影從破了的玻璃窗依次跳了出來,彭說鼓起最後的力氣從地上爬了起來猛的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