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就聽見手機里傳來急促的叫喊聲:堯里瓦斯,堯里瓦斯,出什麼事情了?
彭說感覺到不能再等,如果讓他打電話通知了修理廠的人就麻煩了;
想到這,彭說再不停留,疾步竄到那個房間門口,一腳踹了過去,同時反身躲過一邊,槍聲幾乎是在同時響起,砰砰砰;
彭說疾步竄進另一間房間里,槍聲如影隨形跟著沖了過來,彭說一個急衝撞破玻璃衝出樓外,那人跟著到了窗前,正伸頭往下面看,一塊碎玻璃電光火石間猛的飛了過來,正插在黑蛇幫首領的眉心處;
彭說單手掛在窗台上,稍一用力,整個人翻進房間里,估計槍聲已經驚動到了修理廠里的人,此時再過去恐怕就沒有那麼好對付了;
彭說想了想,來到第一個首領的房間,扛起彈道發射器,裝彈,對準修理廠的正門猛的扣下了扳機,果然聲音不像普通的炮彈那麼大,炮彈穿破了修理廠的玻璃大門,一股黃煙從裡面冒了起來,彭說接著裝彈向樓上發射,二樓三樓跟著冒起了黃煙;
不能去檢查戰果了,彭說拿毛巾挨個擦拭了一遍自己碰觸過的地方,這件事鬧的太大,萬一留下指紋恐怕任誰也不能保全自己,做好一切,彭說又扯了快床單蒙了面,從窗戶上輕鬆躍下,一溜煙的往約定好的地點狂奔而去;
古麗扎爾將彭說送到一處絕密的地點,得知彭說具體的做法以後,古麗扎爾建議彭說先不要跟副使聯繫,等待消息以後再做打算;
晚上的時候,古麗扎爾的消息傳來了,除了修理廠里的人,dq彈將周圍接近的地方一共四百多人全部毒死,還有一百多受傷正在急救的;
彭說傻眼了,本來考慮那個地方是在郊外,周圍沒有多少人的,沒想到會造成這麼大的傷害,自己做的這一切究竟是對是錯,一股內疚感從心底里滋生出來;
你現在不能歸隊了,警察從前幾天的視頻里找到了你的身影,訪問團也暫時不能離開;
那我該怎麼辦呢?要去自首嗎?
別傻了,他們現在只是懷疑,只要抓不住你,他們就拿不到證據,訪問團也不會有事,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把你安全送出y國,唉,y國的警察可是很厲害的,不過你放心,一切交給我吧;
經過古麗扎爾一番精心的打扮,彭說獃獃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這那裡還是自己原本的樣子?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披散著,一身雪白的衣裙承映著勝雪的肌膚,唇紅齒白間似眉目輕漾著春情,這分明就是個九天落下凡塵的仙子,有誰會猜出他其實是個男兒身;
懵懂中,突然被古麗扎爾一把抱住在嘴上狠勁的嘬了一下,彭說忙一把推開,臉上露出尷尬之色,那個…,你是百合嗎?古麗扎爾姐姐?
古麗扎爾一愣,哈哈大笑起來,對對,看到你這麼漂亮的美人,姐姐我對男人都不感興趣了,我的再依娜妹妹;
再依娜?我的名字嗎?
當然了,這名字美嗎?她是相思鳥的意思,現在只要拍一個照片貼上去,你就會有一個合法的身份了,說著揚了揚手裡拿著的空白身份證件;
這樣行嗎?當然,要直接做飛機恐怕會被識破,要應付一般的警察嗎,應該沒什麼問題;
第二天一早,古麗扎爾拿著做好的身份證來了,收拾好了嗎親愛的?我們要出發了;
坐上古麗扎爾的林肯轎車,一路往東出了市區,高速公路入口處果然有警察在攔車檢查,輪到古麗扎爾的車,警察嘰里咕嚕說了一通彭說聽不懂的y國語,看到古麗扎爾摘掉面巾,拿出身份證讓警察查看,彭說也照樣做了一遍,見警察目不轉睛的盯在自己臉上看了半天,彭說心裡不由緊張起來,旁邊的古麗扎爾不知嘰嘰咕咕對警察說了些什麼,就見警察尷尬的移開了盯著彭說的目光,又檢查了後備箱,車子順利的上了高速;
一離開警察的視線,古麗扎爾哈哈大笑打趣道:那警察看上你了,人家問你是在哪所大學上學的,你怎麼不理人家呢?
彭說尷尬的別過頭去,車裡放著舒緩悠揚的樂曲,彭說閉上眼睛假寐,一路路過好幾個城市,又經歷過幾次警察的查驗,都安全的過了關,就是晚上住宿的時候古麗扎爾總是找各種借口要開一個房間,都被彭說搪塞著糊弄過去了;
總算是到了目的地艾城,這是y國最南端的一座城市,從這裡向南大約30公里,就到了與yd接壤的邊界;
汽車穿過艾城,再向前已經沒有了公路,順著鄉村小路行駛了一段距離,古麗扎爾將車停下道:親愛的彭,只能送你到這裡了,前面的路只能靠你自己走過去了,不過你放心,那邊都已經安排好了,通過邊界后,在最近的公路上會有一輛車在等著你,你看,就是這輛車,說著,古麗扎爾揚起手機給彭說看,彭說記下照片中車輛的號牌點點頭說道:謝謝你,古麗扎爾,說著一個擁抱將古麗扎爾緊緊抱住;
嘔,親愛的彭,我以為你不喜歡我呢,古麗扎爾回以熱烈的擁抱;
哪裡、你很迷人,只是…,你應該懂的,我是一個比較保守的人;
剩下的路也就十幾公里,這裡是一片荒澤,沒有高大的樹木,雜亂的土石間偶爾還能看到蜥蜴和響尾蛇的身影,彭說提高了警惕,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衝去;
沒多長時間就已經接近了邊界的鐵絲網,遠處執勤的兩名軍人看見有人闖了過來,端著槍急步向這邊跑過來,彭說默默在心裡估計了一下兩個軍人離自己的距離?他們的奔跑速度還有自己離鐵絲網的距離,心裡有了底,猛的將速度提到了最高,如一道流星般彈射了出去,鐵絲網大概有三米高,這點高度對於彭說來說更是不再話下,不用減速,稍稍提氣一個縱身,直接從上面飛了過去;
那兩個軍人還離的遠,正端著槍不知該如何才好,最終還是喪氣的放下了手中的槍;
yd這邊就相對鬆懈了許多,邊境線上沒有看到值守的士兵,彭說奔出了一段距離,才放緩速度回頭觀看,見對面那兩個軍人已經調頭回去,這才放下心來;
約旦這邊離邊界最近的公路也有七八十公里,彭說認準方向,只到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才找到等待在路邊的汽車;
來接彭說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地道的都城人,看見彭說的一身裝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你是?他們不是說是一個男人嗎?
彭說一把扯掉頭上的假髮,當著小伙的面脫掉身上的衣裙,拿出背包里自己的衣服換上,想了想又拿出一包濕紙巾來,在臉上擦了半天;
換回了自己的本來面目,終於舒服點了;
小伙才醒悟過來,忙在車裡拿出一本證件來,彭同志,這是你的護照,我叫王平,你叫我小王就好了,你在yd的這幾天就有我來照顧你的生活;
好的,彭說點點頭,我什麼時候能夠離開yd?
那個,你也知道,yd是個小國家,只有到安市去才有國際航班,這地方離安市也不算太遠,開車大概三四天就能到了;
我聽說這邊都不太太平,路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戰爭的時候當然有危險,不過現在戰爭已經過去了,這裡的人很樸實的,只要你不去挑釁他們,他們對待外來的人還是很和善的;
天已經黑了下來,小王開車拉著彭說來到了最近的一個小鎮上;
這裡就這一個旅店,條件不怎麼好,我們就在這裡先將就一晚吧;
好的,肚子有些餓了,先找一家飯館去吃飯吧;
那個怕是不好找,小王回道:我也是第一次到這裡來,還真沒見到這裡有什麼飯館,小賣部倒是挺多的;
好吧!彭說聳聳肩道:那就隨便弄些東西來吃吧;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早早洗漱后出發,一路無話,下午的時候,前方遠遠的出現了一座山;
那是尼泊山,小王道:穿過尼泊山差不多還有十公里就到馬代市了,到了那裡我們就可以坐飛機直接到安市國際機場;
離尼泊山越來越近,公路上卻連一個車也看不見,彭說看著遠處山頭上立著的巨型十字架沉思道:不對勁啊!這麼寬的公路,怎麼連一個車也沒有啊?
這個…,小王似乎也覺出有些不對,確實是有點,來的時候我是從薩拉市過去的,這條路我也是第一次走;
開慢點,彭說示意道:你帶槍了嗎?給我;
帶了,就在前面儲物櫃里;
彭說打開儲物櫃,看見裡面果然放著一把巨大的手槍;
沙鷹?彭說奇怪的看看小王道:你能用得了嗎?
呵呵,小王訕笑道:就是喜歡,我還沒真正用到過槍;
車子越來越接近山谷口,彭說小心的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突然山坡上一聲口哨聲傳進彭說的耳朵里,不好,彭說急叫一聲停車;
車子咯吱一聲撒住;
怎麼了?小王疑惑問道;
快調頭;
小王忙打方向調頭,此時山谷里已經傳出汽車打火的聲音,兩個人聽的清清楚楚;
是土匪!是土匪!小王驚叫道;
汽車剛掉過頭去,車速還沒有起來,彭說回頭去看,只見四輛重型皮卡已從山谷口沖了出來,車廂里有人正端著長槍半爬在車頂瞄著自己這輛車;
砰砰砰,一陣子彈射在汽車上的聲音;
靠!來真的,小王急了,一腳將油門踩到底,與土匪的車拉遠了一點距離;
彭說側過身用沙鷹對準後面車輛中的司機,二百米的距離,彭說看的很清楚,凝神靜氣,砰的一聲扣動了扳機;
打中了嗎?小王急問道;
那個…,熱武器不是我的強項,彭說訥訥道,媽的,這麼近還連車毛都沒打到,這要是讓學校里那幫損人知道了還不笑死自己;
皮卡車發動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四輛皮卡排成一排極速追了過來,距離越來越接近,四輛車一起開火,突然啪的一聲后擋風玻璃被打碎了,只聽哎吆一聲慘叫,彭說回頭看,只見小王的左肩冒出了血;
你要不要緊?彭說急問;
沒事,我能堅持;
看著小王腦門上滲出密密麻麻的汗,彭說心急如焚;
你爬底一點,彭說突然卸下手槍里的彈夾,將裡面的子彈一個個退了出來;
你開穩一點,稍微降點速,彭說解掉安全帶,放倒座椅靠背,翻身爬到後座去,后擋風玻璃挨了一槍,已經是白花花一片看不清楚後面了,彭說一掌推過去,整個后擋風玻璃飛了出去;
四輛皮卡車上的槍手象是子彈不要錢似的瘋狂的開著槍,汽車不時傳來啪啪被打中的聲響,彭說看準時機,全身真氣運至手上,一甩手,一顆子彈破風而去,速度絲毫不比手槍射出去的慢;
子彈射穿了中間一輛車的前擋風,正中司機眉心,只見這輛車頓時失去了方向,向右拐去,正撞在右邊皮卡的中部,兩輛相撞的皮卡同時向路邊飛去;
另外兩輛皮卡明顯的減速,一輛忽然停下,回頭去救掉進路邊溝壑里那兩輛車裡的人,另一輛似乎還在猶豫,速度卻更加慢了下來;
突然,轟的一聲,遠處的溝壑傳來一片火光,跟著的那輛皮卡車司機回頭看了一下,似乎下定了決心,猛的踩下油門又追了上來;
此時小王整個身體都在瑟瑟發抖,似乎連踩油門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看後面的車就要追了上來,彭說捏緊手裡的子彈,正準備甩出去,突然車子猛的向右側劃去,車后胎被打爆了,輪轂攆在公路上發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小王抱緊方向盤,左打右打,一陣操作,總算是穩住了車身,車子在路邊停了下來;
兩人忙低下頭卧倒在座椅上,彭說見皮卡車絲毫不減速,很快就到了眼前,說時遲那時快,一甩手子彈破空而出,朝著皮卡車的左輪胎射去,皮卡車直接騰空而起,朝著公路左側的溝壑飛去;
彭說扶著小王下了車,往那輛翻倒的皮卡車看去,溝壑並不深,一個甩飛的土匪靜靜的躺在遠處的亂石中間,面部向上,不過背也是向上的,看起來是活不成了,車子不知道是翻了多少個滾才停下的,已經堆在一起變成了一堆廢鐵,車廂里沒有絲毫動靜,照這個樣子裡面的人也絕對是凶多吉少;
彭說放下了心,催促小王道:趕緊拿備胎換上,還有一輛車呢,萬一追來就麻煩了;
小王正打開後備箱準備去拿備胎,彭說急叫:來不及了,快躲到車前面去;
一陣嗡鳴聲傳來,一眼看去,皮卡車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兩人眼裡,彭說攥緊手裡的子彈,準備還用老招數來解決最後這輛車,皮卡車卻突然遠遠的停了下來,只見車裡的人都相繼下了車,一共三人,跟彭說他們一樣都躲在了車后;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還有援兵?彭說正思索間,身旁的小王突然大叫一聲:他們有榴彈;
彭說一驚!這裡的地形一馬平川,除了這個車可以用來掩藏身形外,跑出去就會變成活靶子,這該怎麼辦呢?
不待彭說做出決定,小王早已撒腿往公路下面跑去,彭說一發狠,雙手用力,扯掉了左側打開的車門護在身前,人依然躲在了車前;
轟的一聲,一顆榴彈帶著長長的煙尾向彭說藏身的車子飛了過來,越來越近,就要飛到車身時,彭說一個縱身率先飛向路邊的溝壑,隨著榴彈爆炸的氣流,看起來就跟被炸飛的一般無二;
彭說被爆炸的氣流衝擊的頭暈目眩,深吸一口氣稍稍緩解一下心神,看到不遠處就是被炸下溝壑的汽車殘骸,還冒著火呢,彭說忙幾個翻滾滾到煙火前邊去,蜷縮身形,拿手裡的車門完全擋住;
不多時,彭說聽見公路上傳來開槍聲,彭回頭四處張望,因為是在溝底,看不見小王的身形,也看不見那幾個土匪的身形;
再著急也沒用,彭說強壓下心頭的怒火等待著;
槍聲在漫長的等待中終於停止了,頭頂上方出現了幾個人的交談聲,彭說聽不懂,偷偷探出頭去觀察,只能看的見離公路最外側的一個人,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貿然出手,如果不能一擊擊殺掉三個土匪的話,自己就會變成對方手裡榴彈炮和長槍的靶子;
彭說焦急的等待著,那三個土匪交談了一陣卻轉身離開了,彭說忙跟著爬上路坡去看,只見兩個土匪已經上了車,另一個也正要上去,彭說心裡那個急呀!他還指望幹掉這幾個土匪搶了他們的車呢,這荒山野嶺的靠著這一雙腳要跑到什麼時候去;
算了,彭說強壓下心頭的衝動,還是先找到小王比較重要,那一陣的槍聲,彭說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看著皮卡車調頭走遠了,彭說站起身形爬上溝壑向對面的荒野衝去,遠遠看見一個黑影怕在地上一動不動,彭說急衝過去,只見小王就那麼爬在地上,背部已經被打成了馬蜂窩,鮮血將跟前的泥土都染成了黑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