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龍虎山上,剛剛從學院回到後山的小羽坐在石桌旁邊發獃,彭說這都離開多長時間了啊,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今天在學院的時候給他打了電話,可惜之前那個號碼已經變成了空號,看著石桌上的這架古琴,又想起當初他彈過的那首釵頭鳳,不由得手指輕動回憶著當初的曲調彈奏了起來;
一曲終了,輕嘆一聲,稍一回頭,竟覺背後站著一個人影,猛然嚇了一跳,呀的彈起身來,跳出去幾步遠,站定時這才看清,來人卻是失蹤一年多的龍凡;
龍凡!啊呀!你這人怎麼走路沒聲的,嚇死我了,小羽拍了拍胸口努力平息住狂跳的心臟怒道:你怎麼還敢跑到這裡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知不知道你那一槍差點殺了彭說?
哼!龍凡冷哼一聲:怎麼?現在都一心向著他了,真是變的夠快的,你難道都忘了?你還沒有跟我說過分手兩個字,我就當你還是我的女朋友,我現在就是回來帶走你個見異思遷的女人;
不,小羽訥訥道:我承認,我們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可是男女之間談戀愛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的事嗎?你怎麼能做那麼極端的事情,你知道嗎?你那一槍正好打中他的后心,要不是他的內功深,你現在就是殺人犯了;
哈哈!哈哈哈!龍凡狂笑道:殺人犯!殺人犯!你以為我現在的情況就比殺人犯好嗎?東躲西藏,背井離鄉,就連我父親的公司也是被政府以各種理由刁難,現在就快開不下去了,我就快一無所有了,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龍凡怒指著小羽,小羽直覺得頭皮發麻,驚道:你想做什麼?這裡是龍虎山,你可不要胡來呀;
胡來,龍凡不屑的道:我不知道什麼胡來不胡來,我只是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龍凡的身形毫無徵兆的在眼前消失了,出現時,一隻手掌已經接近了小羽的脖子,小羽一腳踢出,腳尖剛剛接近黑影,黑影消散不見,小羽身體向後飄出,尚未落地,一隻手掌又貼近了她的后脖頸,小羽此時正是舊力已竭,新力未生之際,眼看就要被制,突然身後一聲暴喝響起,小賊膽敢,緊跟著便是一陣勁風向著黑影射了過去;
黑影一個翻身躲過射過來的石子,小羽落地后慌忙撲到來人跟前驚慌道:爹,你可來了,嚇死我了,這龍凡不知道從哪學的怪異的功夫,身法快的象是鬼魅,女兒差一點就著了他的道了;
哼,張天師怒哼道:東瀛忍術,背宗忘祖的東西;
背宗忘祖,哈哈哈!龍凡狂笑道:你個老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的傑作,當初我們兩個人好好的,是誰拆散的我們?是誰一心巴結高官把那個彭說留在山上,現在你滿意了嗎,今天我就要帶走小羽,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大言不慚,張天師輕蔑的道:我倒是想領教一下,看看這一年多的時間,你能把忍術練到什麼地步,說著一把將小羽推開身邊,扎開馬步運氣;
龍凡見勢,早抽刀在手,身形隱去,毫無徵兆出現在張天師身後,一刀已經劈下;
張天師左腳一收,身形一縮躲過刀鋒,右手早化掌為拳對著龍凡面門揮去,還未碰到,龍凡身形憑空消失,一把倭刀又從張天師後背劈下,張天師從容躲過,照樣一拳向龍凡揮去;
電光火石間兩人打做一團,出招之快只見兩條黑影上下翻飛,混在一起連小羽也分不清兩人那個是那個,龍凡手裡有刀,小羽擔心父親吃虧,趁機取了寶劍來,想要扔過去,再看時卻已經分出了勝負,龍凡的刀被張天師一掌擊飛,未及使用遁術逃離,卻被張天師一個迴旋踢了出去,一口鮮血噴過天空,未及落地,一支十子飛鏢閃電般射向張天師;
此時小羽正到張天師身前,面對龍凡發出這一支飛鏢看的真切,不及細想飛身撲過去擋在父親身前,噗的一聲,飛鏢正射在小羽胸前;
小羽!小羽!兩聲驚叫同時響起,兩個身影同時向小羽衝去,張天師離的近,搶先一步將小羽抱在懷裡,卻見小羽臉上已顯青色,張張嘴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已是見血封喉;
解藥!快拿解藥來,張天師對著呆立在一步開外的龍凡怒吼道;
沒,沒有解藥,龍凡顫抖著回道;
什嘛?張天師睚眥欲裂,就要站起來衝過去,小羽卻是緊緊抱著他的胳膊,一時不得脫身;
來人!快來人!張天師向著院外大聲呼喊起來;
龍凡大驚失色,他可知道這後山隱居著不少絕頂高手,要是被圍住今天就插翅難逃了,轉身就要逃,再回頭看一眼,張天師正背對著自己毫無設防,當下心一狠,無毒不丈夫,一甩手,一把十子鏢對著張天師的背心打了出去,噗的一聲飛鏢入肉的聲音,張天師應聲而倒,龍凡再不停留,一抹黑影閃身而失;
彭說知道的時候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天,是王組長親自轉告的,此時再也沒誰能留下彭說的腳步,他渾身散發出暴戾的氣息,沒人敢靠近他,王組長安排直升機直飛龍虎山,剛飛抵龍虎山後山上空,彭說早拉開機門一個飛身縱了下去;
彭說來到靈堂,靈堂前正立著幾百個大小道士在做法事,看見彭說,都住了誦經聲,默默向兩邊讓開一條道來,彭說緩緩走上前去,堂中並排放著兩具屍身,都是白布蓋住,還未入殮,彭說顫抖著指尖挑起白布一角,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張面孔,此時卻是泛著青灰色,眼鼻口有明顯未擦乾淨的黑色血污;
彭說的眼淚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抱起小羽的屍身往外就走,離的最近的一個老道慌忙來攔,彭說一揮手暴喝一聲:滾!
此時小羽的五叔另一個張老道上前止住眾道人:別攔著他,由他去;
彭說抱著小羽飛奔上山,來到一個山洞,這裡是小羽經常閉關練內功的地方,在蒲墊上盤膝坐下,去除掉小羽屍身的衣物,懷抱住開始默用玄功,小羽屍身上的毒素不斷向彭說體內涌去,屍身顏色肉眼可見在變白,幾個小時以後,小羽的屍身已不見絲毫青白顏色;
毒解了,毒解了,彭說嘴裡喃喃說著,停住用功,彭說開始給小羽的身體做心肺復甦,雙手不停的做著按壓動作;
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三個小時……;
叭的一聲,一個不小心按斷了胸骨,彭說慌忙停住手,對不起啊對不起,是我不好,小羽不疼哦;
彭說又將小羽屍身抱入懷中瘋狂用起功來,一天一夜,小羽的屍身在彭說懷中驟然碎裂,化為齏粉灑落彭說一身一地;
哇的一口黑血噴出,彭說鬚髮紮起,啊的一聲叫,聲震九霄,一個縱躍彭說直衝向洞頂,轟的一聲,猶如九天驚雷,山頭炸開,一道身影衝破山石而出;
此時的彭說猶如九天魔神下凡,青面獠牙,雙目赤紅,不管什麼荊棘密林還是懸崖峭壁,直直衝下山崖沖入靈堂,見人就直接一把抓住喝問:是誰?是誰?
被抓住的人早被下破了膽,那裡還發的出聲來,彭說一把扔開,早摔的經斷骨折沒了氣息,彭說又來抓其他人,他的速度快似鬼魅,誰又能躲的開,連抓幾人都是一樣下場;
是rb人,一聲大喊止住了彭說伸向另外一個人的手,是rb人乾的,小羽五叔小心翼翼走上前來,這個就是殺死小羽跟他爹的兇器,是rb忍者的十子鏢,上面浸了見血封喉毒,射中以後根本來不及施救,另外還有一把倭刀;
是誰?彭說環視四周,眾道士被他的目光掃過全都瑟瑟發抖,彭說看見王組長,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冷冷道:送我去rb;
彭說,你先冷靜一下,王組長忙道:我已經把情況向上級報告了,上級正在向rb政府施壓,要求他們交出兇手來;
送我去rb,送我去!彭說怒吼道;
你先冷靜一下,就算要去也得先回首都吧,王組長努力忍受著胳膊傳來鑽心的疼痛道:我會向上級申請,儘快給你辦理去rb的手續,彭說的手緩緩鬆開;
直升機緩緩降落,已經能看清下面幾輛牢車和無數荷槍實彈的軍警,遠處樓頂上還埋伏著好幾處的狙擊手,彭說的身體立即緊繃起來,王組長輕拍一下他的胳膊,頭挨過來對他輕聲道:千萬別跟國家硬對著干,要逼迫他們交出兇手不一定要去rb的,國內就有很多rb人和企業,只要不留下證據,國家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彭說的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下了飛機,彭說配合的鑽進了牢車後排,車門一關,後面就是一個完全的密閉空間,這車的材料應該也是特製的,看著就很結實,就是不知道這種特製板材能不能擋的住彭說一擊,這個最好不是針對自己早有的預謀才好;
汽車開到了哪裡彭說也不知道,他被關進了一間特製的密室之中,彭說強壓下心間的悲傷與憤怒,勉力讓自己先冷靜下來,坐下運功,將身體中的毒素分離逼迫出去,彭說的臉色從黑灰慢慢變白,直到完全恢復從前的晶瑩剔透;
鐵門從外打開,王組長走了進來,彭說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王組長苦笑一聲聳聳肩道:不出所料,他們推的一乾二淨,死不承認;
彭說騰的一下站起身來,王組長慌忙攔住道:別慌,你先別慌,說著拿出一張紙來遞到彭說跟前,這是上級給出來的一部分rb人員名錄,這次先收拾了這些人,如果他們還是一昧包庇的話,上級還會給出下一批,上級的要求是,不能暴露身份,不得私自行動,不能脫離掌控,我會儘力配合你的;
好,彭說答應著,接過紙張看了一眼又還回王組長手裡,轉身向外走去;
嘈雜喧囂的酒吧中,彭說獨自坐在一個角落裡,手中拿著一瓶五糧液不停的往嘴裡灌著,桌上還隨意的丟棄著幾個相同的空酒瓶,以前他的酒量很差,超過半斤就能醉的不省人事,他現在非常想要一次那種醉的感覺,希望一覺醒來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小羽還能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惜現在喝下去那麼多瓶了,卻是一點醉的感覺也沒有找到;
喧囂的環境也驅散不走他內心的孤寂感,對面那個挎著lv包包的少婦又走了過來,彭說也不記得這是她第幾次過來騷擾自己了,不等她坐下,彭說不耐吐出一個字:滾!
少婦愣了一下,還是在對面的位置坐下,然後不慌不忙的拉開包包,從裡面拿出一把鑰匙,然後又拿出一張支票一起推到彭說跟前道:先別急著拒絕呀,看看我開出的條件再給我答覆也不遲;
什麼意思?彭說疑惑道;
大奔,還有20萬,少婦輕蔑回道:只要你答應,以後每個月都有20萬;
你想包養我!彭說驚詫道;
怎麼樣?少婦輕蔑道:以我這樣的條件,我不相信還有人能比我開的更高;
我很象是個窮人嗎?彭說上下打量一下自己的穿戴,神經病;
放在旁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彭說第一時間抓起打開,只見消息欄信息寫著:rb大使館,留一個;
彭說長吁一口氣,終於走到了這一步,這一段時間王組長相繼給出了五組名單,幹掉了二十多個rb重要商業人物,可惜rb政府始終不肯屈服,還採取了相應的報復手段,一口氣暗殺了二十多號我國的著名商人,一時間腥風血雨,媒體都罵翻了天,這一次倒霉的終於不再是商人了,大使館!這就相當於是兩國之間直接開戰,彭說心裡湧起一股滾燙,那些老首長們為了他能下這樣的決心,他又豈能不感動;
彭說起身往外走去;
唉,等等,條件不滿意我們可以再談呀;
走開,彭說揮開擋在前面的女人,步伐輕快的走出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