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全國各地的媒體,報紙相繼報道出一則爆炸性性新聞:著名的外貿商龍家三兄弟離奇被人殺害,死因皆是顱骨粉碎性碎裂.據猜測是具有深厚內功的高手所為;
彭說靜靜站在小羽的墓前,滿臉溫柔的凝視著,彷彿她就站在自己面前,戴著墨鏡遮住大半邊臉的賀雪從後面走上來,越過彭說,將一束鮮花放在墓碑前;
你怎麼過來了?彭說問道;
你不來找我我就過來找你呀,賀雪回答:都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放不下嗎?
沒有什麼放不下的,彭說的話語有些冰冷:緣份有開始就會有結束,我在這裡等著給這份緣畫一個句號;
好,那我陪你一起等,賀雪有些欣喜的抱住彭說的胳膊;
彭說一把撥開賀雪的手:別在她面前靠我這麼近,她會不高興,事情沒有結束以前,我不希望你再跟我有任何聯繫,現在馬上離開;
我不,賀雪的大小姐脾氣犯了:從今天起,你在哪我在哪;
彭說很是無奈,不得不放軟聲音跟她說明白:聽話,我在這裡等著人來找我報仇,他的功夫很厲害,我沒法顧及你的,你先回去,等事情解決了,我肯定會去找你;
真的?賀雪狐疑的看著彭說的臉;
真的,比真金還真,彭說有些焦急的催促道:趕緊走吧,現在我的身邊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事情沒結束以前不許見我,也不許跟我有任何的聯繫,記住了嗎?
哦,好吧!賀雪不情不願的答應道:你答應我不在躲著我啊?事情辦完一定要上都城找我啊,賀雪一步一回頭的往山下走去,滿眼儘是不舍之意;
等賀雪的身形徹底看不見了,彭說方才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最難償還的就是感情的債,不管你是真心或者是假意,發生了,你便已經背負,不想背負的話,只能在沒有發生之前便躲的遠遠的;
彭說在小羽的墓地附近搭起了一個茅舍住下,這裡荒無人煙,打鬥起來不會誤傷到別人,是個最好的戰場;
天色陰沉沉的,北風夾雜著幾片稀疏的雪片飛過,剛落到地上立刻就已經消散不見,才是十月底,山上的天氣卻比城市裡陰冷的多,遠處一塊灰白的山石上,兩隻山雀站在上面冷的瑟瑟發抖,它們就那樣站在哪塊石頭上已經一天一夜,似乎從來沒有過要飛走的意思,從這裡看過去,遠處的那間茅草屋模糊的只剩下一個輪廓,卻也更加顯得遺世孤獨;
一天一夜的時間,茅草屋孤獨的矗立在那裡,沒有人進去,也沒有人出來,似乎毫無生機,但它裡面確確實實是坐著一個人,一個活人,如果是比耐心,沒有人的耐心可以勝的過彭說,他可以20年不吃不喝就那麼坐著一動不動,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可以與之相比?
沒有破綻,索性不再隱匿,大大方方的來一個了結,山雀飛走了,山石伸展開來化做了一個人形,是龍凡,整整兩年多的時間,他躲在荒無人煙的原始叢林修鍊易筋經,只為了今天內功大成,他要一擊必殺,他沒有施展神奇的詭行術,反而是一步一步向著茅草屋走了過去,此時的龍凡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場,似是一位身經百戰的勇士衝鋒在前,無所畏懼;
茅草屋的門開了,彭說緩緩從裡面走了出來,目光與龍凡相接,龍凡的眼睛在彭說的面上稍稍停頓,轉而望向不遠處小羽的墳墓,腳步不停徑自從彭說身邊走過,來到墓前,從懷中拿出一束花來,彎腰在墓碑前放下;
聲音猶如從九幽響起,冷的讓人毛骨悚然:你不是喜歡他嗎?呃呃乾笑兩聲,我送他去陪你好不好?好不好?
電光火石之間,龍凡閃現在彭說面前,一掌印向彭說的胸前;
就這?彭說心頭閃過一絲不屑,隨手一掌迎了上去,兩掌想接,無聲無息,彭說心頭大驚卻已是來不及,哪裡是龍凡!分明是由千百支十子鏢幻化而成;
只一招,彭說倒下,身體已經被十子鏢射成了刺蝟,見血封喉毒極速擴散,肉眼可見彭說的臉,手等裸露皮膚從白變青,從青變黑;
龍凡顯出身形來,緩緩從腰間抽出倭刀,陰森森道:你不是不死的怪物嗎?我現在就砍掉你的腦袋,看你還能不能活,一步,兩步……,龍凡舉刀落下;
倭刀砍在泥土裡,彭說的身形已經略過龍凡到了他的身後,手裡把玩著一把小小的匕首戲謔道:砍掉腦袋當然是活不成的,不信你活一個給我看看;
吧嗒,龍凡的頭顱掉到了地上,身體卻被倭刀頂著依舊站立,彭說抖落扎在身上的十子鏢,彎腰提起龍凡的頭顱,又過去一手提起他的屍身道:我會把你扔的遠一點,死了就別再來打擾小羽的清凈,忘記跟你說一件事,毒藥對我是沒有用的;
茅草屋轟然四散化作一片廢墟,彭說走到墓碑前,凝視小羽的相片良久,長嘆一口氣,唉,就這麼著吧,轉身離去,背影卻是極度蕭瑟,孤獨;
棲霞山口,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裡,彭說卻又躊躇著要不要進去,現在進去會不會有一點把人家當備胎的嫌疑,但是在彭說心裡,現在想要見的人就只有若蘭一個;
拿出證件給崗哨看過,對方需要打電話溝通一下,電話嘟嘟響了兩下被接了起來:喂,請講;
崗哨將訪客姓名和所拜訪的人名說了一遍,對方回復說林老爺子一年多前就已經去世了,院子現在已經給別人住了,彭說透過話筒早聽的真切,心中大急;
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這兩年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若蘭還病著,她不會出什麼事吧!慌忙從背包里翻出衛星電話,可惜兩年沒開機,早沒電了,得先找地方給電話衝上電再說;
好不容易等著開了機,翻取著腦海里的電話號碼撥過去,喂,王組長;
彭說!王組長驚喜道:你終於來電話了,事情都結束了嗎?
嗯,結束了,彭說淡淡答道:王組長,我想知道這兩年林家發生了什麼事,你能告訴我嗎?
哦,林家呀,王組長思索道:那也不是什麼秘密的事,聽說兩年多前林若蘭失了蹤,後來又是林老心臟病發去世了,再沒什麼了;
失蹤?為什麼會失蹤?彭說急問道:會不會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這個……,我還真沒聽說,王組長無奈道;
那個,好吧,彭說道:王組長,你能不能幫我找一下若蘭的下落啊,你也知道,她還一身的病,我怕……;
行,王組長痛快的答應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交給我你就放心吧,不過,下一步你有什麼打算啊,要不你還是先回鷹組吧,上次我見著賀老他還向我打問你的情況;
彭說頓了頓,那個,鷹組我就先不回了,都城我也暫時不會去,王組長,能不能再拜託你件事,我的消息能不能先別泄露出去;
聽著王組長語氣似有為難,不等開口,彭說搶先道:紀律我懂,對於上級領導,我不會提出無理要求,就是賀雪,你懂的,能不能暫時先替我保密?
那沒問題,王組長爽快道:只要沒人問起,我一定不會先說起你的消息,至於她要是從別人那裡得到你的消息,你可別怨我啊;
當然不會,掛斷王組長的電話,彭說一時陷入了彷徨,站在十字街口,卻不知該往那個方向走,似乎那個方向都沒有自己所牽挂的,這兩年多的時光,其實他一直都不敢真的進入入定狀態,對於茅草屋外發生的每一件事他都知道的無比清晰,所以現在的彭說會無比害怕那種一個人待著的孤寂感;
暮色漸濃,彭說漫無目的的遊盪在街道中央,叮鈴鈴,電話終於打了過來,彭說在第一時間接起:喂,怎麼樣?
電話那邊傳來王組長的聲音:我已經幫你全方面曬查了一遍,銀行信息,電話使用記錄,網路痕迹,都是在兩年多前突然斷掉的,根據情報科匯總的信息,若蘭最後一次是出現在龍虎山後山大門,很多人看到她從那裡離開的,當時你正在x國執行任務,目前就是這麼多;
龍虎山,彭說心頭一震,她去龍虎山幹什麼?是找小羽嗎?她們說了什麼現在已經無法獲悉,彭說的心情久久難以平復,她肯定是對自己的背叛傷心絕望透頂,她不會做傻事吧!彭說激靈打個冷顫,不會,應該不會吧!他是那麼蘭心蕙質的女子,怎麼會那麼傻?
如果是,如果是該怎麼辦?那樣,他真的是百死難以贖其罪了,彭說的心情漸漸沉入冰冷的谷底;
找,一定要找到,彭說開始夜以繼日瘋狂的尋找,他拿到若蘭的一張照片,從龍虎山開始,一路尋找下去,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
所有的城市基本都找過了,卻是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得到,彭說已經灰心,尋找都變的漫無目的,有時見人就會拿出照片來問上一問,常常被人當做神經病來對待;
夜已深,酒吧都到了打烊的時間,彭說被人從酒吧趕了出來,他手裡提著一瓶白酒,低著頭,邊走邊往嘴裡灌上一口,酒,雖不能教他遺忘痛苦,卻能暫時溫熱他那冰涼的胸膛;
路過一條巷子,幾個黑影攔住了彭說的去路,回頭看看,後面也有幾個跟了上來擋住去路,嗨!小子,其中一個黑影開口道:我們注意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挺有錢呀!天天喝五糧液,這麼的,哥們跟你也不多要,每個人一萬,哥們一共七個人,您給十萬得了;
這個人見過嗎?彭說上前兩步將一張照片伸到小混混面前問道;
嗨,什麼意思?小混混往後一步跳出怒吼道:怎麼著?你敢耍爺爺,爺爺今天就讓你見見血,兄弟們,上;
一時間,小混混們從身上抽出各種刀槍棍棒向彭說身上開始招呼,彭說似乎一具行屍走肉般不知閃避,愣愣看著那些刀槍棍棒全都落在自己身上,片刻間已經倒在地上;
住手!住手!一個聲音瘋狂的叫喊著沖了過來,小混混們停止了手裡的動作,驚詫的看著撲過來的女人,吆!不錯哎,是個美女,哥們今天有福了;
混蛋,女人護在彭說身前對著小混混怒吼道;
吆!小辣椒啊,哥們喜歡,當先一個混混戲謔道:今天就讓哥們好好伺候伺候你,讓你嘗嘗什麼是真男人,不比那個慫貨強多了,說著竟將手伸向女人的臉;
砰的一聲,遠處巷子口的一輛車上射出一顆子彈,不偏不奇的射在那隻伸出的手心,啊!啊!凄厲的慘叫刺破夜空;
閉嘴,再叫下一顆子彈打的就是你的頭,隨著女人的一聲呵斥,慘叫聲戛然而止,眾混混嗵的一聲齊刷刷跪倒一地;
賀雪!你怎麼會在這裡?彭說獃獃看著女人的臉;
混蛋!賀雪一拳捶在彭說的胸前哭道:你個混蛋,你幹嘛讓他們打你,幹嘛不還手,他們拿著刀,你看不見嗎?
我……,沒想起來,彭說還是一副呆愣的樣子,你怎麼會在這裡?
混蛋!賀雪淚流滿面,又是一拳捶在彭說的身上,你是高手,是最厲害的特種兵,看看你把自己折磨成了什麼樣?我跟著你十幾天了你都沒有覺察,如果是敵人,你都死了幾百遍了;
不會的,彭說伸手擦掉賀雪臉上的淚水,讓他們走吧!
還不快滾!賀雪回頭對那群小混混喝道,混混們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四散逃走;
賀雪將彭說從地上扶起,周身查看一番又開始哭泣道:砍了這麼多的口子,疼不疼啊!
沒事的,明天就會自己長好了,彭說無所謂道: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不行,你是我的,賀雪一臉嬌憨的看著彭說:你現在就跟我回都城去;
好,看著眼前這張精緻絕美的面容,彭說艱難的點了一下頭道:我跟你回去;
兩個人攙扶著往巷口的汽車走去,身影越拉越長,聲音遠遠傳了出去;
以後不許再離開我的身邊;
好;
以後要對我好,想我,愛我,守護我;
好;
回去我們就結婚,我們生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