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王谷(三)
「大哥哥不要失望,爺爺就是這樣的脾氣。。」女孩一旁安慰道。
「姑娘在這裡多久了?」
「從我記事開始,我便在這個山谷之中了,十幾年來我一直都和爺爺相依為命,爺爺很疼我的,可是對我也一樣很嚴格,爺爺常說,學醫之道,不在天賦,而在人為,只要把功夫用到好處,一定可以成為天下名醫!」女孩兒說著很是開心,「既然蕭老前輩如此栽培與你,想必一定心中對待自己的醫術很是在意了?」
女孩點了點頭,「那既然如此,為何老前輩不願與我一同前往十里鎮治病救人?醫者父母心,作為一名醫者又豈能見死不救?」顧少棠問道。
女孩癟了癟嘴,「大哥哥你錯了,爺爺教我行醫,並非出於醫德,正如大哥哥所言,爺爺對於醫術痴迷的程度甚至可謂癲狂,所以他傳授與我只是不願他那一身本領就此斷了而已,這些年來我從沒見到過爺爺走出這裡過,更不要說是出去治病救人了。」
顧少棠聞聽不免一陣感嘆,「我本信誓旦旦對著伯父許下誓言,十rì之內一定要將醫仙前輩帶到他的孫女兒的面前,現如今失信倒是小事,可是害了那女孩兒的xìng命卻是我最為不安之處。」
「大哥哥真是心地善良,」女孩兒笑吟吟的看著顧少棠,雖然只是一個孩子,但是她那純凈的雙眸看向顧少棠時,顧少棠依舊不免心中一動,「我們這裡竹屋很多,其實我也感覺很奇怪,這裡明明只有我和爺爺兩人居住,可是不知道爺爺為何在此蓋了這麼多的屋子,大哥哥也不必灰心,你在此暫時住下,爺爺那邊我去幫你勸勸,也許爺爺看在我這個孫女的面子上會答應你的。」
「那就多謝姑娘了。」
「什麼姑娘不姑娘的,我叫蕭瀟,你也可以叫我瀟兒就好了。」
夜晚,顧少棠打開窗,一輪圓月已經掛在了天邊,今天是六月十五,這樣的一天對於顧少棠來說永遠不會忘記,在十年前的今天,是顧少棠第一次遇到她,那一天,顧少棠記得是一個yīn雨天,自己剛剛從少室山上走下來,沿著少室山上的那條蜿蜒的小路前行著,在前方不遠處的一棵老樹下,似乎有個人正坐在哪裡一動不動,由於年輕好奇心自然重了一些,顧少棠慢慢的走在她的身邊,只見穿著一身藍sè袍子,一條白sè髮帶系在頭上,看著穿著打扮倒像是哪家的貴公子一般,不過她的相貌卻是秀氣非常,雙眉微蹙,眼下還長著一顆小小的痣,雖然是一身男裝,可是顧少棠還是看出她是女兒身,出於好奇,顧少棠便坐在他的身邊靜靜的看著熟睡中的女子,不知過了多久,女子慢慢的張開雙眼,看到身邊的顧少棠,似乎有些嚇到,向後退了退,「你!你是什麼人?!」顧少棠女孩瞪著雙眼看著自己的樣子有些可愛,不免想要繼續調侃幾句,「那你又是什麼人?」顧少棠靠在樹上笑嘻嘻的看著她,「笑什麼笑?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正說著,只見女子的寶劍已經出鞘正朝著顧少棠的胸口刺來,顧少棠身子一傾躲過了她的招式,隨即左手的食指中指竟將她的寶劍緊緊的夾在空中,「我們萍水相逢也算是有緣,況且這裡乃是少室山佛門清凈之地,你竟然處處殺招恐怕不合適吧?」
女子向後拉了拉,想要將寶劍從顧少棠的手中抽出,顯然這是徒勞的,女子見狀,倒也沒有過分焦急,既然眼前之人武功在自己之上,那並不代表自己會任人宰割,想到這裡女子左手一揮,可就在這時,顧少棠已經站在她的面前並將她的手緊緊握住,「你放開我!」女子大聲嚷嚷道。
「這麼凶!哎呀呀,將來怎麼嫁的出去啊!」顧少棠調侃道。
女子聞聽更加氣憤難平,「喂!既然知道幹嘛還拉著我不放啊?」
顧少棠嘴角微微揚起,「在下無意冒犯姑娘,只不過是為了自身安危著想罷了。」女子看了看他,「好了,你快放手了,我不會殺你,這樣總可以了吧。」顧少棠慢慢鬆開雙手,就在這一剎那,一記耳光重重的打在他的臉上,「那不代表我不會打你!既然早就知道我是女兒身,還對我動手動腳的,yín賊!」女子雖然氣憤可是此刻不免露出得意的笑容。
顧少棠揉了揉火辣辣的臉頰,默不作聲,只是施以以禮,轉身便要下山而去,正在這時,女子再一次叫住了自己,「怎麼想要道歉?我不接受!」
女子愣愣的看著他,「真是自作多情,我只不過是要詢問些問題罷了,你要一五一十的告訴與我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哈!好大的口氣,在下念你一介女流之輩,不予計較罷了,還請姑娘自重!」
「我自重!你說的是哪裡的話,是你先惹我在先,怎生弄得我一身不是?在者說來,我雖然技不如人,可是你有怎生知道我的厲害!」
「哦?願聞其詳。」
「不知道你是不是聽說今rì少林寺中有一江湖俠士去討教武學?」
「在下自然曉得,我本是在少林寺中走出來的,這一盛事便是親身經歷。」
「那你自然曉得那俠士的厲害之處了?」女子笑盈盈的看著顧少棠眼中卻有著几絲得意,「我告訴你,那挑戰之人便是顧少棠,你可知道他在一年之內挑戰了江湖中各大門派,其中包括武當,崑崙,峨眉,還有今rì的少林,而此人又並非他人,正是我的師弟,如果被他撞見你在此戲弄與我,有你好受的!」顧少棠聞聽一驚,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自己來一次少室山上竟活端端的多出一位師姐來,「你還真是大言不慚,顧少棠武藝高強,你的那點功夫竟然敢和他扯上關係?」
「怎麼,功夫差又怎樣?我是她師姐這是鐵錚錚的事實!既然現在你從少室山上下來,也就是說比武已經結束了,如此一來我師弟有可能已經下山而來,識趣的就客氣一些,省的受那皮肉之苦!」
顧少棠不由得打量著身邊的這個女子,「沒想到啊,姑娘長得如花似玉,可心底卻是這般,我想你定然沒有見過你那所謂的師弟吧?」
「誰。。誰說的?我和師弟關係好的緊,怎生不會認得?」
「既然如此,為何那為何他站在你的面前你卻渾然不知呢?」
「站在面前?在哪裡啊?」女子四處望了望,視線落在顧少棠的身上,「你?」隨即「撲哧」笑出聲來,「怎麼害怕就算了,居然假扮顧少棠,你丟不丟人?」
顧少棠見她不相信,便從她的身邊將其寶劍抽出,向自己手中的扇子狠狠刺下,扇子毫髮無損,「顧少棠有一把蒲雲扇子,扇面乃是由天蠶寶絲所致,因此刀槍棍棒都無法將其刺破,天下間的寶扇僅此一把,如見可否相信?」女子見狀目光僅僅的盯著他,「你真的是顧少棠?」
顧少棠拾起扇子,又將其寶劍還與她的手中,「今rì之事我不予計較,還望姑娘不要在以此招搖撞騙,我顧少棠四處挑戰,自然仇家無數,姑娘如還是如此說辭,難免會惹禍上身。」
「怎生你還是認為我只是一個騙子是嗎?你錯了,雖然我們素未謀面,可是我卻是你的師姐無疑,你師父詩克讓乃是家父,你入門只有短短三年之久,自然是我詩於宸的師弟,你若不信可看我手中玉佩,此乃我詩家家傳之物,容不得你不相信!」
顧少棠看了看她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她的神情並不像說謊之態,可是他青山派向來只收男弟子,突然多出一個女子倒令顧少棠有了些許不自在,女子見此情景,不免心中得意,「怎麼這回相信了吧?我說我的好師弟,你師姐知道今rì的挑戰因此前來為你助陣,現在既然已經平安下來,我亦沒有必要在前往,我一路走來,腳酸痛的很,你快快下山為我弄來一匹上好的馬匹,然後載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