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水雲
沈逸走出房門只聽得樓下一陣喧嘩,不免走下樓去,只見兩個崑崙派弟子正抬著一個人急匆匆的跑進客棧之中,被抬之人渾身鮮血淋淋,很難看清他的面目,不過從穿著打扮上來看卻是崑崙派之人無疑,沈逸慢慢走到兩個驚慌失措的晚輩身邊,顯然兩人受到驚嚇,見到沈逸走來,不由得劍拔弩張,沈逸立刻表明身份,兩人這才慢慢退去,沈逸看了看那人傷口,只見他的左手已經不知去向,沈逸為其封穴止血,之後便細細的觀察他的傷口,只見他的傷口並非利器所致,而是被人硬生生的撕了去,如此殘忍的手段,江湖之中已經甚是少見了,沈逸不由得一驚,轉頭問那兩個晚輩,只見其中一人戰戰兢兢的回答道,「沈莊主有所不知,我們接到掌門的急令,讓師兄帶我們到福州與他會合,可是就在郊外,突然竄出一黑衣人,他的功夫怪異的很,不像各門各派,可是卻又是招招致命,不多時我的師兄弟們便慘死在他的手中,之後他撕掉師兄的左臂,看了看我們二人道,讓我們抬著師兄到福州悅來客棧,還讓我稍一句話給掌門。。」
「可曾看清他的真面目?」
那晚輩急急搖頭,「那人蒙著臉面,我倆不曾看清。。」
「看來戒嗔大師所言不虛,」話音剛起,只見外面走來一個道人和一僧人,只見他面sè紅潤,雖然年逾五旬,看起來卻又是那般仙風傲骨,沈逸見狀立即迎上前去,「原來是無塵道長,道長一向在武當山修行,甚少下山,此刻不知為何事?」
那道人拂塵一甩,「沈莊主有所不知,三個月之前,少林寺中丟失一本秘籍,名叫《瀟湘水雲》,此乃少林寺眾人千百年來一直守護的禁物,而眼前的這一切皆有這本書引起的。」
「哦?經由此事?沈某願聞其詳。」
無塵道長施以以禮,「事情皆有這本秘籍所起,自從少林丟失禁物,少林僧人便下山來尋,可這一路上凡是遇到盜書之人便會有慘案發生,這不免讓大家思考兩件事情是否有所關聯,直到幾rì前,戒逸大師在郊外與那賊人交手,才確定下來這些慘案均出自他手。。」
「哦?怎麼會這樣?」
「孽障,一切都是孽障,我們少林看管此書已經是百年之久了,我想各位也都知道齊宣王的皇后鍾無艷吧?」戒逸說道。
「這個自然,鍾無艷雖為一介女流,但是卻輔佐齊宣王使得齊國rì益強盛,真可謂女中豪傑。。」沈逸不由的讚許著。
「傳言鍾無艷當年偶然經過赤峰山,見此山壯闊之極,因此在山上許下心愿,今生所願便是齊國能夠富國強兵,說來也巧,正在此時,不知何處來了一個道人,將這本《瀟湘水雲》贈與她手,鍾無艷喜不自勝,經過勤加苦練,終於習得上面的絕世武功,她按照承諾盡心輔佐齊宣王,使得齊國成為一方霸主,可是後來不知為何,她便將這本秘籍密封起來,後來聞聽少林高手如雲,便讓我少林世代封存,如今事情已過去幾百年了,沒想到如今卻還有人記得此事,阿彌陀佛。。」
「可是既然此人已經將書偷到手中,卻又為何要屠殺我江湖中人?」
「善哉善哉,冤冤相報何時了,這隻能在制服他后才能知曉答案了。。」
隨後,又過了些許時間,少林,峨眉等門派的一些門徒也都重傷趕到,他們所遇之事都與那崑崙派相似,沈逸不免氣憤不已,「林忠!去告訴環兒安心養傷,我們先不回江西了!」
「莊主是要幫著幾大門派?」
「幾大門派武功高強,何須我們幫襯?只不過江湖之中出現這樣的敗類,我沈逸又怎麼能坐視不管?」
「可是,」林忠顯然有些擔憂。「莊主雖然武功蓋世,可是與戒嗔幾位掌門相比,卻還是有些不足,既然這裡有他們又何須我們插手?」
沈逸看了看林忠,「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安危,不過這等敗類我若不親自殺了,難消我心中的怒氣,你也無需多言,按我的吩咐去做也就是了。。」林忠見沈逸注意一定,也不再勸說,只能默默的走出去。。
次rì清晨,戒嗔等人翩然入住,見到自己弟子死傷情況,不免心中憤恨難平,丁自聰更是怒氣沖沖,「氣煞我也,那廝實在欺人太甚!快說他有什麼話讓你告知我?」
那門徒顫抖著,「掌門,他說。。他說。。休要多管閑事,否則這便是你的下場。」
丁自聰聞聽寶刀一揮,眼前的桌子瞬間碎了一地,「好大的口氣!」
「丁掌門稍安勿躁,此人之所以這麼說定然是怕我們,這隻不過是他的小伎倆罷了,也就是嚇嚇這些小輩,我們又何必動氣?」靜和師太說道。
「阿彌陀佛,方丈師兄,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戒逸說道。
「師弟但說無妨。。「
「那rì,我與那賊人交手,險些送了xìng命,幸得雲扇公子顧少棠出手相救,可是他與那賊人說言,卻有些蹊蹺。。」
「有何蹊蹺?」靜閑師太問道。
「那rì他兩人言語透漏出,兩人似乎認識,並且關係非匪淺,盜書之事不知與那顧少棠。。。」
「絕不可能!顧兄為人仗義,又怎會與那殺人狂魔為伍!」沈環扶著門走了進來,「環兒,不得無禮!」沈逸說道。
沈環對著眾人深施一禮,「給位前輩,在下重傷在即無法行禮還望各位前輩恕罪,」說著沈環走到戒逸身邊,「這位大師所言詫異,當rì若非顧大俠仗義相救,想來大師也不會站在此處了,如若他們二人合謀,卻又為何現身救你,並讓你有所察覺呢?恕晚輩無理,在下的這條命也是顧大俠所救,所以我相信他絕非這種人。」
「這個小兄弟所言不無道理。」靜和師太說道,「我們能夠知曉這賊人的下落,也是顧大俠所言,我也相信顧大俠與此時無關。。」
「靜和師太宅心仁厚,可是這世間人心難測,」丁自聰說道,「那顧少棠武藝超群,若他真是為江湖中人著想,既然知曉那賊人下落,而且知道他身受重傷就應該前去了解他,又為何跑到洪州去通知我等,師太也不要忘了,是他偷聽在先,之後的言語是否是逼不得已倒也未嘗可知。。」
「丁掌門之言,不無道理,可是老衲與顧大俠十年的交情,斷斷不會相信此時會與他有關。。」戒嗔說道。
沈環聞聽幾人的分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丁自聰見狀有些生氣,「你是何人竟然如此放肆!」
沈逸聞聽立即起身,「丁掌門恕罪,此乃沈某犬子,他重傷在即,此刻雖然無理還望您見諒。。」說著對著沈環使了個眼sè,沈環視若無睹繼續說道,「我並非無禮,只是各位前輩之言實在幼稚至極,顧大俠十幾年來名聲在外,又何須什麼《瀟湘水雲》?再者說來,顧大俠之所以會出現在洪州,這一點我再清楚不過,他是為了救人xìng命前去那不知有多危險的藥王谷,去請醫仙前輩,難道這樣也會被你們看成是殺人狂魔嗎?」沈環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擊掌之音,隨即三個人走了進來,只見帶頭之人二十幾歲,年輕的很,但是舉手投足之間卻又滿是輕蔑,「這位兄弟所言極是,你等均為武林中德高望重之人,怎會憑藉一個短暫的對話,便將俠義之士定義為那殺人狂魔的幫凶?」
「你是何人?」丁自聰問道。
只見此人微微以禮,「在下青山派林棟甫,受掌門顧師兄之命,前來幫忙,沒想到剛到此處就聽見各位對我掌門師兄胡亂揣測,既然各位不信任我掌門師兄,那我們再次多留無益,請允許我等告辭了!」說罷轉身便yù離去,「林大俠且慢!」靜和師太迎上前去,「既然顧大俠派了你等前來幫忙,我等自然不能詆毀大俠名聲,貧尼再次道歉,還望林大俠見諒!」
林棟甫立即拉起靜和師太,「師太多禮了,我等均為江湖中人,武林出此敗類,我等定然不能袖手旁觀,只是你們如此誤會於掌門師兄,我等一時氣急,還望各位恕罪!」
「哪裡哪裡,青山派滿門君子,我等均為知曉,現在看來果真是此言非虛了。。」
「不敢不敢,我等也是奉命而來,並且掌門師兄有句話讓我轉告大家,多則兩rì少則半rì,我掌門師兄定當與大家匯合,「林棟甫說著,四處環視,」不知哪位是沈環沈少俠?」
「正是在下,」沈環言到。
「這是掌門師兄給你的天香鶴賜膏,此乃我青山派療傷的良藥,掌門師兄挂念少俠的傷勢,命在下將其帶來給少俠療傷。」
沈環接過良藥,心中一暖,「多謝顧大俠關心了。」
夜晚眾人散去,沈環拿著天香鶴賜膏看了很久,原來那rì顧少棠所說的金創葯便是他青山派的天香鶴賜膏,顧兄對自己真可謂是禮遇有加,想到這裡,沈環不免想起莫娘,她那淡淡之意在自己的心中久久不能逝去,抬起頭看著天上的那輪圓月,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會有機會見到她?
「環哥?起風了怎麼還在這裡?」林巧玲走到身邊,」今天你的舉動真的超出我的意料。。「
「怎麼我是不是很衝動?」沈環問道。。
林巧玲搖了搖頭,「沒有,我覺得今天你讓我知道,我的環哥是一個滿腔正義的人。「望著林巧玲如水般的雙眼,不由得心中一動,可是想到沈飛,不免立刻收了心神,「巧妹,這麼晚了,為何還不去休息?」
「今rì在大堂中你說是顧少棠救了你,是不是?」沈環點了點頭,「真的是雲扇公子,那個青山派的掌門?」林巧玲繼續問道。
沈環笑了笑,「怎麼突然對他這麼感興趣?」
「據說他年輕有為,英俊瀟洒,是不是真的?」
沈環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丫頭是不是又動什麼什麼心思了?」
「說什麼呢,環哥你知道我的心裡一直都是。。。。」說著臉上一紅。
「好了,我知道,你和二弟之間的感情是無可替代的,那天發生的事情也不能怪他,是我讓他帶走你的,你又何必耿耿於懷?再者說來,他已經向你示好這麼久了,你也應該原諒他了。。」
林巧玲聽了這番話臉sè一變,「環哥,我累了,你也早些休息。。」說著轉身離開,獨留沈環一陣默然,而就在此時在客棧的正西方,突然火光頻現,靜和師太似乎意識到了這一點,緊接著眾人都走出客棧,向著火光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