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間荒唐 首見怪魚
從老婦口中所知,海中卻有怪魚,巨大無比攜巨浪而來,不得見其全樣,來后席捲各處,虎狼禽類皆被所吞,歸海后海面平靜,海上散發血氣或黑氣。聽老婦說原先村莊近海,村民依海吃海,魚蝦市集繁多,后關稅繁重,一日五次出海,又開荒地耕農,最後終遭海所食。老婦之子,常與父出海,海變之時,老婦丈夫為子娶妻依舊出海,老人臨走時笑說:「老夫我出了幾十年海啊,跟海打了幾十年交道啊,海不會吃我,這趟回來稅可交也有餘錢讓錢兒娶妻。」說罷便搖船而去,同去三人,同歸三人,只是見時已是大浪席捲各村之後,屍體遍布各地,錢兒不想尋見其父,又想就算死也要見著屍首,見到后久閉不語也不落淚,只是孤身一人出海,后被發現躺於海岸,被救,瞎一眼,從此不再近海。此災人數統計上報上級,無果。來年開春,正是風調雨順,顯有好轉,眼傷之日,兒時玩伴不離,精心照料,良辰吉日二人成親,方覺來日方長,未來可期。錢兒雖瞎,但幹活勤快,夫妻二人與老婦日夜操勞求一生計,怎知下年海水又襲,那時活祭大起,暴民闖於各屋強收祭品,屋中無牲畜,人便同牲畜等價,抓錢妻所去,錢兒與那五賊人中有三人原就為密友,知此事急追,然三人力微,暴民數十個,一人被砍左臂血流不止,一人被毆打腿瘸,錢兒被石砸敲數十下,牙口殘缺,昏厥。醒時趕至海岸,祭籠已出,老婦人歸家見家中雜亂直奔海,於海浪中極力追趕。
聽其大哭呼喊:「我兒媳有孕!有孕!換我!換我!」
可水越發深,籠越漂越快,老婦人力不能及難以行走……
錢兒方下海,浪猛推而來,錢兒被拍海岸,滿口鮮血大喊:「娘!妻!」然牙口已殘,無人聽懂他言了什麼。
后再見老婦人是在海岸石上,兒媳不歸。老婦人回家發現錢兒已瘋言瘋語,後幾年錢兒便離家做起山賊。
極惡世道便是如此,吃人的人會把原本善良的人最後一點人性磨滅,也將其變得吃人。
一夜已過,黎明拂曉,光灑大地,早晨之光透過霧氣露水著實柔軟許多。老婦人已醒,五賊仍閉目不動,男童酣睡。
「老姨,依爾之見海中怪魚何日會來?」刀客閉目倚牆而問。
「依我看,今日。方才出門遠望海面,散發之氣已無黑乃白,海面也從未平靜此久,今日定要攜巨浪再來。」
「那吾此刻便行,五人中午便醒。」刀客說罷藏笛拿刀出門。
老婦將一佛珠戴於刀客手腕問:「刀士可留姓名?」
「一個亡妻尋身之人。」刀客道。說罷,便出門向海走去。
正午時分,烈陽高照,陽照海面,海上白氣升騰好似酷熱,而刀客卻感涼意。客前瞻,黑海白氣高陽,從未見此異象,而身旁屍骨已見怪不怪。魂刀流光婉轉刀身,流刀客手像是輕撫,刀客內心稍許安定,於海岸后望,依可見半山之亭,亭下出竹林已不見,留有空地一片,長鮮嫩綠草伴有紫花綻放,花叢中似有一小犬嬉鬧。旁山寺廟廟頂陽照閃光,閃處應是顆顆鹽晶反射。舊屋香起,老婦人誦經求佛祈禱,刀客見遠海白氣變紅,黑雲開始席捲,刀客開始吹笛,海面翻湧,如同巨獸嘔吐,洶湧而至,海浪污濁如洪至天高拍落,刀客拔刀劈,紅光大發,浪從中斷,海水由身旁兩邊急衝去,刀客足下及身後舊屋沿延至山仍如原樣。
紅光縈繞刀客不消,忽一巨影猛刺出海面,砸於地面,落地震而無聲,僅身旁巨浪聲陣陣,然大地顫抖樹木傾倒,可見其體型分量之巨大。其遠只見影,刀客拿笛吹刺耳聲,怪影察覺,側眼紅光,立像刀客衝來,身形巨大速度卻超越快馬。越發近越發看的清晰,終看盡,確是怪魚,身有兩屋之大,魚眼腥紅無白,魚鼻伸出巨大蟹手七八尺長,嘴口有牙猶如猿猴之齒,胸鰭成鍬甲之鉗,背鰭如鋸,尾巨大,尾下有石居觸角八隻,然行速巨快還因其肚下有人手人足各五對,落地而立十分怪異。刀客見其愈近,即至面,竹笛急吹,笛聲尖銳刺耳,怪魚錯亂摔地猛拍地面,魚珠腥血溢出。
刀客見狀收笛即刻舉刀沖跑,血紅刀刃於魚身划三米刀傷,怪魚感痛,拍地猛烈,尾猛彈刀客,刀插魚尾刀客被擊於石上,石碎刀客嘔血,刀鞘竹笛落於一旁。刀客忍痛起身,怪魚也起身十足十手落地,刀客舉握拳怒吼衝出,怪魚魚珠噴出血霧,張嘴凶露猿齒怒號,口氣如狂風將血霧化作血箭飛向刀客,刀客魂刀紅光護身,手腕佛珠聚集靈氣,沖打掉多支血箭,將沖至怪魚前一拳將擊於魚頭,不料大鉗夾住刀客,刀客被鉗起,難以動彈,鉗越加緊,魂光離刀,護力越發薄弱,即將消散,鉗已入身,刀客腰部血流而下,右拳集靈氣重捶鉗部,鉗出裂痕,又一重拳鉗碎一角,然每一動身出拳鉗便入身幾寸。
刀客嘔血不止,魂光散去,刀客將昏,突濃煙從兩側起,有居多小大石塊與火物自刀客身後飛出,煙火引怪魚詫異,側身之際魂刀飛出回握於刀客手中,魂光滿身縈繞,刀客張眼紅光渙散,手起刀落鉗斷,刀客跪姿落地倚刀,氣血回緩,傷口癒合,壞血流出。怪魚挪動身軀,怒目四周怪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