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溫柔鄉
正當王遠山被齊力全力糾纏之時,陳一鳴也隨許敏入到林中深處,許敏在林間急縱飛躍,身法靈動之級,陳一鳴心想:老王的幾個徒弟里,光以身法而論,除王明明和徐真依可以堪堪匹敵,其餘眾人皆不如也。
二人弛出一兩千米遠,不運功,有樹木山石的重重阻隔,已經很難聽到齊力瘋狂的吼聲和槍聲了。許敏離陳一鳴10幾米遠,坐在一塊大石之上,道:「不愧是小師叔,寸步不落啊!」許敏拿手指繞著幾縷頭髮道:「比點什麼呢?要不,就讓我看看小師叔的定力如何吧!」
說著,一陣幽香傳來,陳一鳴趕緊閉了口鼻。左手掐了法決,右手凌空需畫,幾劃之後,只見指前金光一閃,一陣狂風平地而起。那股香氣頓時無影無蹤。
許敏手一捂嘴,笑道:「還真是不識好人心,我這『百花玉香散』,有些貴公子重金想買,我都不賣呢!」
「有什麼手段,都給師叔我用上來吧!哈哈!」
「什麼手段?這個手段您見過么?」許敏手指悉悉索索,毛衣仔褲、內衣統統解開落到地上,她往大石上一偏,側卧在大石之上,一手托著腮,一手橫撫在胸前,雪白的雙腿緊緊併攏貼在石面之上,讓人遐想連篇。
陳一鳴見此,也有點不好意思,微微偏過頭,強行將眼光看向別處。
「喲!小師叔,還不好意思了!這手段你可見過?沒見過的話,就走近點兒,來來來,上我這裡見識見識!」
許敏的話里,彷彿有魔力一般,引得陳一鳴表情木訥,挪動腳步緩緩向她走去。來到許敏面前單腿跪下,許敏媚笑道:「師叔啊,也就是你,別人早過來跪在我面前。你是不知道這『百花玉香散』的滋味,你以為那一陣風就能將我這神葯吹散,遑論你是一個散修,就是有道高僧,大德金仙,聞過我這玉香散他也逃不出去,不過我這東西可不會害人,只會讓人陷入桃花海中,有的人進來后,想趕都趕不走呢!你看她們!」
說完,許敏用下巴頦往四周一指,不知何時,在陳一鳴眼中,四周景象為之一變,天光大亮,周遭百花爭奇鬥豔,腳下綠草如茵,許敏躺在身前矮榻之上,十幾個面容嬌美,身材婀娜,只披一襲薄紗的年輕女子,圍在了許敏和陳一鳴的周圍,發出動人心魄嬌喘聲,幾雙玉手已經開始在陳一鳴身上遊走,溫暖光滑的胴體在他身上挨蹭,還有人已經把陳一鳴的雙手牽往她們身上軟綿光滑的部位。
陳一鳴也沒想到這玉香散的葯勁兒如此猛烈,其他猛烈的毒物,即便進入血脈或口中,自己稍一運功,毒素也會馬上消散,但這個葯自己只是微微嗅到一點兒,心神就差點失守,忙運功抵禦藥力,但奇怪的是,這葯在身體中都已經察覺不到了,可自己的身體,卻越來越不受自己的控制。
瞬間陳一鳴就明白了這藥力的關鍵,這葯並非什麼可怕的毒物,只是一個引子,大概一旦問到葯香味,便會挑逗出人體的原始慾望,進入許敏的幻境之中,而普通的幻境,以陳一鳴的功力,一眼就可以看穿,但這裡除非真的已經可以清心寡欲、無欲無求,否則很難逃出。而且一旦心神失守,之後便為對方的魚肉了。許敏的術法雖未見過,但應該大致就是如此。
陳一鳴此時心中還有一絲清醒的意識,忙抱元守一,嘴唇微動,「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視聽味嗅觸,給我——封!」
隨著陳一鳴口中輕微的一個「封」字,他的後腦似有一種被電流擊中的感覺,這「五感空境決」,正是七年前他暈倒之後,想再次嘗試那種意識脫體,自悟出來的一個小手段,可是只是似是而非,主要是「怪夢」中那種失去時間的絕望感,自己無法感受到,而且,一用空境決,自己便短時失去對周遭一切的洞察,和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因有這個缺憾,所以後來也就作罷。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卻不得不使用出來。
陳一鳴失去了感官的刺激,心緒平靜下來,緩緩念起了道家靜心三決:「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怡氣靜,忘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余,萬變不驚,無嗔無痴,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此時的許敏哪知道眼前陳一鳴已經自閉五感,如同木雕泥塑一般,還以為他在暗自運功抵禦,看著眼前的陳一鳴被自己幻化出來的若***勾引糾纏,心中不禁一絲得意。心說:「師父還說這個小子,功法精湛,為同齡人之中的翹楚。我看,也就比自己那些師兄師弟們,強那麼一丁點兒。」可一想到自己那些師兄弟們,許敏不由得往周圍看了看,心裡泛起一陣寒意。
李如岳交代:今天上山之人,一個也不能下去。雖然對這個陳一鳴,許敏還頗具好感,但師命難為,違抗師命的後果那是她不敢想的。
許敏坐起身從髮髻上拔出一根玉簪,看著如同傀儡一般的陳一鳴,稍一運功,將自身真氣灌入簪子,將玉簪對準了陳一鳴的眉心。
就當許敏簪尖兒向陳一鳴眉心刺下之時,陳一鳴一聲輕嘯,一股精光從他兩眼中射出。
陳一鳴一躍而起,許敏那根已經碰到陳一鳴肌膚的玉簪,立時便被他身上煥發出來的澎湃真元震斷成幾截兒。
陳一鳴口中用一種清新脫俗的語氣吟道:「心若冰清,天塌不驚,萬變猶定,神宜氣靜,忘我守一,六根大定……內外無物,心神——敬明。」
一首《冰心訣》吟完,陳一鳴幾個起落,已經用右手「二指禪劍」所發劍氣,將眾女及其幻境破滅。
許敏大驚,那些幻境及其中女子,是她施法用自身真氣所化,被陳一鳴的劍氣一擊,自己的真氣便耗損一分。
許敏忙起身急道:「師叔手下留情。」
陳一鳴笑道:「師侄,你先把衣服穿好!」說完,忙背過身去。
許敏一看,自己不著寸縷,此刻雖又重回黑漆漆的樹林之中,但以陳一鳴的眼力,又哪裡看不清楚呢!本來這種幻境無須自己解衣寬頻,許敏沉默地穿上衣物,但臉上也顯出幾分嬌羞。
「師叔真是好定力啊!」許敏重又坐回大石之上。
陳一鳴轉過身,笑道:「哈哈哈!就差一點兒!要是我再年輕幾歲,還真就在你那溫柔鄉里待一輩子了。估計這也是就你的殺手鐧了,若論其他,你我功力相距太大。你認輸吧!一身修為不易。剛才破你幻境,估計你也受了點小傷,好好在這待著,我得回去幫老王去了。」陳一鳴轉身就要走。
「師叔,你還是別過去了,我師父對付的是王師叔!王師叔敗了的話,我師父是不會難為你的。」
「這個不是義氣相爭!我不是為幫老王!」
「那你也是過不去的,這條路上,連同他們鬥法的周圍,我師父都布下了陣法,就是要你們二人不能相助。你回去的話,陣法就自動開啟,以你的本事,那陣法自然不能把你怎麼樣,就是為拖住你。」
「你師父帶上那個叫齊力的呆徒弟,怎麼就會覺得一定能勝老王呢?夠自信的!」
「我師父——他——帶上的可不止齊力一個徒弟。」說完,許敏居然掉下幾滴淚來。
「你那幾十個師兄弟都帶上,在老王面前,也算不得什麼!」
「可是——」許敏還要再勸陳一鳴不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