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山寨風雲
洪寨主知道勇成好勇鬥狠,性格急躁。這次蓮兒被秦大豹欺負,勇成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洪寨主自然不敢帶勇成下山,以他火爆的脾氣說不定會惹事,就讓他幫蓮兒設置靈堂。這事李勇成無法拒絕,只能留著寨里。洪寨主聽了勇成的話,說道:「成兒,我也想把那秦大豹狠揍一頓。只是那秦大豹已得到報應,昨天夜裡被人行刺,成了一個廢人。我們平安寨可不能趁機佔便宜,以免壞了我們的名聲。」
眾人大為驚訝,一齊看著雲峰。雲峰明白眾人目光的意思,便說昨夜確實有人闖進秦家大院,把秦大豹刺成重傷,成了一個太監。李勇成聽完,依然不解氣地說道:「這次算便宜了這個惡徒!下次黑虎幫要是再敢對我們平安寨無禮,我們就滅了這他們!」蓮兒不高興地看了他一眼,輕聲說道:「勇成哥,這些事自有大伯他們做主,你就不要多說了。」李勇成見蓮兒眉頭緊鎖,神情不滿,連忙住嘴不說。
雲峰聽說蓮兒有了未婚夫,就不敢多看蓮兒,怕引來麻煩。蓮兒幾次注視雲峰,想和雲峰說話,雲峰卻裝作沒看見,刻意迴避。雲峰很快吃完飯,就對洪寨主說自己白天走路走得累了,想早點休息。洪寨主想畢竟雲峰是城裡人走不慣山路,自然可以理解,便讓永忠把雲峰帶回客房休息。
次日一早,雲峰聽到院里有呼喝聲,就開門查看,卻原來是永忠和永英正在練武。雲峰見他們正練得起勁,就沒出聲打攪,只是站著一旁觀看。永忠兄妹身手敏捷,武藝高強。雲峰心想小四說的平安寨人人自幼習武,並非虛言。等倆人練完,雲峰才走過去,說道:「兩位身手了得,令人敬佩。」
阿英笑道:「雲大哥,你也露兩手給我們看看吧!」雲峰說道:「我只會拉車跑,可不會這些。」永忠也說道:「阿峰,不要謙虛嘛!」雲峰擺擺手,岔開話題,問道:「我聽小四說你們都是自幼習武,這也是你們寨里的規定嗎?」
永忠笑了笑,說道:「寨里是有這樣的規定,是迫不得已的事。我們寨里人口本來就不多,可是周邊一直有不少強悍的土匪,對我們虎視眈眈。我們為了生存,只能靠自己了。」
原來鳳凰山的東西兩邊,都有不少土匪。尤其是西邊的青龍山,有一夥盤踞了二十多年的土匪。據說這伙土匪本來是滿清時的當地駐軍,滿清滅亡后,他們就上了青龍山。也不知道什麼緣故,這青龍山的土匪總是想侵佔平安寨。
雙方交戰多次,誰也沒辦法徹底滅了對方。幾年前,雙方再次惡戰,結果都傷亡慘重。最終鄭鎮長出面調停,雙方勉強達成協議,暫時停止了敵對狀態。可是這能維持多久,很難預料。洪寨主為了增強實力,這才派洪三福去上海,變賣家傳珠寶,購買槍支彈藥。
雲峰這才明白洪三福為什麼會捨命保護珠寶,並請自己送回來。珠寶涉及平安寨的上千人性命,確實不容有失。雲峰嘆道:「難怪洪三叔把珠寶看得命都重要!」阿英臉色沉重地說道:「三叔專門負責寨里的武器購買,沒想到這次卻永遠回不來了,我們只能給他見一個衣冠冢了!」
雲峰連忙說道:「這事好辦,你們可以派人去上海。我帶你們去洪三叔安葬的地方,把他運回來就是。」永忠搖搖頭,說道:「這事沒那樣簡單。我爹說肯定是有人盯上了這批珠寶,我們暫時不能去上海了。請阿峰保密,不要把我三叔的事告訴外人,免得給你和我們平安寨帶來不必要的麻煩!」雲峰知道事關重大,自然一口應承。
雲峰請永忠有空的時候,帶自己熟悉山寨。永忠爽快地答應了雲峰,並說如果自己沒在,也可以找阿英。當天,永忠帶著雲峰在山寨里走了一遍,但他同時告訴雲峰,不要自己出寨子。因為寨外到處是機關和陷阱,沒有寨里人帶路,很容易出事。雲峰知道這些陷阱和機關既可以防備外人的偷襲,也可以攔住野獸進寨。
此後雲峰就暫時住在了平安寨,白天他跟著永忠或阿英在寨里四處走走,晚上就早早睡覺。偶爾碰見蓮兒,他也只是點頭示意。蓮兒來找他說話,可是沒說幾句,雲峰就找借口離開,這讓蓮兒很不高興。雲峰雖然知道這樣會得罪蓮兒,但他也只能這樣做。雲峰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裡,很快就會離開。他早就看出李勇成對蓮兒特別在意,自然不想招惹是非。
幸好阿英還沒許配人家,又活潑可愛,雲峰就常和她說話閑聊。這樣一來,兩人很快就熟悉。阿英愛聽雲峰講上海的事情,雲峰就如實告訴她,上海雖然很繁華熱鬧,卻不是什麼天堂,那裡窮苦人家極多,只有很少的人過著富裕的生活。尤其是外國人,橫行無忌,政府都不敢得罪他們。阿英聽完,不免有些失望。
不知不覺中,雲峰在平安寨住了七八天。雲峰每天都無所事事,很不習慣,就去找洪寨主,告訴他自己想下山。洪寨主知道知道雲峰習慣了城鎮的生活,自然不適應山裡的日子。洪寨主便告訴雲峰,蓮兒父親的喪事也已經辦完,最近她也要回到藥鋪去。洪寨主就想讓雲峰和蓮兒一起下山,並讓雲峰留在藥鋪幫忙。等一個月的期限一到,洪寨主就親自下山,把雲峰送出鄭家鎮。
雲峰見洪寨主答應讓自己下山,心裡本來很高興。可是他聽說要和蓮兒一起,就覺得有點不妥,便說道:「洪寨主,蓮兒姑娘剛剛經歷喪父之痛,為什麼不讓她留在寨里,等她過段時間宰讓她下山做事呢?」洪寨主搖搖頭,說道:「阿峰,你不了解蓮兒。如果讓蓮兒留天天住在家裡,她睹物思人,更加很難從悲痛中徹底走出來。她在寨里沒有什麼事做,太過清閑,會更加胡思亂想。她在藥鋪的話,一忙起來,就會忘記悲痛,專心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