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傳信官韓武露面

怎麼還沒出來？程婠站在馬車旁朝著凌府內眺望。

嫋嫋不會被又王姈為難了吧？程婠心裡這麼想著，但又想起這段有護妻狂魔凌不疑在場實力護妻，王姈絲毫沒沾到一點便宜，還被氣得不輕。所以還用不著她來擔心。

果然不一會兒，就見到掩面哭泣跑著上了輜車的裕昌郡主，以及氣呼呼地跟上去的王姈。

看吧，果然有凌不疑在就不用擔心嫋嫋。

「程娘子。」身後忽然傳來的聲音嚇了程婠一跳。

程婠轉過身，見正是那日塗高山上見到的三皇子，於是連忙行禮，「程婠見過三皇子殿下。」

「免禮。」文子端雙手背後，淡淡道。

「你怎會在子晟府外？」文子端上下打量著眼前人。

「我……今日是隨妹妹少商前來探望凌將軍，為感謝他的救命之恩。」程婠如實道。

聽她這麼一說，文子端又想起塗高山上她單手持弓弩射殺黑熊的英姿颯爽模樣，「這麼說起來，程娘子的救命之恩，本殿還未報答……」

「三皇子殿下言重了……」程婠連忙道，「殿下不必將此事放於心上，縱使那個人不是殿下，我也會出手相救。更何況陛下已賞賜了玲瓏鐲於我，三皇子殿下就不必再說什麼報恩之事。」

「程……」文子端還想說什麼，卻見太子匆匆走了出來。

「皇兄這是要去何處？發生何等大事了？如此慌慌張張，豈不失儀？」

「裕昌被子晟氣得心碎，吾怕她做傻事，你們趕緊進去吧，吾這就去追她！」太子說完便急急忙忙離去。

文子端回過身看向程婠，行了一禮，「本殿進去探望子晟了。」說著便領了一行人向著凌府走去。

程婠點點頭，看著向著凌府走去的人，無奈搖搖頭，只怕是要被擋在外面了吧。

嘖嘖，程婠搖搖頭，這兩人實在隱藏太深了，凌不疑表面上站太子，實則卻支持三皇子，這她也是看到後來才知曉。

果然，正當三皇子來到府門前，便見門人將府門關了起來。

「三皇子。」梁邱飛連忙抱拳，「少主公剛歇下，還請容我前去稟報。」

文子端一愣，「他既已歇下，我等就不進去了。」說著命人呈上禮盒，「舅父尋了一些上好的藥材，勞煩燉給子晟服下吧。」

「是！」

程婠聽著三皇子的話，這才注意到他身旁跟著的人。看著他身旁人臉上處處顯示著精明，想來，想必此人就是小越侯吧？

文子端轉過身，見程婠還站在門口，於是朝她點了點頭便上了一旁的輜車。

馬車駛離凌府，文子端撩開車簾，看向不遠處馬車旁的女娘。

「子端，你若不是對這女娘……」坐在一旁的小越侯看向身旁的人。

文子端一愣，將車簾放下。

「舅父難道還不了解子端？我最不喜情愛，娶親只不過為傳宗接代。在我心中，唯一想的就是為父皇匡扶江山社稷。」文子端說的一臉認真，「我只不過覺得這女娘射術精絕，不可多得，若能為我所用，則有利於助我登上儲君之位。」

聽著文子端的話，小越侯沒有再說話，三皇子是爭奪儲君之位的最好人選，他只是擔心女娘會影響了三皇子。

三皇子離開片刻后，程少商與袁慎也從凌府中走了出來。

「昭昭！」兩人來到程婠身邊，程少商不禁抱怨道，「昭昭，你是不知，剛剛在堂上，袁夫子拿我來說事，我還納悶，直到看到你我才反應過來，這善見公子哪裡是來探望凌將軍，明明是想來看你！」

一旁的袁慎也不否認，只是搖著黑羽扇，悠悠道，「少商君若將腦子用在學文識禮上，也不會如現在這般了。」

「袁善見你！」程少商氣急，「昭昭，日後你定要好好管管！」

袁慎程婠兩人看著氣急的程少商，卻是相視一笑。

就在這時，幾人都沒注意到，一旁，一個中年男子被黑甲衛領進了凌府。

「好啦，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程婠拉住少商的手，又轉眼看向袁慎，「袁夫子那……家學見。」

「嗯。」

目送著程家馬車離開，袁慎這才上了輜車。

「你終於回來了。」看著手中霍家軍的徽印，凌不疑神色凝重地看向眼前之人，「遲了……十五年！」

只見眼前的中年男子朝著凌不疑行了一個叩拜大禮，「霍家軍傳信官韓武，拜見少主公！」

「你既活著，為何遲遲不露面！？還要我們找你？你可知霍家逃兵該當何罪！？」凌不疑低沉著聲音，語氣陰沉。

「屬下當然知曉，凌將軍要如何發落，屬下無不從命！但屬下絕非有意讓凌將軍尋找。只是當年孤城城破，屬下得以苟活，曾有意聯絡舊日同袍，到都城向聖上稟明全部。可屬下身份一遭泄露，聯絡同袍便遭劫殺，只得隱姓埋名，混跡於市井，直至前日被梁小將軍發現。」

韓武將關於他所知的當年孤城戰役的經過都如實道來。他是霍家軍的傳信官，當時離開孤城前去傳信請求支援。本來小越侯和乾安王收到軍報應當前去支援，怎知半路遇到瘴氣難以突破，是以遲緩三日。可他覺得奇怪的是，當年小越侯說曾派一隊兵馬查探瘴氣，全部因此喪命，但到後來竟有人看見戰馬出現在軍營里。

凌不疑瞳孔一縮，「你是說……也許根本沒有瘴氣？」

韓武點點頭，提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若是真有瘴氣，為何人亡馬卻活著？」

「……」凌不疑不再說話，而是思考著韓武所說的一切。

「凌將軍……」韓武忽然欲言又止。

「可是還有什麼重要之事要報？」凌不疑看向他。

韓武搖了搖頭，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只是屬下剛剛在府外看見一女娘，總覺得似曾相識……」他說著不禁皺起眉，「七年多前，屬下曾因躲避劫殺而隱姓埋名，最後走投無路只得借宿於孤城中的一個姓顧的書香世家，」說到這，韓武頓了頓，「聽聞那顧家曾為聖上與戾帝的抗爭提供了好些便利。」

凌不疑回憶起他幼時卻也聽阿父說過，顧家雖為書香世家，卻也以筆為戈，以文為刃，不畏戾帝威脅，為聖上最後奪取天下造勢。

目光看向韓武，以示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