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羨慕嫉妒恨
此後冒襄因喪亂屢失約期,陳圓圓不幸為大明皇室外戚田弘遇贖身後帶到京城。
當時明崇禎帝有一妃子姓田,其父田弘遇擔心女兒人老色衰失寵於皇帝,便到江南物色美女,以此來籠絡皇帝。當田弘遇遇到才色絕佳的陳圓圓后,將其贖走帶到京城,並收為義女,經過一番調教后,由田妃引薦入宮。
此時明帝國已搖搖欲墜,身心交瘁的崇禎帝已無心思享用美色。陳圓圓入宮三個月後仍未能得到皇帝的歡心,只好又回到田府。
田弘遇本想以陳圓圓的美貌博取皇帝的寵愛,以換取崇禎帝對自己的信任,不想卻達不到目的。
此後陳圓圓便成為田弘遇的家樂演員。
田弘遇日漸失勢,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以及在亂世中找到倚靠,有意結交當時聲望甚隆且握有重兵的吳三桂。
田弘遇曾盛邀吳三桂赴其家宴,「出群姬調絲竹,皆殊秀。一淡妝者,統諸美而先眾音,情艷意嬌。」而這位淡妝麗質的歌姬,就是陳圓圓。吳三桂驚詫於陳圓圓的美艷,「不覺其神移心蕩也」。
田弘遇遂因三桂之請,將圓圓贈送吳三桂,並置辦豐厚的妝奩,送至吳府。
李自成農民軍攻佔北京后,圓圓為劉宗敏所奪。
吳三桂本欲投降農民軍,但得知圓圓遭劫后,衝冠一怒,憤而降清。
李自成怒,親部賊十餘萬,執吳襄于軍,東攻山海關,以別將從一片石越關外。
在吳三桂所部和清軍的聯合夾擊下,李自成農民軍遭受重創,倉皇逃離北京,盡棄所掠輜重、婦女於道。
吳三桂在兵火中找到了陳圓圓,軍營團圓。
此後陳圓圓一直跟隨吳三桂輾轉征戰。吳三桂平定雲南后,圓圓進入了吳三桂的平西王府,從此「寵冠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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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
此刻在江寧縣驛道之上,雨後的驛道顯得比平時靜穆,驛道上幾乎空無一人。
在這寂靜的驛道上突然由遠而近傳來一陣強勁的馬蹄聲。
雄渾的馬蹄聲在大地奏出鼓點,悲愴蒼勁的嘶鳴、叫喊聲在擁擠的空間碰撞、飛濺,劃出一條條不規則的曲線,上百匹戰馬的嘶吼聲和騎馬者御馬的「駕駕駕」聲交織成驚心動魄的大舞台。
驛道之上,有一隊上百人的商隊正快馬加鞭的前行,粗看,這騎馬人的著裝模樣似乎是商隊。
但是又不像是普通的商隊。
因為這麼大隊的人馬卻未見平日商隊大包小包的物品。
這所有騎馬的人所護送的只有那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
隊伍前面的男子與其他人穿著不一樣,上位者的氣息表露了他是一位位高權重者。
只見他身穿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烏髮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髮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
「吁。。。。。。」
那為首者勒住馬韁繩,放慢了速度。
「王爺,前面便是江寧驛站,即刻便到江寧縣衙,不如稍事歇息」。一隨從道。
「可」。那為首者道,此人正是平西王吳三桂。
「愛妃,還有幾個時辰就到江寧縣了,車馬勞頓,不如先歇會兒再趕路。」平西王吳三桂打開裝飾豪華的馬車捲簾,對著裡面柔聲細語的說道。
只見捲簾打開,出現一位美婦人。
只見那婦人長的絕世容顏,身姿極其婀娜多姿,眼神流轉,我見猶憐。
這女子自然是平西王吳三桂的王妃陳圓圓了。
「王爺為何不與妾身一起坐馬車,反而要騎馬」。陳圓圓下車問道。
「本王好久未長途奔襲作戰,這次出來,當然是要騎馬體會一下帶隊出征的感覺,何況這江南的景色與塞外大不一樣,也是另外一種味道」。平西王笑道。
「王爺本不必如此辛苦,這次祭祖本來妾身自己來即可,何必勞煩王爺興師動眾。」陳圓圓道。
「無妨,愛妃外出,本王極不放心,本王已奏報朝堂,進京述職,借這次進京述職之際,順路陪愛妃到祖籍掃墓祭祖」。吳三桂摟住陳圓圓綿軟的腰肢道。
「妾身只是擔心王爺安危。」陳圓圓低聲輕語道。
「這更不必擔心,雖然面上只有百人護衛,本王私下另外安排了兩千關寧鐵騎暗中保護,萬無一失。」吳三桂又道。
「只是今晚那兩江總督帶了不少同僚招待本王,少不得飲酒作樂,屆時還需愛妃唱上一曲,本王才有面子。」平西王又笑著道。
「臣妾一切但聽王爺吩咐,只是臣妾有所好奇,往日王爺行事低調,從不讓臣妾見外人,這次為何願意讓臣妾拋頭露面」。陳圓圓笑著好奇的問道。
「以前本王確實不捨得愛妃拋頭露面,愛妃美艷絕倫,讓旁人看了去,本王豈不大虧,但是如今本王想明白了。古人云,富貴而不歸鄉,猶如錦衣夜行。本王如今身為平西王,而又有愛妃相伴,真可謂:醒掌天下權,醉卧美人膝。自然免不了遭他人嫉妒,這對本王羨慕嫉妒恨之輩不在少數,本王便行事高調,讓他們羨慕嫉妒恨去,他們能耐我何?」平西王傲然道。
「羨慕嫉妒恨?」陳圓圓一時不解其意。
「本王身為平西王,這比本王職位低的自然是羨慕本王,而這朝中如鰲拜、索尼之流雖然軍功顯赫,但是卻只能封公侯,他們對本王可是極其嫉妒啊,而那原明朝的餘孽對本王恨之入骨,此即本王所說的羨慕嫉妒恨。」吳三桂又道。
「王爺此說法甚妙,妾身便將這「羨慕嫉妒恨」編入唱曲中,必能得新意而獲眾人贊」。陳圓圓道。
「這羨慕嫉妒恨之流並非本王所擔心,本王所擔心的是聖上對我的猜疑和憂慮。」平西王雙眉緊鎖道。
「王爺何出此言,王爺自歸大清以來,一直平叛剿逆,為大清邊疆穩定立汗馬功勞,難道皇上仍有顧忌?」陳圓圓疑惑問道。
「猜疑主要是由於本王身為漢人,乃是三大藩王之首,皇上擔心本王對朝廷的忠誠;大清朝堂,一直有一種說法,認為本王當時歸附朝廷乃是一緩兵之計,待大清與我共滅闖賊之後,本王將再圖前明天下,起兵反清復明;而這反清復明之輩的口號一直在喊,本王這幾年以來一直與大清的軍隊一起剿前明餘孽,本王手上染滿了前明無數名將和重臣的鮮血,想來皇上對本王的猜疑已經消失。「吳三桂信心十足的道。
陳圓圓並未打斷吳三桂的話,只是輕輕地偎依在吳三桂的身上,嘴角微笑,美目盯著吳三桂。
」而最讓本王擔心的便是皇上的憂慮,本王擁兵十餘萬,管轄雲南、貴州兩省,又節制著廣西、四川、湖南、陝西幾省,幾乎控制著大清的大半個西南區域。目前戰事吃緊,如果本王沒有節制之權,則無法調動各種軍隊,與我大清作戰不利,所以朝廷便將這節制四省之權給了本王。「
」這節制之權對於本王來說是一把雙刃劍,一方面本王掌握樂西南軍政大權,而另一方面也讓皇上憂慮重重,他擔心本王盤踞西南,無法掌控。豈不聞當年宋太祖趙匡胤皇袍加身,兵變陳橋,拋開這宋太祖本人有多少意願不說,他手下的文臣武將,為了自己的***厚祿,也會把他推上皇位啊。所以,站在皇上大的立場,如此憂慮也是無可厚非啊!!!「。吳三桂長嘆道。
」如此說來,王爺危險?該如何是好?」陳圓圓不由的抱緊了吳三桂。
「愛妃莫急,本王思慮再三,想出了三招:這第一便是納嬌妻美妾,且高調登場,到處炫耀,讓皇上和朝廷大臣相信本王只在乎美色,並無謀反之心;這第二便是籠絡朝廷重臣,重樹本王在朝中的口碑;這第三便是以軍費開支巨大,精簡兵馬,以壓縮軍費。如此三招,則皇上必定不再擔憂,朝堂之上也不會再對本王有異議。」吳三桂撫摸著陳圓圓漂亮的臉蛋道。
「精簡兵馬?王爺,你難道不想活了,這精簡兵馬與揮刀自宮有何區別?」連陳圓圓這從不參與政事的王妃都有點看不懂,美瞳盯著吳三桂,神色緊張的說道。
「愛妃莫急,這隻不過是以退為進之計,現如今南明餘孽未滅,朝廷豈敢隨便精簡兵馬,本王如此說法,必定能讓皇上相信本王無意兵權和擴大自己的勢力,只想做好自己的平西王,則皇上的疑慮可消除也。」進了驛站的臨時休息房,吳三桂笑著抱起陳圓圓道。
「王爺英明,嚇了臣妾一跳,如此說來臣妾便放心了,等等,王爺要做啥,此處房內簡陋,王爺在此不可行事。。。。」
「愛妃方才說道揮刀自宮,本王便告訴愛妃,本王最近練得的那神功葵花寶典,乃是無需自宮版的,這就在愛妃身上試試威力如何?」平西王色迷迷的貼著王妃的耳旁道。
「王爺饒命,臣妾下次再也不敢亂攪舌頭,議論那揮刀自宮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