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找死的女人

李雲飛一直盯著上官飛燕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冷冷的盯著她。

上官飛燕看著李雲飛說道：「看著我幹什麼，你們不想救朱停了。」

「我們加在一起也不是西門吹雪的對手，你是要我們死啊。」陸小鳳看著上官飛燕冷笑道。

上官飛燕大笑道：「對，你們打斷了我的計劃，我就是要你們去死。你們一起死了還有這麼多朋友陪你，你們很幸福了。」

上官飛燕看著他們狂笑著。好像李雲飛他們已經死了一樣。笑聲中充滿了瘋狂。

陸小鳳道：「一個人總是要將別人當做笨蛋，他自己就是個天下第一號的大笨蛋。」

上官飛燕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小鳳道：「你若回頭去看看，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

上官飛燕回過頭了。她只覺得自己整個人，好像忽然掉進了個又黑又深的大洞里。

屋子裡更暗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黑暗中，動也不動。

「朱停！」上官飛燕終於忍不住叫了起來。

上官飛燕看著他，詫聲道：「你…你怎麼到這裡來的。」

朱停淡淡道：「我走來的。你以為把我抓起來我就沒辦法了。你知道我是什麼門派的人嗎？我是魯班門得傳人。就你們那些小機關。小牢房想把我困住。太難了。」

李雲飛看著朱停說道：「你啊，沒讓我失望。我差點就去被西門吹雪殺死呢。」

朱停輕笑道：「我是那種要朋友命來救自己的人嗎？你太小看我了。」

李雲飛問道：「雪兒呢？」

朱停笑了笑說道：「她在給我那口子講故事呢！我已經認她做女兒了。」

朱停頓了頓又說道：「雪兒也不想見她的姐姐，在這種情況下，她們見了面彼此心裡都水會很好受的。」

李雲飛看著上官飛燕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的樣子，心中沒有一絲的不忍心，這個可怕，甚至可恨的女人，她其實不用李雲飛出手就會死去，但是李雲飛忍不住想殺了她。

上官飛燕終於長長嘆息了一聲，道：「你剛才說的話，現在我總算已明白了。原來我才是個傻子。」

上官飛燕一臉凄涼的樣子慢慢說道：「你個女人要是愛上一個男人，他就會和傻子一樣的。這是個沒有辦法的事，就算你殺了我也沒用。」

陸小鳳說道：「誰要殺了你？你走，不要在讓我看見你。」

上官飛燕吃驚的看著陸小鳳問道：「你不殺我，你要放我走？」

花滿樓輕嘆道：「你也是個可憐人。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男人，這也是沒辦法的。」

花滿樓說完話轉身就走，陸小鳳跟花滿樓後面一起走了。雖然李雲飛很想殺了上官飛燕。可是看著他們兩個人。最後還是忍住了。反正等等她也會死去的。

……………

四個人站在花園裡。看著花園中盛開的鮮花。李雲飛笑著說道：「陸小鳳啊陸小鳳，你到底是個憐香惜玉的人。那上官飛燕這樣害我們，你也能放過她。」

陸小鳳道：「你不也放過她了嗎？還笑我呢？」

李雲飛笑著說道：「我不殺她是因為她是雪兒的姐姐，我要是殺了她，我以後怎麼見雪兒呢。」

陸小鳳也道：「我不殺他是因為我知道會有人殺他。你認為霍天青會留下這個活口嗎？」

花滿樓突然道：「我聞見了血的味道，我想應該是上官飛燕的血。她死了。」

上官飛燕躺在地上，喉嚨上開了個洞，眼神中充滿了不相信，好似不相信這個殺了她的人會出手一樣。但她確實是死了。

陸小鳳臉上充滿了憤怒。李雲飛知道，他其實是不想上官飛燕死的。陸小鳳其實是個心軟的人。

陸小鳳道：「做錯事就得受懲罰，無論誰都一樣。上官飛燕死了，她受到了懲罰。可是有的人還活著。他既然活著就也要受到懲罰。」

三人再次往閻鐵珊的珠光寶氣閣而去。這次沒人再來迎接他們了。

珠光寶氣閣中有一靈堂。霍天青跪在那裡。

李雲飛臉色變了。難道劇情又回到原點。要不然這沒有死的閻鐵珊又怎麼死了。

陸小鳳問道：「這閻鐵珊是怎麼死的。」

霍天青說道：「不知道，有天我去迎客，回來時閻鐵珊已經死了。我連替他報仇的機會都沒有。」

陸小鳳臉色一變，轉身就走。一點遲疑都沒有。李雲飛，花滿樓跟在後面。幾人的心中都有些沉重。

出來時在路上遇到前來趕喪的蘇少英，從他那知道了原來，那傳說中的青衣第一樓竟會在這珠光寶氣閣里。

但是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現在在陸小鳳心中要做的就是怎麼揭露霍天青的陰謀。

屋子裡寂靜如墳墓。十個人靜靜的坐在那裡，看著陸小鳳，李雲飛，花滿樓，樊大先生、簡二先生、市井七俠和山西雁。酒己喝了很多，但現在都已停止。

朋友們在一起喝酒，若還投有醉。本來是很難停止的。他們卻都很清醒。每個人的臉上都完全沒有酒意，卻帶著種很奇怪的表情。

山西雁神色更沉重，凝視著陸小鳳，忽然道：「你真的能確定，這件事的主謀是他？」

陸小鳳點點頭。

山西雁道：「你有把握？」

陸小鳳嘆了口氣，道：「我們是朋友，我也知道你們跟他的關係，若沒有把握，我為什麼要來找你們？」

山西雁握緊了雙拳，突然重重一拳打在桌上，厲聲道：「霍天青當真的做了這種事，我跟他無論有什麼關係，都從此斷絕。」

樊大先生冷冷道：「但我卻還是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陸小鳳道：「我本來也不敢相信的，但除了他外，已找不出第二個人。」

陸小鳳道：「只有他才可能知道金鵬王朝的秘密，因為他是閻鐵珊最親信的人。」

樊大先生道：「這不能證明他是兇手。」

陸小鳳道：「只有他才能從這件事中得到好處，閻鐵珊死，珠光寶氣閣就已是他的。」

李雲飛介面道：「我們當時聽見閻鐵珊和我們說的秘密，除了我和陸小鳳，花滿樓知道外，只有霍天青，我們三個一直在一起。所以只有他有嫌疑。另外我的到消息，閻鐵珊死了。不知道是誰殺的，但是，得到好處的只有霍天青。」

閻鐵珊和霍休一樣，也是個老光棍，別人懷疑他本是個太監，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陸小鳳道：「以他的身分和武功，若非另有企圖，又怎麼肯做閻鐵珊那種人的總管呢？」

這點連樊大先生都已無法否認。

李雲飛也說道：「江湖中當然絕不會有人想到，青衣第一樓竟會在珠光寶氣閣里。」

山西雁動容道：「你說青衣第一樓在珠光寶氣閣？」

李雲飛點點頭，道：「峨眉掌門獨孤一鶴就是知道這個消息所以趕來了。峨嵋三英四秀中的蘇少英是我好友。定不會騙我的，他告訴我這件事定不會假。」

陸小鳳道：「無論誰做錯了事，都得付出代價，霍天青也一樣。所以我想請你們去轉告他，明日日出時，我在青風觀等他。」

樊大先生突然道：「請出手。」

李雲飛道：「我說的話你難道不信？」

樊大先生道：「我只知道霍天青是天禽門的掌門，我樊天儀恰巧是天禽門的弟子。所以只要我樊天儀活著，就不能讓別人去對付霍天青。」

山西雁皺眉道：「大義滅親，這句話你難道沒聽說過。」

樊大先生冷冷道：「我聽說過，但卻已忘了。」

簡二先生也慢慢的姑起來，道：「我們本來就是不分黑白，不知輕重的人。這種人該死，但是我也是這種人。而且現在就已經該死了。」

他突然跳起來，就像是根標槍一樣，一頭向牆上撞了過去。他沒有撞到牆上，卻撞上了陸小鳳的胸膛。陸小鳳忽然間已擋在他前面。

簡二先生凌空翻身，兩條腿在座樑上一蹬，頭下腳上頭往石板地上栽了下去他還是沒有撞在石板山只覺得有隻手在他的腰畔輕輕一托，他的人已四個八穩的站住了，正好面對著一個人。一個長身玉立，臉色蒼白的人，霍天青。

霍天青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慢慢的轉過身，凝視著陸小鳳，陸小鳳也在凝視著他。

兩個從面面相對，互相凝視著，也不知過了多久，陸小鳳忽然長長嘆了口氣，道：「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偏偏會是你？」

霍天青冷冷道：「我們的事，你這種人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

陸小鳳道：「我知道你一心想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你不願在令尊的餘蔭下過一輩子。但這種事……」

霍天青厲聲道：「這種事就是大事，除了我霍天青外，還有誰能做得出？」

霍天青的語氣中充滿了自傲。是啊，一個人把那麼多絕頂聰明的人玩弄在手中。他確實可以自傲了。

李雲飛輕嘆一聲：「霍天青，你確實可以自傲了。你是這天下少有的人物。」

霍天青嘆了口氣說道：「要不是你，我這個計劃也許會成功呢。」

他忽然拂了拂衣袖，人已在門外，只聽他冷淡的聲音遠遠傳來：「陸小鳳，今日黃昏時，我在青風觀外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