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我要你的眼睛
「我打聽過了就是這裡，」黑暗裡李三流帶著歸檀和趙亮貓在樹窩子里說話，眼前的廣場空曠且安靜，看著壓根不像有人住的地方。
趙亮扭頭四處打量建築物，「都說這裡的房子是仿古而建的，這看著不像古建築呀？最多一派民國白牆灰瓦而已。」
歸檀聞言笑道，「何園外表是看不出來什麼的，真正的建築在裡面呢！」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進去看看，走路都小心點，」李三流低低的交代完，帶頭走一個小側門進去了。
「小二，這裡的格局跟何老他們的不一樣，」李三流帶人走到進門的花園處迷路了，四通八達的小道看著不起眼，卻沒有一條道能看到盡頭，怕隨時都有人出來碰見他們，三人隨便找了一個茂密的花叢先藏了起來。
歸檀眯著眼睛起身，走到一株半人高的矮樹下站好，觀察著花園裡的每一條小路。
「你妹妹這是幹嗎？不怕被人抓到了嗎？」趙亮緊張的看著歸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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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給我們找路呢！」李三流警惕的看著四周。
「看路？這幾天路不是路嗎？」
「這幾條路都是陣，一旦我們不知死活的踩進去了，就等著被人抓吧！」
「陣……」
「噓，」李三流伸手急忙按住趙亮的肩膀，兩人屏住呼吸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趙亮透過樹叢縫隙，看見一個矮小的人提著燈籠走過來，具體的看不見到底有多矮，只見晃來晃去的燈籠在他大腿側邊，在燈籠光的照耀下他走路顯的特別的搞笑怪異，就像大鴨子直起身子拍打翅膀走路似的，「他走路怎麼不成步子……」
李三流急忙捂住他的嘴屏住呼吸，「他能通過呼吸覺察到我們，」他話落見提燈籠的人停下腳步，面向直直的盯著他們藏身的地方看，而後一步一步的靠近走過來。
趙亮憋的臉通紅，感覺自己就要缺氧死過去的時候，那人提著燈籠走到跟前，站了好一會才轉身走，花園重新陷入了黑暗裡。
「憋死我了！」趙亮大口大口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李三流半蹲著身體朝歸檀那裡看去，見她不停的晃動著矮樹打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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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讓我們過去了，」他拉著趙亮兩人窸窸窣窣的跑過去。
「走右邊的那條路，」歸檀看人到了小聲的說完。
「小二，你覺不覺得這陣很似曾相識？」
歸檀嗤笑一聲，「我們裁縫鋪掌柜子的倉庫就是此布局，一個人再怎麼千變萬化，但是有些行為習慣是始終都不會變的。」
三人悄悄的穿梭在月光下，遇到旺盛的花叢草叢就躲一會，花園裡不定時的來人巡邏一趟，越靠近後園的小路，巡邏的人便越多的頻繁。
李三流心裡默默數了一下他們的規律，發現每十二分鐘，就會有兩個人交換在園門口站一會。
「我們趁他們換人的時候跑進去，別的時間都沒有機會。」
「可以，」歸檀低沉的回了一句。
趙亮緊張的點點頭不敢隨便說話，枯等了一會時間一到，三人冒險溜到後園入門口，趁著看門的兩人去遠處說話，他們瘋了一樣跑進去躲到園門後面。
緊隨追進來的兩個人到處尋找他們，趙亮睜大驚恐的眼睛看頭頂上方的人，他們根本長得就不像個人！都是一副尖嘴猴子臉，眼睛黑洞洞的沒有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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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流怕他壞事，死死的捂住他的嘴巴不敢鬆開手。
「這裡都找遍了也沒有生人進來，想是我們剛剛看錯了！」一個生硬沙啞的聲音說道。
趙亮面前的人一臉的疑惑，「可是明明那股風就是生人的味道呀？怎麼到這裡就沒有了？」
「你要是不放心，等到再換到我們的時候，我們進來好好找找，現在要是門主知道我們在裡面逗留不出去，我們馬上就得去祭燈台。」
一聽要祭燈台，趙亮面前的這個人不疑心了，兩人提著燈籠匆匆的出了園子。
趙亮咚咚跳的心感覺異常的難受，憋的生疼的腦袋都發脹，「把鼻子血擦乾淨，身上帶了血進去就出不來了，」歸檀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來一瓶藥膏，連同紙巾都扔給了趙亮。
「血？」趙亮一摸自己的人中，手指尖摸的滿滿的血。
李三流幫著手忙腳亂的擦乾淨，又倒了一點藥膏敷在他的人中上。
「流個血而已不用塗藥膏……」
「給你塗藥膏不是為了止血的，人流血身上會有一股特殊的血腥味，塗藥膏是為了蓋住散了血腥味，」李三流解釋完重新把藥膏裝起來，「好了！」
歸檀從門後面草叢裡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徑直朝著羊腸小道深處走。
「三流，你妹妹這樣走不怕被抓了？」
「沒事，沒聽那兩個人剛剛說嗎？後園不像花園可以隨便走動逗留，我們趕緊走，十二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趙亮聞言急忙竄出去，跑到歸檀的身後朝前打量，三人鬼祟的走完崎嶇的小路，在盡頭處眼前豁然開朗起來，燈火輝煌的亭台閣樓里傳來一片念經聲。
「這……這……」趙亮很難把這裡跟之前進來的何園相比較。
樓宇畫棟看著層次清晰豐富，高矮不一的格局錯落的渾然天成，星星點點的燈籠掛在壁沿下，看著自成一個繁華的世界，何園這兩個字配在這裡才是不屈名字的！仟韆仦哾
「怎麼辦？」李三流目光冷冰冰的看著眼前的樓宇。
「跟那邊的何園一樣辦吧！」歸檀說完毅然決然的靠近了家神殿門口。
「亮子你去嗎？你看到的這殿宇叫家神殿，是以前大戶人家專門供家仙的地方，今天我們過來是救人，救人就得進殿里去，但是殿里很危險。」
「你不進去也沒關係，就在這裡等我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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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們一起去，有事了我可以給你們幫忙，」趙亮搓了搓自己有些膽寒的手臂，堅定的看著李三流。
「走！」李三流也沒多說別的話，兩人快步追上歸檀。
「這什麼家神殿建的好奇怪呀！遠遠看著輝煌氣派，近前看不就是一個個鴿子籠堆出來的嗎？」
「家神廟本來就不是給人住的地方，它建的那麼高大也沒什麼用。」
「不是給人住的地方？那這裡的念經聲是誰？」趙亮驚訝的問李三流。
「這可不是念經聲，這是獻祭的聲音，」李三流臉上多了一絲冷然。
「把誰要獻祭掉？」趙亮眼裡閃過驚駭，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人這麼目無法律嗎？
「一個你不認識的人，」歸檀低聲回答完對兩人做了手勢。
李三流快速的拉趙亮躲在大殿門口邊，歸檀大剌剌的站在門口中心。
「老不死的又見面了呀！」她無法無天的聲音打斷了大殿里的念經聲，殿中心十字架上綁著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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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上方坐著一個老態龍鐘的人看不出男女，一身華麗漆黑的玉袍子，兩邊分坐兩排的小眾，念經聲就是從他們嘴裡發出來的。
「鬼小二來的好快呀！」上方的人呵呵的笑起來，漆黑的目光看著歸檀充滿了貪婪之色。
「我不來，豈不是枉費了你的功夫，趕緊把人放下來吧！總這麼吊著不好說話。」
「誰讓你來的？走！趕緊走！我不稀罕你來救我，」木架上的人乾澀的發出粗啞的吼聲，全身就像被打了孔洞一樣，滋滋的流著血絲。
上方的人抬手揮了一下，何秀萍悶哼一聲鮮血緩緩的流淌出來，「多嘴多舌！何家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廢物說話了？」
「走呀！走，我不要你救我！」何秀萍這娃還是嘴強王者，被打成這樣了還嘴不慫的，
上方的何家老祖宗又要抬手懲罰她。
歸檀拿下陰陽傘撐開，「別做樣子了，她是何家的人你懲罰的再凶，與我有什麼關係？更何況她這麼蠢也不值得我救她。」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打死，省的她多嘴污了殿里的經聲，我是何家的老祖宗，看著家裡的小輩如此不爭氣，也該清理了！」
歸檀笑嘻嘻的看著他，臉上波瀾不驚的看不出什麼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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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老祖宗冷哼一聲，手裡的拐杖頭對著何秀萍，那拐杖就像活了一樣，吐著分叉的舌頭對著何秀萍吐信子，冷幽的目光凝視著她身上的血洞。
「我們不進去救人嗎？」趙亮戰戰兢兢的扒著門問道。
「憑我們三個人是救不了的，小二在等時間。」
「什麼時間？她能……能撐住嗎？那拐杖在喝她的血呢！」
李三流臉上都是陰霾，「撐不住也要撐，不然我們都等著被喝血吧！」
何秀萍痛苦的扭動著身體，地上嘀嘀嗒嗒的聲音混著吱吱的喝水聲，在大殿里響的特別的清晰可辨。
歸檀不動聲色的，從袖子里拔下一支繡花針，瞅准拐杖頭昂頭朝她看，手一揮繡花針飛了過去，應聲落在地上的拐杖斷成了兩截。
何家老祖宗眼裡閃過暴怒，「鬼小二，這是何意？我懲罰自家的人，你伸手管為哪般？」
「你叫我一聲鬼小二，就曉得我是為哪般了，她是我們裁縫鋪保的人，受人錢財自然為她好好活著辦事，你可以懲罰她我不出手，但是你不能危及她的性命。」
何家老祖宗哈哈冷笑起來，「道承真沒白撿你！你想保她的命我可以滿足你，不過你得給我一樣東西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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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還是我這個人？」歸檀不避諱的問回去。
「看來你是知道自己的，如果兩樣我都要呢？」
「她不值！」歸檀不耐煩的轉動著手裡的傘，「我最多給你我這雙眼睛，我這身體怕你拿了何家緊隨其後便遭殃了。」
何家老祖宗臉上換上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把秀萍放下來吧！」
歸檀臉上也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一老一少互相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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