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戰將起
「仙師,那傢伙太不識抬舉了,要不要俺尋個機會揍他一頓。」
「怎麼,你也瞧那丫的不順眼?」走出房門離開院落,劉大神棍聽著典韋的報怨,笑呵呵的回了一問。
老典還未答話,後面跟著阿黃的許褚便見機插言道:「仙師,我也不喜歡那傢伙,他看起來不像好人。」
「喲,虎痴也會識人了?」自從把年歲不過二十的許褚忽悠到身旁,這個胖乎乎的傢伙就和阿黃建立了非凡的友誼,連劉大神棍這個主人有時候都不免有些喪氣。
虎痴不愧是屬虎的,這兩傢伙是絕配!
時光過去月余,就在典韋每天扣腳丫子曬太陽時,公孫度那邊終於有了消息,這次見面時多了兩人,一個鼠須白面名叫柳毅,一個臉黑似犬名叫陽儀,都是公孫度的死黨,罷官時能拖家追隨的親信。
見了面,笑眼微的公孫將軍先進了碗酒,喝罷言道:「前番聽了小友所言,度思緒良久,又和兩位朋友商量多ri,最後決定花重金向十常侍購官。只是今後該怎麼行事,還望小友能不吝給予指點。」
「公孫將軍此話說的太見外了些,既然將軍打定主意,想必胸中定有對策,就不用貧道再多說了吧。」
「小友是不信任度?還是不願再做做指點?」手中酒碗微微抬起,公孫度微眯的眼裡剎時暴出兩道jing芒。
劉大神棍不為所動的彈彈袍袖,在郭嘉戲志才靜默的注視下說道:「既然公孫將軍不閑貧道多事,那貧道就多說兩句。如今漢室將傾,逐鹿天下已成定局,亂世之中兵馬當為首重。槍杆子里出政權,誰有兵丁猛將,誰就能直起腰桿說話。所以,將軍第一步要練兵。」
哈哈大笑看向左面,公孫度扶須贊道:「英雄所見略同,練兵之事度已盡數交付陽儀,小友可還有他策教我?」
劉大神棍不已為然的笑笑,又伸出第二根手指:「有兵無糧非為上策,想要練出好兵jing兵,少不得錢糧酒肉。因此,將軍第二步得圖財。」
「這個……」一群大老粗練兵還行,弄錢圖糧純屬扯蛋,否則公孫度堂堂冀州刺史,也不會被人以謠言罷免,說到底還是個粗胚。
瞅這笑眼微眯的傢伙面露尷尬,劉大神棍適時說道:「自古以來,圖財害命總是連在一起,想短時間內弄到大筆錢財,免不了使些非常……」
啪!的一聲酒碗落地,公孫度混身煞氣凜然的轉過了頭,寒聲道:「小友的意思是加稅?」
「嘎……你他丫的是傻子嗎?」呸的一口唾沫吐在地面,劉大神棍差點沒氣抽了:「黃巾之亂剛過,北地百姓有個屁的錢財,從他們身上刮油虧你想的出來?貧道說的是城中大戶,那些見死不救的富家豪門。」
「不行!此事不能做,將軍會有大麻煩的。」聞聽劉興漢把主意打到城中富戶身上,旁邊下手位的柳毅突然開口,上嘴唇兩柳鼠須撅撅著顯得異常激動。
公孫度同樣感覺有些麻爪,沉吟開口:「小友,城中富戶關係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要是動亂起來,恐怕到手的官職又要丟去,弄不好還會有殺身之禍。」
「這麼說,將軍是不敢了?」請將不如激將,想發財又不想出力,世界上哪會有這種好事?
公孫度三人沉默半天,目光交匯眉頭疊起,最後還是先前插言反駁的柳毅說道:「非是吾等不敢,乃是此事難做。如果能免去麻煩,我等也願替百姓出口怨氣。」
「呵呵,沒成想先生也是位妙人。」
即當了表子,又立了牌妨,古人總喜歡做師出有名之事。對於此種做派,劉大神棍很是鄙夷,不過眼下圖謀發展,也不得不為這三個傢伙指點一二。
想罷,開口道:「將軍怕亂乃是人之常情,但是想要發財,就必須得下心狠。只要事先謀划好對策,行事時以雷霆萬鈞之勢將城中富戶一掃而光,在以通匪罪上書朝廷並附送黃金珍奇,想必宮中那位定不會多加追究。如果將軍不放心,還可以在書中言明異族有亂,懇請增兵添響,絕了朝中另立官員的念頭。」
你想當表子,我就送牌妨,劉大神棍一度話說完,公孫度三人具都驚愣,沒想到天底下還有這等損招。
片刻過後,從驚愕中回神的公孫度輕笑了兩聲:「哈哈,小友此話恰合吾心,只是稍欠妥當,待吾等想個萬全之策再行實施,介時必有厚報。」
請茶送客,自古以來的規矩,劉大神棍見公孫度抬起茶杯,自然不會不識相。但是出屋以後免不了咒罵兩聲:「卸磨殺驢的東西,以後有你好瞧的。」
「仙師,那傢伙憑的cāo蛋,要不咱們換個人吧?」撲扇大的巴掌使勁揉揉阿黃腦袋,許褚的聲音透著絲絲不屑。
對公孫度有所惱怒的劉大神棍輕輕嘆了口氣:「亂世之中想要尋個膽大心黑的傢伙不容易,公孫度此人雖然氣量小了些,但怎麼說也算個人物,與其找那些傻大膽和酸秀才和作,不如和這樣謹慎的傢伙搭夥。惡來,從明天開始起你就出去收人,兵貴jing不貴多。我給你兩年時間,最少拉出二千能戰之士。」
「請仙師放心,我會拿鬼卒的要求來訓練他們,肯定不會讓您失望。」大白天能嚇死人的黑臉露出絲絲惡笑,典韋的話語註定了新兵們的下場。
陽chun三月,一場襲卷整個遼東地區的屠殺,震動了所有準備耕種的平民,城市外面新刨的死人坑見天冒著火光,時不時就有運屍的板車從城內出來,倒完遍燒,沖宵的惡臭熏的過往行人不住捂嘴。
公孫度做的太狠了,為了不讓大戶富豪有反抗的機會,一場陞官宴席就決定了誰死誰活。能來見面的生,不來道賀的死。陽儀,柳毅兩個殺才,一個點名,一個動手,堵住大門口派兵一圍,雞犬不留的招呼。
足足持續了月余的殺伐,弄到最後,整個遼東郡都開始害怕,不住有富戶通過關係上報朝廷,可是不斷得到錢財珍寶的劉宏和十常侍又怎麼會搭理他們?如今見天圍著火狐圍脖的十常侍,已然成了洛陽一景。那副出場的派頭,絕對能秒殺所有大臣,不過比起一身銀狐披風的劉宏和皇后又差了許多。
皇帝有,太監有,大將軍一系同樣有,把朝廷高層餵飽的公孫度水火不侵,被奏章弄煩的劉宏當場拍了桌子:「公孫將軍不是好人,你們派去的就是?你們派的人是好人,為什麼不給朕送皮裘珠寶?這些可都是從他們家裡搜出來的,難道你們想和他們一起造反不成?」
「臣……臣等不敢。」
和一個敢於購官售官,命令宮女穿開襠褲的皇帝講理,肯定是得不到好結果的。面對漢靈帝劉宏的責問,王公大臣們哪敢說個不字。事實擺在眼前,崩管如今隔三差五往宮裡送的北地奇珍來自哪裡,都已經和他們沒了關係。
誰敢斷皇帝新生的財路,誰就是在和整個大漢朝做對。
皇帝滿意,依靠皇帝的太監滿意,和皇帝睡一個被窩的和皇后同樣滿意,那還有誰敢不滿意呢?
得到了宮裡太監送來的聖旨嘉獎,越發大起膽子的公孫度,把整個遼東從頭到尾梳理了三遍,殺的人幾乎能把兩江填滿。可是這樣做過癮歸過癮,同樣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商路難通之下,再次求到了劉大神棍身邊。
對於這種麻煩事,我們的大忽悠只給出了兩字:「販馬。」
「販馬?」
「對!就是販馬。」曲指點點桌子瞄向屋外chunsè,劉大神棍揚聲說道:「遼東地區有著天然牧場,又和塞外異族接壤,只要打開商路,必能獲得無盡財富。」
「小友,這樣做是犯法的。」輕聲嘀咕一句矮下腦袋,公孫度被這膽大包天的主意嚇到了。
劉興漢聞聲不屑的輕笑了一下,咧嘴說道:「犯法?被抓住的才叫犯法,沒抓住的都不算!再說,我讓你賣鐵器給他們了嗎?有鹽有茶足以。」
「這……」
別人都是偷摸的干,劉興漢卻要明來,對於這種收穫極厚的買賣,公孫度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只是此事太過冒險了些?但是與收穫相比,就算不上什麼了。這年月,誰不想發財誰是傻子。
經過小半個月的籌謀與建造,背靠北地長城的市集無聲開張,各種抄家滅族獲得的絲綢布料擺上了貨架,把過往行商瞅的全部傻了眼。
「老天爺,公孫度莫不是瘋了,他的膽子未免太大了些?」
公孫度真瘋了嗎?當然沒有,早在行事之初,這丫的就想好了退路。由於市集建在塞外,並非大漢國土,就是有人告發也可以巧言解釋。再不行,向皇帝獻些珍寶也就完了。前些ri子送的那幾匹異種矮驢,不就換來了官升半級?比起原先拼死拼活,如今升官發財才是王道。
膽大,心黑,時刻賄賂皇室,這就是劉大神棍送給公孫度北地稱王的倚障。
兩年過後,幾乎成為大漢朝最熱鬧地區的遼東,已然成了令人眼熱的金窩,不過還沒等大臣們動手,自感實力暴增的烏丸就先起了兵戈,夥同鮮卑等族舉兵十萬來犯。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