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過往

和小寶玩了一會後，蘇檸便哄他睡了。

看向懷中的小寶，蘇檸心裡一陣暖流淌過，等小寶熟睡后，蘇檸悄悄起身，回到卧室。

看著窗外寂靜的夜色，蘇檸沉思，連墨景懷什麼時候回來都不知道。

蘇檸被嚇了一跳，「你怎麼回來了？」

墨景懷輕笑，「我不回家我去哪？」

蘇檸道：「我的意思是你怎麼走路沒聲音，我都沒發現你回來。」

墨景懷輕輕敲了她的腦袋：「誰讓你太專註了？」

蘇檸轉身抱著他，聲音輕輕柔柔的，「阿懷，我問你件事。」

「嗯。」

「今天晚上和小寶玩了拼圖。」蘇檸說這話時看他一樣眼，發現他臉色微頓。

蘇檸又道：「小寶說，那是你送他的生日禮物。」

「阿懷，那個拼圖是我的照片，你哪來的？」

蘇檸一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他，他忽然說不出口。

「嗯？阿懷，你說不說，不說我會一直問！」蘇檸假裝生氣道。

*

那一年，明城一中。

高三的日子總是枯燥又充滿壓抑。

墨景懷的同桌陳明是一個坐不住的人，今天高一開學，陳明徹底興奮了。

「欸，景懷，今天高一的開學，又有好多漂亮的小學妹過來了，今天咱倆換個位置，我坐窗邊怎麼樣？」

他們的教室在一樓，且離校門不遠，從校門進來直走幾百米就是高三樓。

況且他們班的教室還在宣傳欄旁邊，剛進來的高一同學都會在那看班級。

所以陳明才想著換位置，去窗邊看小美女。

墨景懷本對這種事情沒興趣，此刻陳明提起的的要求他也不打算拒絕。正當他起身，隨意瞥向窗外，視線卻被一抹白色的身影吸引住。

女孩穿著一身乾淨整潔的連衣裙，頭髮用可愛的蝴蝶結紮住，不知道在和旁邊的女孩交談什麼，整個人笑得眉眼彎彎，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杏眸乾淨又純粹，溫柔似水。

墨景懷突然就愣住了，他不知道原來女孩可以美好成這個樣子。

以至於陳明喚他幾聲他都沒聽見。

最後陳明就掐了他的胳膊，他才反應過來。

但那時的他突然不想換位置了，所以，已經起了身的墨景懷當時又坐了下來，任旁邊的陳明絮絮叨叨，他也不予理會。

再抬頭時，已經不見人影。

他低頭笑了笑，感嘆自己這是怎麼了。

墨景懷沒想到的是，開學後過幾天，他又看到了她。

那時她作為高一新生代表發言，高三不允許參加，但那時是課間操時間，他過去籃球場旁邊的一個小店裡買水，正好聽到一聲清甜的聲音，他聽起來感覺到非常舒適。

於是他隨意一看，就看到了她，是那天開學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

他不清楚當時自己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台上的女孩在閃閃發光，陽光肆意，他渴望那種感覺。

後來他才知道，他對她一見鍾情了。

即使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班級。

但同桌陳明是個八卦的人，隔天就在班裡和前後桌嚷嚷高一那個新生代表蘇檸，長得又好看成績又好。

蘇檸，他輕輕念了，名字真好聽。

後來他總是悄悄關注她，他總以為她一直是一個安靜乖巧的女孩，直到有一天，他在校門旁邊的圍欄上，看到了她。

沒錯，就是在圍欄上。

當時那裡的圍欄壞了還沒有工人來修，但是這個地方挺偏僻，所以基本上也沒人發現。

當時他偶然經過那，就聽到了一些稀稀疏疏的聲音。

不經意間抬頭，對上了她的視線，氣氛逐漸尷尬。

蘇檸急忙跳下圍牆，沖他甜甜一笑。

「那個，同學，你……可不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看見？」

當時墨景懷被她的笑容晃了神，沒做反應。

之後蘇檸給了他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就快速跑走了。

而他還在原地還未回神。

墨景懷想，他本以為她是一個安安靜靜的女孩子，卻沒想到爬牆的技術還挺熟練。

但是不管哪一面的她，他都喜歡。

——

「所以，你是對我一見鍾情？」蘇檸調笑道。

「嗯。」墨景懷蹭了蹭她的脖頸，語氣低沉暗啞。

蘇檸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不對啊，這時候在高中，照片是在大學拍的。」

「阿懷，快說。」蘇檸威逼利誘。

墨景懷拗不過她，嘆息了聲，「有段時間，表弟過來我家，他翻看你們學校表白牆，看到了你的照片，我正好在旁邊。」

「嘖嘖嘖，阿懷，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你的高冷呢，禁慾呢？」

墨景懷輕輕笑，「在你面前我哪有這些？」

蘇檸心想也是，剛認識的墨景懷偏執又霸道，整個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但是在她面前，他總是一個溫柔又細心的人。

蘇檸又問，「那你後來怎麼碰到我的？」

「就是在酒吧那一晚。」

墨景懷說：「當時朋友組局喝酒，我正想出去透氣，然後就碰到你了。」

突然嗓音一沉：「檸檸，對不起。」

蘇檸疑惑，看他：「幹嘛道歉？」

蘇檸察覺到抱著他的手倏然將她抱得更緊，「為我那晚的魯莽道歉。」

「我沒有控制好我自己。」

他當時是喝醉了，但是腦子還是清醒的，但遇到蘇檸似有若無的撩撥時，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蘇檸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沒事啊，要不是那晚，就沒有現在的我們了啊。」

墨景懷親她的嘴角，吐出來的聲音能溺死人，「但我還是想要道歉。」

蘇檸捧住他的臉，重重吻了他一口，笑音清甜，「好吧，那我原諒你啦！」

墨景懷被她親得猝不及防，愣了一會就突然把蘇檸拽到床上。

蘇檸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懵，「阿懷，你……幹嘛！」

墨景懷眼底的帶著情慾的色彩，濃重又引人淪陷，嗓音已經沙啞，薄唇慢慢吐出一個字，「你。」

蘇檸沒反應過來，等墨景懷的唇湊在她耳旁時，她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幹什麼。

干……

你

！！！

蘇檸對他不要臉的程度又刷新了。

墨景懷緩緩對著她耳邊吹氣，灼熱又帶著癢，正準備回應，又聽到他的聲音。

「檸檸是不是該補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