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合道 一
禹余天之事了結，凌瑤菡依著自身感應，找到了這一重天通向虛曜天的仙梯位置。
她依舊動用功德願力金光，使之實體化，最後踏上仙梯，在眾仙目送下離開了禹余天。
若單從時間而論，凌瑤菡從當初修為晉陞，離開虛曜天，到去往太極天，緊接著仙魔大戰開啟，直到如今，並未過去多久。
重回虛曜天之際，印象中霞光萬丈的景象已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魔氣。
甫一出現，凌瑤菡便即刻動手，將所有魔族盡數斬殺。
其後一切自是水到渠成，封通道，滅傀儡。
第二件事也是交由眾多金仙完成。
接著一層層往下，從虛曜天到周元天，再到寰影天、清凈天、如意天、月輪天，皆是如此施為。
去到第一重天時，她停留的時間比較長。
兩千多年前，凌瑤菡初飛升至仙界，去到了第三重清凈天，她一直對第一重天有著一絲好奇。
如今來到此處，除去所有魔族，封住通道后，她飛遁在漫天雲海中，去到了許多地方。
而今除了天外天，其餘八重天皆已止戰，魔族盡滅。
正與道祖激烈鬥法的十一位魔祖感應到此番情形，皆是怒不可遏。
想要不顧一切，朝凌瑤菡出手者不止一個，然而其攻擊皆被道祖們攔了下來。
就這樣，過去了許久，凌瑤菡重新返回太極天，回到了屬於自身的青玉道場上。
天外天的大戰她無法干預，眼下這裡並無其他異動，只能就此開始修行。
原本構築的防線此刻已然撤去。
仙魔大戰到此為止，仍是勝負未分，因為起到決定作用的戰場，是天外天。
...
道祖和魔祖間的大戰非一朝一夕能結束，時間一天天流逝，就這樣過去了二十七年。
因大戰沒有真正結束，所以青璇一行人仍是待在混沌空間之內。
對於她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凌瑤菡十分清楚。
功德願力是在青璇、孟幽、天洛、霽安、瑾心、念歸的虔心祈禱下才重新出現，助她一臂之力。
對此她很感激，亦更加堅定了合道的決心。
二十七年後，盤坐於道場建築內，靜心打坐，感悟混沌的凌瑤菡睜開雙眸，即刻取出了清琉斷魂劍。
此刻這柄寶劍上，有八色靈光隨之散出，耀眼奪目。
紫、青、藍、白、棕、紅、金、綠八色光芒時而融合一處，時而各自分開，罩向四周。
凌瑤菡心有所感，這是原先融入清琉斷魂劍的八顆靈珠將要脫離開來的預兆。
她鬆開右手，寶劍直接懸停在了半空。
隨著一道道靈光散出，劍身發出了輕微的震顫。
很久以前，她便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不知八顆靈珠脫離寶劍后，會去往何處。
凌瑤菡很清楚，即使靈珠脫離，清琉斷魂劍品階亦不會掉落。
八顆靈珠在靈界之時，起了關鍵作用，可以說是她覆滅修羅界的至關重要之物。
即便要離開，她也不會阻攔。
異象持續了整整一炷香，到最後，八種顏色各異的靈珠徹底脫離了清琉斷魂劍，然而它們並未就此飛走，而是繞著凌瑤菡不停盤旋。
在這一刻，她福至心靈，終於明白了當中關竅。
「混沌之道，天地本源，這八顆天地自然生成的靈珠原來竟是我合道的關鍵!」
凌瑤菡伸出右手，攤開掌心，一股混沌之氣自其中聚起。
下一瞬，無論是無數凡人界，還是靈界和四方世界，亦或是仙魔兩界，所有生靈盡皆聽到了冥冥之中，一聲獨特的大道梵音。
天地共鳴，合道之始。
此刻的天外天，道祖和魔祖之間的戰鬥盡數停了下來。
不止是他們，諸天萬界，所有正在戰鬥的生靈皆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合道第一重異象，眾生應道。
八顆靈珠繞凌瑤菡不停盤旋，在某一瞬間，化作八色蓮瓣，齊聚於足下。
諸天萬界，所有的混沌之氣在這一刻盡數朝她匯聚而來。
或是跨越無盡虛空，又或是經過數重挪移輪轉，最後的歸處皆是一般無二。
靈界中，已成化神圓滿境界的凌弦瑞和盛茹聽到冥冥之中響起的大道梵音之時，便知這和女兒有關。
雖然他們並不知具體發生了何事，但卻隱隱察覺，這是件天大的喜事，而絕非災劫。
仙界的一切他們不知曉，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心中對此的美好期望。
已晉階合體初期的寧秋若和煉虛圓滿的寧秋顏也有同樣的感應。
其中也包括凌瑤菡的徒弟蘭貞，此刻她正在玄風域，望著高空，目中滿是喜意。
「這種異象，師傅應該在仙界大有成就了。」
盛茹面上笑意滿滿，「不管菡兒修為實力如何，只要平安便好，雖然不知仙人壽元是否無盡，但比起我們修士，肯定漫長許多。
悠悠歲月，不一定要充滿爭鬥，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能得自在逍遙即可。」
寧秋若笑道:「從瑤菡在雲瀾界和靈界的表現來看，她去往仙界后，實力也不會差，有時候自在逍遙，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
不過能夠成仙之人，皆是歷經了諸多磨鍊，或許仙界和凡人界以及靈界都不一樣，那裡很少有爭鬥。
除非是涉及大道之爭，否則很少有仙人會相互間拼個你死我活吧。
就拿修士來說，只要是修正道，並非歪魔邪道，那麼皆是境界越高，心境以及自身涵養越好。
境界較低的修士或者凡人會因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大打出手，相互言語謾罵，或者使出各種勾心鬥角的詭計，但高階修士往往不會出現此類事情。
縱有爭鬥，也都是重寶利益，或者道途之爭，仙人想必更是如此，在我看來只有後者的可能性更大。」
聽寧秋若這般說，盛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許是受天地共鳴的大道梵音影響，她想起了許久以前，尚未遇到凌弦瑞之時發生的一些事。
那時候的她因有修真六藝中的一技之長，曾開設了一個小產業。
沒過多久，便遇到同行各種讓人極為噁心的搗亂行為。
有的假扮成客人，去到店裡，當著其餘客人的面，對出售之物各種挑刺，陰陽怪氣，嘴裡說的雖然不是罵人的話，但很明顯能聽出拐彎抹角的諷刺之意。
還有的直接暗中使出下作手段，損壞出售之物，意圖敗壞產業名聲。
更有甚者，暗施秘法，偷梁換柱，故意拿不是自己店中出售的劣質東西，打上屬於店鋪的標誌，趁著人多之際，將之拿出，高調示眾。
或者直接將這作為『證據』，上稟給當地一帶的大勢力，進行誣告。
有聰慧的客人，自然能看出其中貓膩，不會相信，只將這些人當做跳樑小丑來看待。
但還有部分客人，則選擇了相信，再也沒有來過店中。
當然，也有極少數非同行，在其他地方受了氣，故意來店鋪找茬鬧事之人。
不止是這些，平日里各種勾心鬥角，盛茹當年見識了不少。
她所在的家族也並不和睦，所以在去到凌家，感應到那般團結且齊心向上的家族氛圍后，她愈發珍惜往後的一切。
雖然後面遇到了無影闕之事，自己也一度不能修鍊，但托菡兒的福，她不僅修為盡復，還飛升到了靈界。
如今盛茹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因凌瑤菡的緣故，她再沒有遇見過多的爭鬥，平日里閑時修鍊，偶爾和凌弦瑞去往各地歷練。
總之，若讓她用一詞來形容現在的一切，那便是幸福。
在天地共鳴之聲中，盛茹回憶起了往昔的諸多事宜，凌弦瑞、寧秋若、寧秋顏、蘭貞乃至眾多生靈皆是如此。
這也正是合道第一重異象帶來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