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嫁給他的死對頭
雲姝梧冷眼看著這母女二人,不知為何,貞妃總覺得她這眼神如圖刺骨的寒風,幾日未見,怎覺得這五帝姬變得如此可怕。
貞妃硬著頭皮,迎著她的目光,姿態放得極低,還暗自扯了一下賀蘭惜月。
那賀蘭惜月此時也好不容易找回了理智。
想到自己剛才一時衝動冒犯了皇后,一時間懊惱不已,生怕雲姝梧去給賀蘭宴告狀,連累了自己的母妃和皇兄。
冷汗漸漸冒了出來,她語無倫次地說道:「我······我剛才不是有意的,只是······」
雲姝梧沒有等她說完,打斷道:「放心,此次聯姻輪不到你,本宮對大璟皇戚南煜傾心已久。」
這話明顯是胡謅的,雲姝梧從未見過戚南煜的面,連他是高是矮,是丑是美都不知道。
只知道的是,前世蕭季眠和戚南煜是死對頭,南疆和大璟兩國局勢一直是水火不容。
那她就是想找蕭季眠的不痛快,嫁給他的死對頭。
周圍的人聽到她的話都頓時一驚,是姝安帝姬瘋了不成?!在北漠無上的權勢財富享受不盡,怎會想去與那大璟聯姻!
賀蘭惜月只覺得她有什麼陰謀,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來她此舉是什麼目的。
「此話當真?為何?」
「本宮為何要與你解釋?」雲姝梧沒有回答她,一個小小的庶女,也敢在她面前放肆。
如果不是因為今日她心情好,定要懲治她一番。
前世的賀蘭惜月也來鬧了一場,被她一狀告到賀蘭宴處,便一直禁足到大璟迎親的當天,被押上了婚車。
聽說後來,賀蘭惜月在大璟目中無人,很快就惹了戚南煜的厭煩,最後死在了後宮爭鬥之中。
雲姝梧還好心地提醒她們,「本宮最近心情不錯,希望你們不要來本宮眼前礙眼,否則······不要以為本宮離開北漠后就無法掌控儲君之爭了。」
賀蘭惜月和貞妃皆心頭一震,敢怒不敢言。
如今宮裡就兩個皇子,貞妃生下的賀蘭緒為長子,二皇子賀蘭淵的母妃早已去世,但是二皇子很受賀蘭宴重視,對著儲君之位虎視眈眈。
貞妃平日里對著雲姝梧百般討好,因為賀蘭宴已經寵她寵到讓她干政了,儲君之位也問過雲姝梧的想法,然後她卻閉口不提,只是說全憑本事,不會插手。
不同於貞妃心裡的滿心惶恐,賀蘭惜月死死地握住了手,指甲在手心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憑什麼!都是父皇的女兒,憑什麼自己要低她這麼多,自己的婚姻也需要讓雲姝梧來施捨一般的決定。
要是雲姝梧知道她這個想法,定要仰天大笑。
憑什麼?就憑她是皇后的女兒,唯一的嫡女!
雲姝梧對她們厭煩極了,從十歲之後,她沒有了母妃的庇佑,這兩人暗地裡不知道對她下了多少次手,自己只是懶得與這些螻蟻相爭。
揮了揮手,示意自己還有事,將二人轟了出去。
······
午時剛過,雲姝梧就來到了賀蘭宴的書房。
賀蘭宴剛得知雲姝梧想要自請去大璟聯姻之時,眉頭緊皺。
堅決反對道:「不可!你是清兒和朕唯一的孩子,清兒走之前就囑咐朕一定要保護好你,怎可去趟大璟的渾水!」
雲姝梧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自己對父皇的感情很複雜,既怨他虧欠於母親,又可憐他痴心一片身後卻背負著江山和責任。
上一世,自己被蕭季眠的花言巧語所騙,一心只想嫁給他,賀蘭宴也是如此反對。
然後自己和賀蘭宴大鬧了一場。
蕭季眠這人為了想用自己煉製成他最心愛的人蠱也是費盡了心思,對賀蘭宴承諾會娶她為皇后,遣散後宮。
賀蘭宴竟也被他所騙,以為他是真心對她的,最終也是退步了。
當時賀蘭宴對蕭季眠說道:「若是敢負了姝梧,朕要你南疆付出代價!」
蕭季眠竟也面不改色,承諾會馬上清空後宮,十里紅妝迎娶雲姝梧。
到了後來,雲姝梧才知道為何蕭季眠皇權如此盛大,因為那後宮中的女人和不聽話的朝臣,都被煉成了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人蠱,自是無人敢違抗他。
雲姝梧呆愣地回想了很久。
賀蘭宴以為她心生不滿,耐心地勸道:「聽你剛才說,是喜歡那戚南煜,我北漠這麼多好男兒,怎能一心想要嫁到大璟。」
雲姝梧當然不能如實說自己是為了聯合蕭季眠的死對頭要了他的狗命。
只好回道:「父皇,母妃她本是大璟人,姝兒也有大璟的血脈,想去大璟看看。」
聽到這話賀蘭宴更是不信,「想去大璟遊玩,朕可以叫流雲他們陪著你去便是,何須要去那大璟小子的後宮,戚南煜上任不過半年,權勢卻被丞相掌管,屬實無用。」
流雲是雲姝梧身邊的專屬暗衛首領,賀蘭宴為了保證雲姝梧的安全,挑選了十二名高手暗衛一直護在她身邊。
雲姝梧暗嘆一口氣,這事屬實不好找理由,總不可能說是為了報前世之仇。
上前抱住他的衣袖搖了搖,撒嬌道:「爹爹,求您了,姝梧有難言之隱,必須要去大璟,此次聯姻人選只能是我。」
賀蘭宴目前正值壯年,英俊非凡,身為北漠的皇,一雙如鷹般深邃幽藍的眼睛銳利得讓人不敢對視。
他卻最是吃雲姝梧這一套,從小到大,只要雲姝梧對她撒嬌,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她,jj.br>
聽到她說有難言之隱,卻是如何也想不通,但是看到雲姝梧如此堅定的眼神,終是苦笑了一聲。
「你的性格和清兒一樣,認準了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那便隨了你的意吧。」
還是不放心地補充道:「但是你得答應父皇,遇到危險斷不可死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有難事就讓流雲來聯繫我。」
雲姝梧不想氣氛這麼沉重,眨了眨眼,神情間帶了些許的嬌俏和甜糯,嬉笑道:「父皇放心,姝梧定像那狡兔三窟,沒人能害得了我!」
「調皮!朕現在倒是有點同情那大璟的小子了,不知你去了會把他後宮鬧成什麼樣。」賀蘭宴輕輕敲了敲她頭。
話是這麼說,賀蘭宴面上卻還是擔憂的。
雲姝梧懂事地站了過去幫他研磨,「爹爹,女兒今天就多陪陪你,晚膳也在你這用了。」
雲姝梧為了讓他開心,只好一個勁地賣乖,賀蘭宴終於鬆開了緊皺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