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總有刁民想害本宮
一行人在宮門口沒等多久,不一會兒那玉輦就到了。
嬤嬤看著眼前的玉輦差點驚掉了下巴,這可是皇上御用的玉輦,竟然拿給還未有正式名份的妃嬪使用。
這可是算得上是無上的恩寵,連當今後宮權勢最大的夢貴妃都沒有的待遇啊。
旁邊的宮人回過神后連忙麻利地整理起來,攙扶著雲姝梧上玉輦。
眾人心裡都有一個念頭,今日之後,這後宮中恐有一場風雨來襲。
螢輝宮裡
夏蘭白皙的臉上有著紅腫的印子,纖細的手捂著臉,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頭髮都凌亂著,十足地可憐樣。
聲淚俱下地說道:「那蠻夷之地的人甚是無理,聽說是娘娘派來的人,竟敢動手就打,夏蘭無用,沒為娘娘保足臉面,求貴妃娘娘責罰。」
夏蘭悄悄抬眼看了一下沈夢綰的臉色,又是一頓添油加醋。
上方的貴妃榻上依坐著一花容月貌的美人,身著粉色綉杉羅裙,如美玉螢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驕橫的傲氣。
這人正是如今後宮內勢焰熏天的夢貴妃,丞相之女沈夢綰。
剛聽聞了夏蘭的哭訴,沈夢綰冷笑,媚眼一橫,咬牙切齒地說道:「不過是北漠來的蠻夷,竟然如此不懂規矩,等她入了後宮,本宮自有辦法收拾她。今日這事必要稟告陛下,懲治這***!」
沈夢綰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早在得知了北漠五帝姬要來聯姻的消息時,她就派族人去打聽過,只聽聞那五公主姿色傾城,有個北漠第一美人的名頭。
她雖面上不屑,心裡卻是擔憂的,萬一真長得那狐媚樣子,勾引住了殿下······
想到這,沈夢綰心裡暗恨,早在戚南煜還是太子的時候,她就對戚南煜一片痴心。
先帝突然駕崩,戚南煜登基,沈夢綰當時心裡暗喜,自己的父親如今是權傾朝野的丞相,想把自己送入後宮再簡單不過。
雖然得償所願,但是後宮中多了很多父親同黨派大臣家的族女,還被父親警告過哪些人不可動,都是父親安排進宮的。
然而雖然進了戚南煜的後宮,但是說來可笑,宮中所有的妃子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侍寢過。
這事也驚動了當今太后,先皇的貴妃,如今皇帝名義上的母親。先皇后在戚南煜七歲那年突發疾病離世了,先皇后薨逝后,戚南煜一直由當時的貴妃撫養。
戚南煜登基后,也要盡孝道,尊這名義上的母親為太后。
太后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聽聞後宮妃子竟從未侍寢過,勃然大怒,呵斥她們一個一個沒用,竟沒用手段能讓皇帝寵幸。
教訓完妃子后,又去教訓皇帝。
戚南煜只是聽她說著,表情淡然,看她說累了還讓人倒杯茶給太后解解渴,把太后氣得夠嗆,最終拿出孝道說他,「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皇帝你自己斟酌吧!」
戚南煜早已聽慣了這些,也只是笑道:「母后何必動氣,待有讓兒臣心動的女子,一準三年抱兩。」
沈夢綰為了被皇帝寵幸,早日登上后位,使盡了手段。而戚南煜不解風情,絲毫不為所動,慣用的說辭是忙於政務,不可沉迷女色,危及社稷。
這話都說出來了,那後宮所有人的心思也不敢太明顯地擺在明面上了,畢竟誰也不想成為一個危及社稷的「妖妃」
而後妃們也並沒有表面那麼和平,都在暗地裡較著勁,誰能成為讓皇上心動的女子,誰就很有可能成為那中宮一主。
但是如今來看沈夢綰是后位最有力的爭奪者,畢竟那丞相的手,早已伸到後宮了,大家都默契地想到。
然而雖然如此,後宮中的每個人都皆是野心勃勃,暗自較量。
戚南煜剛登基,忙於政務也是正常,一段時間不接觸后妃,可不代表著一輩子都不與后妃接觸,就算是迫於壓力也不會閑置後宮,只要肯等,皇上年輕氣盛,總有一天會寵幸她們的。
卻是越想越慌,沈夢綰雖說已把后位當作是囊中之物,但是她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不允許戚南煜眼裡有其他人。
這下當即決定帶著人先去告雲姝梧一狀,剛走到戚南煜大殿門口就被攔下了。
李竹對著氣勢洶洶地沈夢綰行了一禮,為難地說道:「剛才陛下吩咐,讓您去準備今晚的接風宴,現在陛下正和大臣在議正事,不宜打擾。」
沈夢綰抓緊了手中的帕子,強顏歡笑道:「那是本宮來的不是時候了。」
說罷,準備回宮再想對策。
這時,手下的一名宮女說有要事相稟,附耳過來低聲說了什麼。jj.br>
沈夢綰臉色越發難看,因嫉妒的情緒神色扭曲,因著戚南煜的態度,對還沒見到的雲姝梧已經嫉恨上了。
憑什麼,這人一進宮就被賜了最好的宮殿,就因她是北漠的帝姬嗎?!
沈夢綰還在心裡暗自揣測,這個雲姝梧為何會沒有北漠皇氏「賀蘭」的姓氏,看來著賀蘭宴對她的寵愛也不過如此,說不定她就只是個紙糊的老虎罷了。
想到今晚要準備接風宴,沈夢綰眼睛一眯,若有所思。
「去,叫那白憐雪過來,本宮有事找她。」
「諾。」
······
「阿嚏!」雲姝梧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揉了揉發癢的鼻尖,含糊地說道:「總有刁民想害本宮。」
青蘿正指示著宮人收拾帶來的行李,忙裡忙外腳不沾地,貴重的用品可千萬要收好了,離開北漠前賀蘭宴給雲姝梧準備了不少好東西,都是雲姝梧以後在宮裡可作打點的傍身。
雲姝梧東摸摸西看看,嘖嘖評價道:「這漪瀾殿竟比本宮的棲梧宮還奢華。」
青蘿聽到她這話卻不以為意,在她看來,自己的公主就是能配得上最好的,再好的東西用在她身上,青蘿也覺得是理所當然。
雲姝梧的形象在青蘿心目中可以說是加了十層濾鏡。
而她心中形象高大的主子正抱著一個墨黑的精緻花瓶,看了又看,偶爾還伸手小心翼翼地觸摸,滿臉垂涎。
青蘿一臉納悶地問道:「殿下,您抱著的這坨黑不溜秋的東西做什麼呀?」
雲姝梧嘴角一抽,嫌棄地說道:「去去去,什麼叫一坨黑不溜秋的東西,沒有眼光!你仔細看,這可是上好的和田黑玉!價值連城,用此等美玉做了個花瓶,嘖嘖嘖。」
真是財大氣粗,雲姝梧除了美食,最愛的就是些金銀財寶,畢竟誰會和金錢過不去。
上一世蕭季眠把所有的金銀財寶都擺在她面前,只想奪美人一笑,然而雲姝梧嫌他的東西臟,不是丟了就是砸了。
可能會有人說她俗不可耐,她就只當耳旁風,重活一世,還在乎什麼別人的想法,她只想早點報仇,然後再肆意地過完一生。
雲姝梧憐愛地摸了摸這黑玉花瓶,吩咐道:「以後小黑就擺在內室了。」
「······」青蘿無語。
早已習慣了她喜歡給心愛之物取名的嗜好,青蘿小心的端起黑玉花瓶準備挪到內室,嘴裡還嘟囔道:「走吧小黑。」
等好不容易歇好腳,天色也暗了下來,雲姝梧不知不覺感覺到幾分飢餓,青蘿皺了皺眉,拉過一個宮女問道:「讓你們傳的膳呢?主子都餓了。」
那宮女不知所措地低著頭,支支吾吾的,聲音如蚊子一般。青蘿在雲姝梧身邊一直是負責掌管宮女的,看她這有事又不說的樣,眉頭緊皺,厲聲道:「問你話呢!」
那宮女嚇得一抖,終是低聲說了出來:「今晚有給主子的接風宴,一會兒便要開始了,所以沒有準備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