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努力，就有奇迹
郡鎮守軍演武場，縱橫八百丈，是整個離城最寬闊平整之地，朔風烈烈，錦旗飄揚。
往日，別說尋常百姓，就算是權貴富豪，也難進入這裡。
可今日，人山人海！
一側高台上，坐著離城眾多權貴，其餘三側則是足足上萬百姓，熱鬧非凡。
中土十三州，武力為尊，武院大比，不止是郡宗武院盛會，更是整個離城盛會。
下屬一些縣鄉的豪強鄉紳，甚至會提前數日，專門趕來觀摩。
「十六進八！」
擂台上身形魁梧的中年裁判聲音如洪鐘，身為入流高州，他的聲音輕易壓制了四面八方的喧鬧聲：「何忠，勝！」
「哈哈，贏了！贏了！」擂台上的高瘦少年狠狠放下未曾開封的長槍，解開護具，揮舞了下拳頭，臉上滿是激動。
四面八方的觀眾同樣激烈議論著。
十六進八，已是後半程對決。
武院大比，先是內部選拔，選出六十四位精英弟子，再全郡公開，一比一對決！
大比時。
不止有本郡高層官員和武院監督，來自橫雲宗總部及另外另外兩府府城組建的六人『巡察隊』同樣會進行監督。
因此，武院大比，已無比公平，是無數平民弟子魚躍龍門的最好機會。
第一名，入雲武殿！
前十六，入府宗武院，即南夢武院。
「輸了！」
武勝扔下武器和護具，一躍跳下擂台來到候戰區，滿臉遺憾道：「淵哥，只差一點，只差一點我就能進前八！」
「你比何忠小了半歲，有少許差距，也正常。」吳淵安慰笑道。
「只差一點。」武勝滿臉遺憾。
「靠！」
「阿勝你別裝了好不好，我看你都快笑出花來了。」一旁的駱河忍不住道：「前十六，前八，有什麼區別嗎？無非就是銀兩獎勵多從十兩變成二十兩，都能進南夢武院了。」
「哪像我那麼倒霉，第一戰，就直接遇到了徐遠寒。」駱河搖頭道。
「阿河，你就算沒碰到徐遠寒，你覺得你能贏誰？」武勝滿臉鄙夷：「能參加公開戰，就是你走狗屎運了，你爹肯定會將你買入南夢武院。」
「別這麼直接。」駱河笑罵道：「我可是給我爹節省了九萬兩銀子。」
吳淵在一旁笑著看著兩位好友。
他們取得的成績，都算超乎了預期。
駱河武道天賦很一般，可家中富豪，是離城排名前十的大富商，駱氏更是真正的地方豪強，郡守都要給三分顏面。
凡武院大比六十四強，花費一萬兩即可可入南夢武院。
當然，若足夠有錢，十萬兩白銀，即使沒有任何武院根基，南夢武院也會收下。
而武勝，之前數次小比一直在三十名左右徘徊，這次一舉殺入十六強，也算超出預期。
「淵哥！」武勝忽然轉頭：「我們兄弟三個，我們是最佩服你的！」
「對！」
駱河也點頭道：「論條件，淵哥你最差，可論刻苦論武道成就，你是最高的！修鍊是最瘋的，定要擊敗那徐遠寒奪取第一！」
像駱河，憑什麼能和吳淵玩到一切，就是他太佩服吳淵。
論年齡，吳淵最小，卻讓兩人心甘情願喊『哥』。
「奪第一，入雲武！」武勝也喊道。
他嗓門粗，聲音之大，讓一旁眾多候戰弟子側目。
不過沒誰敢說什麼，吳淵、武勝、駱河他們這一小團體，在武院弟子還是頗有威懾力的。
坐在另一側的徐遠寒，只是冷冷望了眼，也未多言。
「別喊了。」吳淵笑道：「接下來對決很快，等會就會出結果了。」
「嗯。」
武勝、駱河都連點頭：「淵哥，你先靜修，我們在一旁等你。」
吳淵一笑。
「這武院大比，倒是比前世高考，要隆重得多！」吳淵目光掃過遠處人山人海：「真要比起來，類似古代的科舉。」
雖非一步登天。
可能從武院中脫穎而出，成六十四強，本就代表驚人潛力，將來成武師還是有很大希望的。
若能入南夢武院，更代表有一定概率成『入流高手』。
「像我，恐怕已被一些豪強家族盯上。」吳淵微微搖頭，擂下捉婿是傳統。
許多豪強大族，為何不惜辛苦趕來？
真是看熱鬧？
不！更多是為選一些有潛力的武道才俊為郎婿！或結交一些耀眼天才。
同藍星古代相比，科舉高中不代表將來一定能成高官。
可武道強者，自身為根基，註定不凡！
「不過，我參加武院大比，怕是讓張院長、徐將軍震怒。」吳淵一笑，目光掃過了高台中央席上的兩位。
張院長笑容滿面，徐將軍卻臉色冰冷。
他原先答應的，是放棄武院大比。
畢竟，他年僅十四，是可以選擇放棄的，宗門的巡察隊伍也不會太過關注。
可最後時刻，吳淵卻選擇參加了。
時間流逝。
一場場對決，吳淵中途又參加了一場，成功殺入了四強，終於，他又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四進二！」魁梧裁判聲音回蕩在演武場上：「吳淵！柳如煙！上台！」
「四進二了！」
「吳淵！」
「柳如煙，英姿颯爽，那槍法當真漂亮。」
「吳淵，才更厲害！最近一次武院小比，他可是第一！是奪第一的最大熱門。」
「好好看看。」四周的眾多觀眾議論紛紛，隨對決不斷進行，愈發精彩，而參戰者也愈發為眾多所熟知。
尤其一些專程來的豪強大族，更是早就弄到了武院的精英弟子名單，每個人都仔細研究過。
「吳淵，年僅十四！據說已武道開竅。」
「關鍵，他並非大族出身，南夢吳氏雖不俗，可離城吳氏只是小族，這是機會！」
「重點關注！」
「他若入雲武殿，我們沒機會，府城的大族恐怕都會追逐他，可若沒能奪下第一？」
「機會！」
「好好看，他的天賦，將來成入流高手機會板上釘釘，乃至有望成四品武者！」眾多豪強大族的主事人，都瞪大眼睛看著。
真正的好兒郎不多。
有些天賦不算太耀眼，有些早有婚配，有些出身大族輕易不會進行聯姻。
而像吳淵，天賦高、出身低，是最受他們喜歡的。
高台坐席上。
「哼！」徐將軍冷哼一聲，眼眸中滿是冰冷。
「將軍，稍安勿躁。」一旁的張院長輕聲道：「巡察隊的都在，別失態。」
「我徐守翼，不容人欺騙。」徐將軍冷冷道。
張院長無奈一笑，可也沒法勸說，論個人實力，他自問不比對方弱多少。
可論地位？差遠了。
更何況，對方年僅四十多，還有進步的希望，一旦踏入三品之境？
將真正成為橫雲宗高層！
「吳淵。」張院長望著擂台上那英武少年，心中暗嘆：「我該說你聰明，還是愚蠢？」
……擂台上。
「吳淵，我並非你對手，不過我不會放棄。」扎著馬尾辮的柳如煙面容青澀，手持長槍，有股剛毅精神。
「身為武者，未戰，豈能言敗？」吳淵手上提刀，笑道：「竭盡全力，說不定會發生奇迹！」
「奇迹？」柳如煙皺眉。
僅一分鐘后。
「鏗~」
伴隨閃電般的一槍刺來，吳淵彷彿抽刀不及，被破開中門一槍擊中了胸腔。
「嘭~」
槍頭攜帶的強大衝擊力，瞬間將雲洪連人帶護具轟向了一側，重重摔下了擂台。
「四進二，柳如煙，勝！」裁判第一時間宣判。
「什麼？」
「吳淵輸了？」
「大冷門啊！柳如煙竟然殺進了最終決戰？她要和徐遠寒對展開最後決？」
「可惜！吳淵還是年輕了，實戰經驗有些不足啊，最後的對拼明顯有些慌張。」一片喧嘩聲，許多武道強者都流露出惋惜之色。
「我贏了？」擂台上的柳如煙一時間卻有些懵。
她回想著自己的最後一槍。
「吳淵明明都擋住了，但怎麼我的槍，最後竟隱隱不受控制，猛然一震就將他的刀崩飛？」她難以置信：「我的槍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
「努力，真會有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