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書瘋子
沙灘上，陳九玄扶著老人家和他的孫女，一同朝漁村走去。
身後，十幾個人躺在地上，發出一聲聲哀嚎。海里，還飄著那海盜首領以及老二的屍首。其餘人，被他全部卸了關節，失去了抵抗能力。就算能治好，也當不了強盜。
儘管封印了修為，但戰鬥技巧還在，對付這些鍊氣築基境的強盜不在話下。他殺那兩人，手上均沾了人命，該死。其餘人，也算是給了一次生的機會。
一路上，老翁給陳九玄講了這裡的情況。
這裡是海邊漁村，隸屬於大夏帝國。他們世代捕魚為生，日子過的倒也平靜，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凡中自有快樂。
陳九玄很喜歡這裡，在老翁的邀請下便住了下來。
這一住，便是十天。
晚上，陳九玄躺在院外沙灘上，望著天上點點繁星。
一輪圓月高高懸挂在九天銀河之上。
看著圓月，陳九玄思緒萬千。
又是月圓之夜，體內卻不再有金身噬體。彷彿，姜太虛的離開又讓他重歸成平凡人。
「陳叔叔，你有什麼心事嗎？」
這時，一旁的小珠走了過來。
小珠正是之前救下的那個少女，小珠對陳九玄很尊敬，見陳九玄坐在這便走了過來。
「小珠，你以後有什麼夢想嗎？」
小珠來到這裡，收攏了下裙擺坐在陳九玄旁邊，海風吹過臉頰，眼睛里無比純真。
「夢想？我想以後陪著爺爺，以後找個相伴的人，在海邊過一輩子就行了。」
小珠看著大海，想了想說道。
聽著小珠的夢想，陳九玄點了點頭。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好，不過，這種普通，對他來說是奢侈。
「小珠，我明天可能要離開這裡了。」
「陳叔叔要去哪裡？」
「去外面走走，不能總待在這。」
「嗯，爺爺說過，陳叔叔是大人物，不會一直待在這。陳叔叔您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後累了，倦了，隨時歡迎您回來。」
小珠真誠的看著陳九玄說道。
「好，我也祝福你早一點找到你的相伴之人。」
陳九玄看著小珠，笑著說道。
海風吹拂，入夜微涼。
兩人坐在海邊又聊了一會後，返回屋內休息。躺在木床上，思考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慢慢睡了過去。
夜，靜悄悄。
翌日清晨，陳九玄早早起來，身上穿著一件小珠縫製的衣服。之前的衣服在和海獸打鬥中毀掉了，如今穿著小珠縫製的衣服，倒有一種漁村人的感覺。
告別了老翁與小珠之後，陳九玄順著老翁的指引，一路朝西而去。
當初，在雁城大戰後，姜太虛借用血棺逃走。血棺隨意找了處安全的地方，便是這大海邊。此地距離雁城距離雷州城甚遠。順著海岸線往北，倒是可以去到青玄宗。
在陳九玄的想法規劃中，青玄宗他會去，但不是現在。
現在當務之急，遵照姜太虛的意思，以文入道，結嬰。
修為不恢復，他連地珠都無法完全融合。藉助之前幻境中觀看牧童的一生，他有信心，只要博覽群書，融會貫通，一定能夠以文入道。
漁村往西五百里，有一座主城，名為海城，意思是海邊之城。來到此城，距海便不遠了。
陳九玄一人順著官道，獨自朝西而去。餓了便吃些小珠做的魷魚乾糧，偶爾在路邊歇腳買點吃的。
幸好靈魂力還在，可以打開納戒，裡面還有很多金幣可用，不愁吃穿。
五百里，以他的腳程，足足用了十天。
十天後，陳九玄出現在海城裡。
和雷州城沒什麼區別，略小一點。來到海城第一件事，找到最大的圖書閣，花錢扎進去，一直在裡面讀了兩個月。
期間，不與任何人發生摩擦，一心只讀書。餓了就出去找個地方吃飯，然後接著回去讀。以至於被人傳出書瘋子的名號。
兩個月後，陳九玄從海城離開，前往相近的另一座城，繼續他的讀書大業。
擁有出竅境級別的靈魂體，讓他讀書足可做到一目十行，過目不忘。
在大夏國東部邊境，流傳著一個書瘋子傳說。此人讀書成癮，每日都在讀書中度過，連外形都不注重，鬍子也越長越長。jj.br>
……
兩年後。
東陵城，城主府。
城主溫韜正坐在座椅上思考。
這時，一手持羽扇的青年從院外快步走進來。
「怎麼樣了？他答應去嗎？」
見青年過來，溫韜站起身趕忙問道。
「大人，他答應了，他答應參加今年春闈。」
「只是，他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快說。」
「若事成了，他要借用大人的《聖人書》一觀。」
「嗯？聖人書？」
聽到青年的話，讓溫韜有些意外。
「好，我答應他。」溫韜稍微停頓了后，答應了下來。
一個月前，書瘋子來到東陵城，正在府內讀聖賢書的溫韜立刻感知到一股龐大的書生氣息。這是儒聖的氣息，不比他差。派人查詢之下，方知是書瘋子來了。
他是書痴，其他人理解不了書瘋子，他理解。
命人不要打擾書瘋子，讓他安心讀書。直到昨天，他決定問問書瘋子。
每三年一次的春闈開科，由各地舉薦人才參加考試。考中者進士，前途無量。
東陵城，藏書閣。
陳九玄雙腿盤膝坐在伏案上，身前放著幾本書，幾乎是在同時翻頁。
此時，他的鬍鬚很長，整個人氣息內斂，真有種書生意氣。
兩年時間，他看了無數古籍，涉及方方面面，融合當初牧童所讀的書，隱隱間有突破的跡象。但他始終找不到突破方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看。
白天的時候，城主府來人，希望他參加今年春闈考試。本來他沒什麼興趣，但在得知城主是溫韜后，改變了他的想法。
溫韜這個名字，他小時候經常聽爺爺說起過，是爺爺當年的好友。他所走的，正是儒修之路，乃當世大儒。手中一本《聖人書》更是集齊了七十二聖精華，若能讀到此書，極有可能讓他以文證道。
「書瘋子，別來無恙。」
這時，門外傳來溫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