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原陽小鎮遭突變
()本章作者：池落語，秋水憐心
－－－－－－－－－－－－－－－－－－－－－－－－－－
凌雲隨楚劍風出城。陽光柔和地灑在二人身上，那一瀟洒一嬌小的身影，漸行漸遠……最終在遠方匯成一點。
「楚大哥，趕了這麼久的路，我們是不是先找個地方休息會？」月凌雲勒住馬，轉頭看了看身邊的楚劍風。
「好吧，我只記得京城附近有個小鎮叫原陽，也不知道具體位置，我們看看能不能找個人打聽下方向。」楚劍風翻下馬，牽著自己和凌雲的馬，往前慢慢的走著。
只看見不遠處有幾個人影晃動，看身形似是周圍居住的村民。楚劍風牽了馬走近，見那邊有兩個村民裝束的伐木工，於是上前，微笑著問道：「兩位大哥，我們自別處而來，聽說這附近有個原陽鎮，不知是哪個方向。」
其中一個村民抬起臉，惶恐得說道:「莫非小兄弟要去那個鎮子？」
另一個村民也忙道：「小兄弟，萬萬不可，去不得！去不得啊！」
聽著兩個人不正常的語氣楚劍風覺出事有蹊蹺，便問道：「怎麼了？那個鎮子有什麼問題嗎？」
一個村民嘆了口氣，道「造孽啊！真是造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十幾天前，那個小鎮子得人們突然得了一種怪病，那種病會在體內潛伏四到五rì，然後突然爆發！」說著臉sè蠟黃又道「聽說……聽說疾病發作的時候，全身奇癢難耐，若是忍受不住搔了幾下，便會起一連串的水泡，不抓自破，斑斑點點，恐怖至極，恐怖至極啊……」說著還心有餘悸得擦了擦身上的冷汗。
另一個村民道「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病，沾上人身，見風立潰，一身潰爛而死啊……」那村民想了想，嘆了口氣道「更恐怖得便是，這種怪病竟然傳染，但凡碰觸了染病的人，唉……現在的原陽鎮早就一片荒蕪了……」
楚劍風聽后，臉sè一變，看了看身後騎在馬上的月凌雲，月凌雲的表情也同樣的嚴肅，俯下身來，道「一般的瘟疫會這麼厲害嗎？」說著又抬眼問了問面前的村民，「難道沒有請醫生？」
「若是請醫生有用，現在……唉……」村民搖了搖頭，道「去那裡的醫生，沒有一個能活著出來……」
月凌雲頓了頓，突然笑道「勞煩二位，給我們指指原陽鎮的路，我們正是要去那裡。」
村民愣了一下，道「姑娘年紀輕輕，別兀自送了xìng命！」
「嘿嘿」月凌雲自信一笑「我們是來自南苗的神醫！天下沒有治不好的疑難雜症！你只管引路便是！」
其中一個村民看著月凌雲自信滿滿得模樣，嘆了口氣，道「姑娘順著這條小道，往西北方向走，若是看見一個荒無人煙的小鎮，多半便是原陽鎮了……」說著還是不放心得說，「姑娘……我勸你還是考慮清楚……」
月凌雲對楚劍風一揚眉，笑道「楚大哥，上馬吧，我們這就過去！」
楚劍風只是笑了笑，對兩位村民道「多謝二位！」說著便翻身上馬，兩人一抽馬鞭，絕塵而去。
「你可真行！打聽路也還要耍人。」楚劍風笑道「我還從來不知道『聖手神偷』還有個副業，是南疆神醫？」
「嘿嘿……」月凌雲笑了笑「那麼多職業要累死我！我確實不是什麼神醫，不過我卻認識個神醫，話說這個鎮子出了這麼詭異的事情，她不會坐視不理的！」說著，又催馬前進。
遠處的林中，依稀可以看見一個鎮月凌雲皺了皺眉：「快到了。」
楚劍風點點頭道「要小心了！」
二人在鎮子附近下了馬，牽上韁繩，緩緩走入鎮中，環顧四周，雖說小鎮不比京城那般的繁華，卻也可以看得出，這個小鎮之前定也是一派和氣，風平浪靜。只是現在，早已人去樓空，塵沙飛滾，一片肅殺荒涼之氣。
即使是在白天，這小鎮卻如與世隔絕般的黑暗，一片狼藉的地上儘是斑斑血跡，房屋殘敗不堪目睹，有血從破爛的桌角緩緩滴下，發出細小卻恐怖的聲音。牲畜與屍體令人作嘔的腐爛氣息，幾個躺在地上之人的微弱呻吟，引來林中嗅覺靈敏的惡狼，時不時傳來的吠聲讓人心裡頓時生寒。瀰漫的滾滾濃煙，淹沒了巷道前方的路，整個小鎮一派荒蕪蕭索凄涼之景。
「啊……啊——！」突然有凄厲的叫聲從一間茅屋裡傳出，月凌雲身子猛然一顫，動作僵硬地往叫聲的方向看去，只見那間茅屋的門大大敞開，內里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一個勁得撓著血跡斑駁的脖子，膿血滲過衣服，觸目驚心。
「呃……」月凌雲被眼前的景象驚嚇，不由踉蹌著後退了一步。楚劍風轉過身來，看見茅屋中的慘象，隨即上前一步，橫在月凌雲的身前，一隻手扶住月凌雲的後腦，緩緩將她轉過視線，道：「別看別看……」
月月凌雲顫顫地轉過了頭，不再看去。楚劍風看著月凌雲逐漸平靜下來，便轉過了身。兩人繼續前行。
前方的巷道已經被滾滾的濃煙覆蓋，楚劍風眯起了眼。風沙之中，隱約可見一曼妙的身影慢慢向這邊走來，楚劍風頓生jǐng覺，左手握緊了佩劍，也向著那個身影緩緩靠近。他用右手將月凌雲擋在身後，道：「對方敵友不明，凌雲，小心些。」
月凌雲看著楚劍風的背影，笑嘻嘻得道「知道了。」說著，雙手也背過身後，嗖的一聲，便已是數十把飛鏢在手。
人影慢慢清晰起來，一襲一成不變得淡紫sè輕裝，夾雜在風沙中的俏臉顯得淡漠蕭索，風吹起了她的衣角，吹亂了她的髮絲，那人影明顯愣了一下，緩緩開口道「……楚公子？」
楚劍風一愣，隨即收起寶劍，對月凌雲小聲道「自己人。」說著，朝前面的人影叫道「是方姑娘嗎？」
方紫嫣走到楚劍風的面前，道「楚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這話應當我問你才是」楚劍風笑了笑，轉身對月凌雲道「這位是方紫嫣，紫嫣，這位是我新認識的……朋友，月凌雲。」
「冥王谷方紫嫣？那個天下第一美女？」月凌雲從楚劍風背後探出個小腦袋，直直得盯著方紫嫣，一副果然名不虛傳的表情，笑道「幸會幸會！！」
方紫嫣見著月凌雲明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又轉向楚劍風，道「你來這裡，想必聽說了那件事了。」
「是」楚劍風點了點頭，「我只是覺得一般瘟疫不會這般惡劣，想這其中必有隱情，所以過來看看情況。」
方紫嫣看了看周圍荒涼的景象，道「你也看見了……現在這個村莊已經空無一人，沒有線索了……」
月凌雲突然搶話道「非也非也！方姑娘這樣下結論未免太早，我們還沒有調查呢。」
方紫嫣看著月凌雲斷然道「可是我們已經調查過了！」
「我們？？」楚劍風提高了音「在下冒昧問一句，方姑娘和誰一起調查？」
「魔劍山莊少莊主，秦睿。」
「哦！」楚劍風笑道「原來大哥也在這裡！」說著看了看周圍「那他現在在哪裡？」
方紫嫣向身後看了看，道「就在後面不遠處的茅屋中……」
「怎麼不和方姑娘一起出來？」
「他……」方紫嫣這時表情顯得極為黯淡，不知道該怎麼說好。
「大哥他怎麼了？」楚劍風突然提高了音量。
「唉……」月凌雲嘆了口氣，「你們這些人就是婆婆媽媽，楚大哥，方姑娘這般，必是有難言之隱，而在這種情況下，說不出口的事情只有一件！」
楚劍風豈會不明白月凌雲的意思，深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對方紫嫣道「方姑娘，請帶路吧。」
方紫嫣看著楚劍風，嘆了口氣，便轉身離開，楚劍風月凌雲緊隨其後。
剛一進茅屋，便見秦睿坐在床榻上，雖然身體表面上看上去並無大恙，面容卻明顯得有些蒼白。他看見楚劍風只是一愣，站了起來，隨即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道：「賢弟，你……你來了……」
楚劍風剛要急步上前，秦睿便連連後退了幾步道「別……別過來……」
楚劍風愣在當場，皺了皺眉「大哥，你果然……果然是……染上了？」
秦睿苦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現在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既然決定來這裡調查，便早已經考慮到這個結果了。」
楚劍風回想起當時目睹的慘狀，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道「真的……真的沒有辦法了么……」
方紫嫣嘆道「隨秦少主而來的名醫，早就死在這裡了……」
秦睿道「我染上這怪病之後，便與一同而來的手下隔離了，而他們也是該遣散的都遣散了。」
楚劍風道「大哥是什麼時候染上的……」
方紫嫣插話道「昨天……昨天……」說著看了一眼秦睿，道「為了保護我……所以……」
秦睿打斷方紫嫣，道「現在說這些做什麼，方姑娘也是為了《易筋經》的事才找到我，當務之急是趕緊查出這瘟疫的源頭。」
一提到易筋經，月凌雲的嘴明顯撇了一下，被方紫嫣看在了眼裡。
楚劍風道「可是現在我們從何查起？線索都斷了……」
凌雲愣了愣，隨即笑道：「總之，現在我們已經沒有辦法了，只有死馬當活馬醫。我闖蕩江湖倒認識了些名醫，這瘟疫來得蹊蹺，不知是病是毒，我那朋友是南疆的神醫，說不定可以幫上些忙。」
「南疆的醫生？」方紫嫣一哼「你難道不知道這病的潛伏期只有幾天么？等到趕到南疆，恐怕幾個人全要死了！」
月凌雲彷彿早就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輕鬆笑了笑「方姑娘，若是這神醫現在在南疆，我便不會提這件事了，很幸運，她現在就在中原！而且離這裡不會很遠。若是現在快馬加鞭，也就一天的路程。」
楚劍風聽后大喜，道「事到如今我們也只能試試了。秦大哥，你們來得時候可有騎馬？」
秦睿道「有騎。當時為了以防萬一，還多留下了幾匹。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方紫嫣聽后，便接道「那我去把馬匹牽來。」
秦睿道「有勞了。」
方紫嫣獨自一人走到茅屋后的馬廄中，解韁的手伸了復又一停，站在那裡，恨恨地哼了一聲：「切……功虧一簣！」轉又調整了心情，從茅屋中帶出了兩匹馬。
四人分躍上馬，立即出發。月凌雲在前面帶路，秦睿居中，楚劍風和方紫嫣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