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永昭大長公主(2)
穿書後我被迫攻略女主的白月光正文卷番外永昭大長公主正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向景行又一次出現在永昭大長公主面前的時候,立刻就表明了他的心思。
「公主殿下,臣想跟您說幾句話。」
彼時,是魏王府的宴會,永昭大長公主聞言停下腳步,讓身邊的人退下。
向景行心裡很激動,公主竟然真的願意聽他說,那是不是就說明他有機會?
向景行鼓足勇氣,聲音顫抖卻一字一字地清楚說出來,「臣想跟公主殿下說,若您想要挑選面首,可不可以考慮一下臣?」
對他來說,面首又如何,只要能待在永昭大長公主身邊,他都願意。
永昭大長公主卻倏然笑了,一是笑她竟然猜對了向景行的心思,二是覺得向景行的言論有些可愛。
「面首?」永昭大長公主微微彎唇,「你就不怕向老大人和向老夫人拿著荊條抽你?」
笑容落在向景行眼裡,更是讓他心慌意亂,他咽了口口水,道:「只要能待在公主身邊,就算是被我父親母親打斷腿也甘願。」
永昭大長公主只當是玩笑話,「好了,今日我就當你在我面前胡言亂語,我不會放在心上,你也忘了吧。」
說完,便快速走開了。
向景行見長公主離開,失望的嘆口氣,他這是自薦枕席還被拒絕了嗎?
他竟然連主動做面首都不成功。
向景行不知道的是,永昭大長公主那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晚上回公主府都沒睡好覺。
她跟薛鎮疆相處那麼多年,自以為早就明白情愛的滋味,可還沒有什麼時候讓她這麼心煩意亂過。
甚至連薛鎮疆的死,她雖然難過,也沒有對她的情緒有這麼大的影響。
她想,或許正是因為向景行的單純乾淨,才會讓她一直難忘。
永昭大長公主從來沒有養過面首,也沒有想要養面首的心思,她不沉迷這些,甚至在薛鎮疆死後並不打算再跟男人接觸。
她身為公主,在冷墨染登上皇位后成為大長公主,衣食無憂,生活富足,女兒又已經嫁人,她幾乎沒有其他心事。
她原以為餘生就會這樣安穩的度過,可自打聽過向景行的那番話,她就再也沒能平靜下來。
說實在的,永昭大長公主對向景行並沒有多少感情,他們甚至都沒有見過幾次面,可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明白,這種不平靜究竟是因為什麼。
或許因為心裡關注,永昭大長公主總能發現,向景行經常會出現在她眼前。
有時是她出行,她會發現向景行混在人群里。
有時是她參加宴會,她會發現向景行在默默注視著她。
甚至她有時候也會夢到,向景行是這樣默默注視著她許多年。
她開始不明白,她對向景行究竟是什麼感情?
帶著疑惑,永昭大長公主去寺里上香,想要求籤問姻緣。
寺里的住持親自接待,他知道大長公主的身份,也知道她的婚姻狀況,不過看到她求姻緣簽也並不意外,畢竟他不認為公主要為薛鎮疆那樣叛國的人守寡。
永昭大長公主的姻緣簽,竟然是桃花已經出現。
想到向景行,永昭大長公主狠狠地不淡定了。
回去的路上,永昭大長公主的馬車壞了,山路環繞,她和婢女侍從站在路邊等候,期待能遇到人載她一程。
忽有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了他們的面前。
車簾被揚起,永昭大長公主看到那張多次出現在夢裡的臉,眼神忽的一亮。
向景行看到她也很驚訝,連忙下馬車行禮。
「公主殿下怎會在此處?」
婢女代為回答:「我們的馬車壞了,勞煩向大人送公主回去。」
向景行豈有不答應的道理,連忙恭敬道:「公主請上馬車。」
永昭大長公主卻沒動腳步,問道:「你這是要去何處?」
「實不相瞞,臣去寺里上香求籤。」向景行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總不能直接說,他是去問姻緣的吧?
堂堂男兒,總覺得求姻緣簽這種事不該發生在自己身上。
永昭大長公主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尷尬一樣,追問道:「求的什麼簽?」
「姻,姻緣簽。」向景行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永昭大長公主忽然笑了,又問:「簽文結果如何?」
向景行苦惱道:「桃花已經出現。」
這也是向景行最為頭疼的一點,他心裡念著長公主這麼多年,並不希望突然出現個姻緣。
永昭大長公主挑眉故意問道:「聽向大人這意思,是對這件事並不滿意?」
向景行不知該如何回答,上次自薦枕席被拒絕,對他還是很有打擊的。
他道:「臣一心只有政事,不想被姻緣之事煩心。」
「原來如此。」
永昭大長公主沒有繼續問下去,抬起手示意婢女扶她上馬車,忽然一陣急雨落下。
所有人都來不及躲避,身上的衣物被快速淋濕。
向景行想也不想的幫永昭大長公主擋雨,也不管他的行為看上去如何唐突。
婢女也很快反應過來,回自家馬車取出油紙傘,可惜永昭大長公主身上已經濕透。
雨下的太大,婢女撐不住手裡的傘,向景行乾脆接過雨傘幫忙撐傘。
雨點沒能再落到永昭大長公主身上,向景行幾乎是浸在水裡。
永昭大長公主默默觀察著向景行的反應和動作,那一刻,她心裡更亂了。
好在一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很快雨停下來,永昭大長公主讓婢女揚起車簾上馬車,才發現車廂里的雨還沒停。
她這才明白,為何方才向景行沒有讓她上馬車避雨。
「朝廷應當沒有虧欠過你吧?」永昭大長公主故意問。
向景行一臉尷尬道:「讓公主殿下見笑,我一向念舊,這馬車也用過許多年不捨得換。」
「算了。」永昭大長公主示意婢女將她扶上自家馬車,換了身乾淨的衣裳。
再出來的時候,就見向景行正趴在泥地里搗鼓她家馬車。
永昭大長公主驚訝地問:「你這是?」
「臣看看這馬車能否修好。」向景行抬起頭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
「向大人還有這本事?」
向景行嘿嘿一笑沒再說話。
在地上趴一會兒,向景行身上臉上更是髒的沒話說。
還真別說,馬車還真的讓他給搗鼓好了。
見他家的馬車濕漉漉的,永昭大長公主就讓他坐她的馬車回去。
向景行拒絕了,他不能影響公主的名聲。
不過自家馬車是真的沒辦法坐,他乾脆和車夫一起坐在車轅上。
回程路上,兩輛馬車一前一後行駛在路上。
永昭大長公主透過車簾往後看,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弧度。
這次之後,永昭大長公主更是覺得向景行可愛。
她會在更多的時候想起來他,比以前更加頻繁。
每次與他見面的時候,永昭大長公主都能感受到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就像是少女懷春。
她一面唾棄自己這麼大年紀不應該,一面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就這樣相處一年後,永昭大長公主找了機會問向景行。
「你先前說要待在我身邊的事,可還作數?」永昭大長公主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說完這句話,很期待地望著向景行的反應。
向景行完全沒想到長公主會問他這句話,他還以為一年前就被拒絕了。
他不由驚喜地連連點頭道:「當然,當然!」
向景行都已經想好了,就算是被父親打,他也要進公主府做個面首!
永昭大長公主心裡欣喜,卻故作平靜道:「那好,不過我不打算養面首,你如果不介意的話,就跟我成婚吧。」
向景行驚喜地險些原地轉圈圈,好在他忍住了。
冷墨染得知此事後,親自給兩人安排婚事。
雖然兩人年紀都不小了,可向景行是第一次成婚,永昭大長公主又身份不一般,所以婚事安排在八個月後,準備起來不算是倉促。
也給了薛可莘時間回來觀禮。
兩人成婚那日,長公主府熱熱鬧鬧。
薛可莘和夫君一同回來,衷心的為母親感到高興。
冷墨染和蕭惜惜等人也親自來參加。
永昭大長公主也不覺得她不是第一次成婚就應該低調,她覺得幸福就應該讓身邊的人都知道。
而且,向景行也值得這些。
尚公主后,向景行還是在翰林院供職,他的才學不應該被埋沒。
婚後,兩人舉案齊眉,度過了一個又一個甜蜜的日子。
雖然兩人都年紀不小,沒辦法再有孩子,可卻並沒有因此而讓兩人之間有芥蒂。
向景行雖然是向家的嫡長子,可他的幾個弟弟早就給向家開枝散葉,向老大人和向老夫人也沒有再將傳宗接代的事放在他的身上。
向景行在此前幾十年都沒有妾室通房,成為駙馬後更不會有,也沒有誰敢給駙馬塞人。
永昭大長公主這才知道,原來跟心愛的人相守是這樣的滋味。
多年過去,薛鎮疆的事早就被人遺忘,大楚人只知永昭大長公主和駙馬向景行琴瑟和鳴,以及兩人自幼相識的佳話。
薛可莘看到母親終於找到幸福,才將心裡的擔憂放下。
只要母親將來能過得好,她在齊國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