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 68 神隱之夜,外道魔像與創世之樹
【到了這種時候還在寄希望於這種縹緲的石碑、真是讓人無語】
黑暗的神社密室內,燭火昏黃晃動,宇智波富岳的身後出現了兩人的身影。
就那麼悄無聲息、而突兀的出現,白色的衣袍伸展開,玉足懸浮在地,像是無法忍受一絲污穢和黑暗一樣,純白的少女存在於此。
美麗——
那是絕對無法否認的美人——但是就在他看到她臉龐的那一瞬間,明明五官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妖異的白色眼瞳,嬌嫩白皙的肌膚,高高在上的神情,但是那張臉還是從腦海里消失了,只有眼睛被刺傷了似的火辣辣的疼痛,細細的血絲從眼角流下,
宇智波富岳側開了目光,身體緊繃起來,迅速進入了戰鬥狀態:
「你是什麼人?!這裡是宇智波一族的神社」
【一個嘗試,一個交易,一個夢】
【我只是受人所託,因為收下了對方非常珍貴的祭品,所以才來見你】
蔥指抬起——
【木葉55年
宇智波一族企圖叛變奪得木葉的掌控權,宇智波鼬作為雙面間諜聽命團藏,以保證宇智波佐助存活的條件,在神秘男人的協助下,某天夜裡殺死了除了他的弟弟宇智波佐助之外的所有族人。
至此宇智波一族覆滅(除宇智波佐助)】
漸漸出現的力量透過輝夜在宇智波富岳的眼中掀起了一場風暴。
不明顏色的線條穿插交錯,龐雜而有序,鱗次櫛比的房屋、沉寂的夜空、紅色的月亮、眼前的所有變成數據漸漸從所有能夠看到的地方浮現出來,然後蜂擁般地衝進大腦。
紅色月光之下,被血和罪浸透的屠宰場。浴血的少年,滴落的刀尖,向他回過頭——
「……鼬!?」
告知了如此即將發生的未來。
【……真蠢。我討厭手把手教別人】
看著跪倒在地的男人,臉色因為一瞬間大量湧入的記憶而青白,輝夜小聲的嘀咕著。很孩子氣、厭煩似的語氣。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給我看這種東西?!」
像是對待珍貴的寶石一樣,指尖輕柔的觸著宇智波富岳的右眼,無視了物理法則,長發和衣角悠悠的揚起優美的弧度,彷彿坐在無形之物之上的少女已經來到了他面前:
【真可惜,你也該察覺了,這個地方已經被時空間的忍術封閉了,短時間內發生什麼都無法被外界察覺,即使反抗最終也會被附近備戰的暗部鎮壓吧……把那隻眼睛給我吧,作為交換,】
她說道,
【給予你們所渴望的希望】
躲開她的手,富岳手下已經抽出了帶著爆炸符的苦無,滿臉的警惕:「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可疑的傢伙!」
【哼~我倒是覺得這是比令郎選擇的道路更為明智的選擇呢?還是說,你想重蹈覆轍,讓【未來】再演,族長大人?】
宛如游弋於空氣中的金魚,懸浮於半空的少女頭朝下湊在男人耳邊輕笑,粉唇動作,呵氣如蘭,惹人心醉,【那可真是,父愛情深呢】
「……請別再戲弄他了,輝夜大人」
身後的聲音阻止了她,宇智波富岳看著那披著灰色斗篷的人影摘下了兜帽,燭光拉下的陰影之中,一張熟悉的、死者的臉出現在了他面前,緊閉的乾癟雙眼、嘴角一如既往勾起的堅毅微笑。
「好久不見,富岳桑」
身著暗部制式服裝,全副武裝完畢的宇智波鼬在最高處、在血紅的滿月之中眺望著一族寂靜的夜晚,紅與黑的刀紋在碎發的陰影之下一閃而過,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那是,一整片的赤色海洋。
熟悉的風景沉入紅色的海中,此時的街道像是小小的魚塘。
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如此的呼吸困難,每呼吸一次,進入肺部不是空氣,而是濃重地纏住喉嚨之物,越是呼吸,像水般沉重的東西就越是流進肺部。
以鑽出海面為目標,爬到街道的最高處。
但呼吸困難還是沒變,由上往下望著寬闊的風景,氧氣不足的喉嚨灼燒著,因為痛苦,所以憎惡起安穩的沉睡的街道。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因為痛苦而麻木的心臟在嘶喊。
濺到臉上的血液,滑膩鮮紅地令人目眩神迷。
黑色的忍刀不知收割了多少同胞的屍體。
緊握的手掌不知結束了多少親人的生命。
但是
還不夠。下一個。還有下一個。與嘶吼的心靈不同,冷靜運作的大腦精密的計算著每一個族人的位置和實力、所需時間、對策,啪喳一聲地斬殺、噴洒而出大片的液體濺濕了全身。
街道上,鼬停了下來。
面前是緊盯著自己,似乎在等待自己、不知為何失去了一隻眼睛的父親,宇智波富岳。
「是嗎,這就是你的選擇啊,鼬」
耳邊飄蕩著這句話,父親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微妙的表情,啊啊,宇智波鼬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將刀拔出刀鞘握在了手裡,斜指著地面的刀尖亮起一點寒芒,光可鑒人的刀刃上映出了父子相對的通紅的寫輪眼。在計劃之中,最大的變數,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族長【凶眼富岳】。
要給「他」發信號嗎?不,雖然不知為何,但是這是失去了一隻眼睛的富岳,這樣的話,即使是自己獨身一人說不定也……
「……我」
就在此時,富岳開口了,用宇智波鼬無法理解、似乎很悲傷似的神情,露出了幾乎可以稱之為溫和的微笑,說出了莫名其妙的的話語,「一開始並不相信【祂】,但是,果然還是要真正站在這裡才能明白這份心情……鼬,你是我的驕傲,只有這點是絕不會改變」
「我不想和自己的兒子戰鬥」
「說不定,就像【祂】說的一樣,是我也在害怕說不定,你是如此優秀的孩子,與你相比,即使是身為父親的我也會相形見絀,一邊為你驕傲,一邊又恐懼著,忽視了你的心情……一直以來,有我這樣狹隘的父親,你一定很辛苦吧,抱歉啊,鼬」父親。即使是宇智波鼬此時也不由得會動搖。
「但是」
宇智波富岳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氣,這難得的溫情隨著這番話的吐出逐漸的消退了,再抬起眼的瞬間,身為父親的男人消失了,變成了那個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忍者【凶眼富岳】。jj.br>
「我也是宇智波的首領,決不原諒你叛族殺人的行徑!即使只剩下一隻眼睛,就算失去了所有的手腳,我也會阻止你——鼬喲,動手吧!看看我是不是令你感到驕傲的父親、值得欽佩的對手!」
「!」
父子對峙,一觸即發。
另一邊,空間波動,帶著面具的青年的身影彷彿間斷的幽靈,拖著滿沾著鮮血的鎖鏈,向戰鬥的方向側臉:「什麼啊,這麼快就遭遇勁敵了,宇智波鼬那傢伙,哼~看來不需要我出手就是了」
「不過」
他看著手裡稚嫩的寫輪眼,語氣嘲弄,「真是無趣,即使受盡折磨最終突破的幾率還是不如在面前殺掉親人的大啊,真是、多麼罪孽的一族啊」
「那也輪不到你評價!」
苦無飛出,面具男迅速側身避開,但那暗器好像長了眼睛一樣總是快一步出現在他的落腳處,即使被吸收消失,還是劃破了他的衣衫。
巧合嗎?
下個瞬間面具男出現在來人身後,鎖鏈層層纏繞上他被斗篷包裹的身體——
「!」
「真遺憾」
鎖鏈輕飄飄落到地上,來人的刀被他及時格擋住,苦無微顫,兜帽下雪白的面具之上有紅色的眸光露出,一朵華麗的桔梗刀紋盛開在他的右眼,「我已經看穿你的動作了」
「又一個萬花筒,這可真是意外之外啊,我可沒聽說還有你這種傢伙在」
面具男低沉嘶啞的聲音笑起來。心裡卻開始懷疑給予自己情報的宇智波鼬。
「是啊,那大概是因為我跟你一樣,——是已死之人的緣故吧」
「……!」
止水冷笑了一聲,刀刃閃動之下已然砍向了面具男的身體,卻眼見著忍刀如斬進空氣一樣穿透了他的身體,自已也從另一邊穿過了他輕浮如幻影般的身體,直直的撞上他身後、手腕上所掛的鎖鏈。
但是有著【瞬身止水】之稱的少年可不會如此輕易的被困住。
物理攻擊不奏效嗎?幻術……?不、空間忍術嗎?
手指觸地,止水落到一邊。
「這個速度、讓我想起了故人呢。看來你知道的東西不少啊」
面具男向他伸出手,「熱身結束。就讓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吧」
下一秒,狂風席捲,塵埃漫天飛揚!
音爆聲遲了一瞬才響起,隨後是傳來的「轟隆」巨響,磚石簌簌而下,戰場周圍的房屋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坍塌。
在神社之中,通靈術召喚,一雙枯黃的大手隨之驀地從大地之中掙出。
用那大手支撐著,龐然大物猛地從地底鑽出,在月光之中暴露出了真容。
【通靈術——外道魔像】
輝夜站在它的頭頂,像絲線一樣細細的閃亮的髮絲,畫出微微的弧度,散落在充滿著血腥味的晚風之中。
純白睫毛覆著的銀色瞳孔如同月輝,頭頂發出一陣輕微的咔嚓聲,彷彿細小的蟲豸在啃噬樹根,隨後骨刺倏地刺破皮膚,肆意向外舒展,像是荊棘在冰面上怒放,兩隻深褐色的角完全生長出來。
【玩家與素體大筒木輝夜共鳴度上升,屬性界面發生了變化】
在她的雙角之間,赤月隱隱浮現出她額間九勾玉的輪廓。
【得到外道魔像增益,里世界空間搭建完畢,正在讀入月讀環境,隱藏副本構建中……】
外道魔像開始變形,絲絲金屬色從尖端浮現,向著輝夜骨骼根部流動,裊裊白煙纏繞,忽地被拉伸成線,消失在冰冷的空氣里,一片沉默中,輝夜被完全吞進了外道魔像之中,人形的空殼短暫的化為了原型——
創世之樹。
即使是輝夜也做不到阻止劇情的進程,但是一點蝴蝶效應無傷大雅。
宇智波富岳的右眼——【神無】,具有操操縱時間、和【伊邪那美】相似的能力,但是只是那樣是不夠的,輝夜要做的不止是改變宇智波一族的時間感知,更是這塊土地,這個世界對他們存在的【失明】。
已知的、必然的未來和深藏其中的可能性。
——欺騙世界(系統)。
【比起永久的死亡,我能讓你們一族長久的循環與今天,在這個過程中,你們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直到誰來解放你們,但是作為不迷失在時空漩渦的代價,需要靈魂最為堅韌的族長大人你做為人柱,記住這期間所有發生的一切】
【只要你的意識還沒有永恆的時間磨滅,你的血脈就能喚醒你,喚醒這沉睡的一族】
如此說明了自己的能力,富岳最後同意了這個交易。
【就這麼相信我不要緊嗎?族長大人】
最後輝夜如此問道。
「我相信的不是你」
男子堅強而剛毅的目光望過來,直直的落到了她身邊的止水身上,「因為這是我們一族最優秀的忍者——宇智波止水的選擇啊,正因為他選擇相信你,我才會將一族的希望寄託於此」
「一切、佐助和鼬就交給你們了,止水」